“什么,你說不在這過年?”
一大早許真就毫無征兆的說出這個消息,令楚璃夜接受不能。
前些天才費(fèi)勁大掃除一番,各種年貨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就準(zhǔn)備在這里過個好年了,結(jié)果今天都大年三十了,他才想起這事。
不過也是,許真還有個老媽在老家呢。
“你怎么不早說,現(xiàn)在還來得及回去?”楚璃夜氣呼呼的白了他一眼。
許真也略有不好意思地?fù)蠐项^,往年他也是回老家過年,單身一人也不用通知什么的,說走就走。
“不好意思,這陣子事情實在太多了,就給忘了,今早的機(jī)票我早幫你訂好了。當(dāng)然,你想一個人在這邊過年也可以,我住幾天就回來了?!?p> “算了,我也一起去吧,一個人在這邊也太孤獨(dú)了,跟阿姨一起過年也不錯,你等等,我去收拾行禮。”
“不急,買的是九點的航班。”
兩人簡單地收拾一下?lián)Q洗的衣服,提著行李箱就出了家門,看著門口紅紅火火的春聯(lián),楚璃夜就覺得有點不舍,又對這次能吃飽穿暖的春節(jié)有些期盼。
正是春運(yùn)高峰,路上的交通也堵得慌,為防止趕不上飛機(jī),許真直接帶著她從死域過去,一路非常通順,提前二十分鐘到達(dá)機(jī)場。
一個半小時后,他們搭乘的飛機(jī)飛過海峽,降落在天陽省正暉市機(jī)場。
一下飛機(jī),二人就感受到空氣中火辣辣的溫度,出門時穿的四件衣服一下子就脫得只剩兩件。
要不是里衣不太好看,最后的外套也不想穿上。
不同于陰冷的靈洲?。ǖ仃幹蓿礻栔薜募竟?jié)只有夏天、熱死人的夏天、很熱的夏天還有不太熱的夏天,陽氣十分充足,流連人間的鬼魂也十分之稀有。
一出機(jī)場,吃了一口火熱的汽車尾氣,楚璃夜越發(fā)燥熱難忍,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水土不服,她可是天陽人呀。
“真夠熱的,我居然在這種地方生活了十七年。”在碧月生活了一段時間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喜歡陰涼陰涼的氣候。
這里的馬路同樣也擁堵,好在許真老家離這不遠(yuǎn),就算如此也堵了半個小時。
汗流浹背的楚璃夜無精打采地和許真拖著行李箱來到一座小區(qū)外。
小區(qū)普普通通,也不是什么高檔小區(qū),許真身為一位隱形富豪,孝敬老媽的錢也不少,甚至當(dāng)初豪爽的以一百二十萬的巨款“買”下她。
不過許真老媽就喜歡住這種地方,她兒子許真也半斤八兩。
臨近門口,楚璃夜才覺得事情的發(fā)展有些不對味,這不就是大年三十帶女朋友回家見父母嗎?雖然許真的老爸老媽她都熟悉得很。
而這女朋友的角色也不該她來呀,一副伊星燭頭頂綠光綻放的畫面閃過她腦海。
“發(fā)什么愣呢?電梯來了,還不快進(jìn)來?!痹S真那教訓(xùn)小輩的語氣一下子把她腦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沖得煙消云散。
乘上電梯到達(dá)六樓,輕車熟路地來到606號屋外,按下門鈴,很快在幾聲輕盈的腳步聲中,屋門為他們敞開。
門后的是位看起來只有三十余歲,長相平平卻神韻內(nèi)斂的婦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許真的姐姐,其實正是許真的親生母親楊蕓。
“瞧你們熱的,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p> 許真老媽熱情地招呼他們,還搶過行李箱幫他們放好,又馬不停蹄地走到冰箱拿了兩瓶冰好的橙汁給他們。
又往廚房走去,自問自答道:
“你們吃午飯了沒,一定沒有吧,菜快好了,你們看會電視等等?!?p> 這雷厲風(fēng)行的樣子,勾起了楚璃夜的回憶。
“...楊阿姨還是老樣子?!?p> 許真老媽給他們準(zhǔn)備的午飯十分豐盛,八菜二湯,這還沒除夕夜呢,就準(zhǔn)備這么多,要是今晚那還得了。
看著擺在客廳里的三臺冰箱,楚璃夜就感覺自己已經(jīng)飽了。
一邊吃著,許真老媽仔細(xì)打量起許真,欣慰道:
“不錯,小夜子把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p> 這是很平常的話,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剛剛喝湯的二人自己忍不住吐湯三升。
“不虧是我們許家的未來媳婦,對了,什么時候給我生個孫子?阿真也老大不小了?!?p> “......”二人嘴角狂抽,差點被湯嗆死,還是許真先恢復(fù)了語言能力。
“媽,我是將小夜子當(dāng)妹妹看待的?!?p> 楚璃夜也趕緊附和道:
“楊阿姨,我還未成年呢,再說他也有女朋友了?!?p> 許真老媽馬上一臉審訊犯人的模樣看向許真。
“女朋友?我什么時候有女朋友了?”許真一臉懵逼。
“星燭姐姐呀?!?p> “......”他一下子被干沉默了,既沒承認(rèn)也沒反駁。
不過許真老媽也沒對他尋根問底,直接拉著楚璃夜問了起來。
“快和阿姨說說這個星燭長得怎樣,人品行不行?”
