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被劉東霞的舉動給怔住了,愣在了原地,一動不敢動。
什么情況?
這是唱的哪一出?
劉長安滿臉問號,卻又不敢大意。
劉長安瞇著眼,看了看劉東霞手里的信封袋,又看了看劉東霞,指了指她手中的信封,問:“你說他?”
“嗯?!眲|霞重重地點了點頭。
關于謝遠山的資料,劉長安早已經(jīng)清楚。
當發(fā)現(xiàn)謝遠山是銀山二中的學生時,劉長安心里就在想:他會不會和自己女兒東霞認識?
果然……
劉長安一步上前,奪了劉東霞手里的信封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別胡鬧,老頭子我現(xiàn)在忙著呢!”
劉東霞依然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她急切地說道:“爸,我沒有胡鬧,他是……”
“哎!別告訴我他是誰。”劉長安立馬打斷了劉東霞的話:
“他是你同學也好,相好也罷,又或者他能成為我未來的女婿……”
說到這,劉長安急忙否定自己的話:
“去去去,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總之一句話,這事沒得商量。”
“爸?!眲|霞不依不饒。
“哎!”劉長安長嘆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
“東霞,你也不小了,你以為他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鬧著玩嗎?
“他是殺人!殺人懂嗎?別說是我這個小小科長,就算是局長市長來了都沒用?!?p> “總之誰來都不好使,一切公事公辦,得走法律程序,至于怎么判刑,那就是法院的事了?!?p> “爸,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嘛?”
“沒有辦法?!眲㈤L安肯定的答復。
“那他會不會被…被槍斃了?!眲|霞說到后面,聲音都變了,哭喪著臉。
“我不知道,也不清楚,總之一切等法院審理,怎么判,不在我的范疇?!?p> 劉長安頭也沒回,埋頭寫著文書。
“爸~”劉東霞帶著央求的哭腔,這回眼里可是真的泛起了淚花。
劉長安被吵得煩,無奈地放下手里的筆,起身走到劉東霞跟前,拎起劉東霞便推出了房間。
關上門推上門栓,回到桌前繼續(xù)寫他的文書。
門外傳來劉東霞的敲門聲和她的吶喊聲:“爸,爸,開門,爸…”
“別敲了,不可能!”
劉長安對著門外喊道。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又傳來劉東霞不甘的聲音:“我找我媽去?!?p> 劉長安搖了搖頭,滿心的無奈與嘆息,只怪自己平日里太寵溺她了。
誰讓自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呢。
………
大年三十晚,爆竹聲中辭舊歲。令人振奮的爆竹聲此起彼伏,人們都沉浸在年夜飯后的喜悅中。
唯獨謝遠山家的年三十夜顯得格外冷清。
看著桌子上的雞鴨魚肉,陳蘭沒有一點食欲,只是看著桌子上的菜發(fā)呆。
今天本該是一家三口幸福地吃團圓飯的時候,可是現(xiàn)在……
對面的謝道華扒拉了兩口飯,也沒夾菜,只是干嚼。
他看了一眼陳蘭,起身就要去收拾陳蘭按著往常放著的,謝遠山那一只碗,卻被陳蘭阻止了:
“就讓它放著吧!”
說完,陳蘭拿起自己的碗,往嘴里扒拉一口飯,干嚼。
雖然煎熬的日子是漫長而且痛苦的,但是總會過去。
元宵前夕,終于等來了謝遠山開庭的時候。
因為雩都這個小縣城從沒發(fā)生過什么大案,所以這次公開審理此次案件還是引來了許多旁聽的人。
上午九點左右,審判長終于宣布開庭。本就不算大的雩都縣法院審判庭擠滿了人。
其中各色人員都有,甚至還有從仙霞圩特意趕來的人,謝遠山和方晴一家人自然也在其中。
大家都只關心這次會怎么樣審判,誰都沒有注意到,縮在審判庭角落里的劉東霞。
作為此次案件的主角,也是嫌疑犯的謝遠山,被兩名武警押著走向了被告席。
見到謝遠山戴著手銬走向被告席的陳蘭,臉色瞬間煞白,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了一旁謝道華的手。
謝道華同樣激動,緊緊握住陳蘭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戴著手銬的自己的兒子。
因為謝遠山犯下的是殺人的罪名,有可能會被判無期或是死刑。所以即使是開庭也沒有被解除戒具。
在謝道華兩人身旁坐著的,是秦海洋和秦秀香兩人。
在看到戴著手銬的謝遠山時,秦海洋小聲地向一旁的秦秀香問:“姐,他就是謝遠山?”
秦秀香表情復雜地點了點頭,臉上盡是擔憂。
原告席位上,兩名檢察院公訴人員早已入席。
待所有人員到庭,審判長、審判員以及書記員紛紛走上了審判席。
審判長坐入審判席,看了一眼有些微嘈雜的審判庭,舉起法錘敲了一下,同時說道:
“現(xiàn)在開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