楚璃夜拿出手機(jī),將她偷拍的側(cè)臉照翻出來給許真老媽看,還謙虛地夸獎起來。
“就是她,和她比起來我就是個燒火的丫鬟,是大家閨秀類型的。”
還不忘把好生養(yǎng)之類的形容往伊星燭身上貼,聽得許真老媽眉開眼笑。
“真是的,怎么不帶回來見見面。”
“才認(rèn)識多久,星燭姐姐也不好意思嘛。”
“明年記得帶回來哦,小夜子也要一起來?!边@才結(jié)束了這個尷尬的話題,果然這個年紀(jì)總免不了父母的催婚。
不過許真早習(xí)慣了,那些老祖宗們崔得可比他老媽還緊。
吃完午飯,他們就出門去小區(qū)內(nèi)散散步消消食,結(jié)果被他們碰上了最不愿意碰上的人。
楚璃夜的賭狗父母就像聞到肉味的餓狗,尋了過來。
剛出電梯就被他們堵個正著。
楚璃夜的父親,臉色暗黃尖嘴猴腮,早已不復(fù)年輕時的英俊,此時搓了搓手,不用他開口就知道他想說什么。
十有八十和錢有關(guān)。
“女婿啊,年關(guān)啦,能不能給點錢救救急。”
“呸呸呸,不要胡言亂語,誰是你女婿啊,再說上次我媽給的一百多萬這么快就被你們輸光了?”許真對他一點也不客氣。
楚璃夜父親當(dāng)即臉色一沉,不再嬉皮笑臉。
“哼,大過年的不要說不贏這種不吉利的話,而且給不給也容不得你,不給我就告你猥褻未成年?!?p> 許真當(dāng)即嘴都?xì)馔崃?,要是這里荒無人煙的話他都想殺人了。
“你們要不要臉,我早就和你們斷絕關(guān)系了,沒你們這種爸媽。”楚璃夜也被氣得不輕,本以為可以徹底擺脫他們的。
結(jié)果賭狗這種敗類但凡沾點關(guān)系都會被他們賴上,更別說還是他們的親女兒,為了錢就是買賣親手女兒也干得出來。
聽言,她的賭狗母親舉起巴掌,就要走過來扇她。
“你這個死丫頭,眼不熟的白眼狼?!?p> 許真拍開她要扇下的巴掌,并反過來賞了她一巴掌。
這巴掌算不上重,楚璃夜母親卻哎呦地往地上一趟,一副被人打了一套降龍十八掌似的奄奄一息的哀嚎起來。
“痛死我了,要命咯,沒個百八十萬和你沒完。”
這時六個魁梧的黑西裝走了過來,兇巴巴地對楚璃夜父親叱喝道:
“你不是說你女婿很有錢嗎?錢呢?”
接著不懷好意地看向許真。
“你就是這兩老賴的女婿吧,看你這窮酸樣也不像能拿出多少錢,大過年的也不為難你,先給個八萬八彩頭,剩下的年后再說。”
“那我還真...謝謝你呢?!痹S真轉(zhuǎn)怒為笑,“就不用拖到年后了,說吧,他們欠了多少錢,我現(xiàn)在就去取給你們。”
“真的?三百萬,給了錢以后保準(zhǔn)不再打擾你們?!焙谖餮b以為許真是慫了,也不懷疑許真是不是真的能拿出三百萬。
“呵呵,也不多嗎,我會一分不少地給你們,跟我來?!痹S真向小區(qū)外走去,黑西裝和兩個賭狗也跟上他去取錢。
楚璃夜完全搞不清楚許真這是哪根筋短路了。
“你還真打算給錢啊?”
“給啊,為什么不給,乖乖看著就好,呵呵呵?!痹S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