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司制署的高司制告假,她手里的盤龍錦需要送去錦鸞殿交給秦妃娘娘,但司制署趕制皇上的團龍錦袍,為皇上賀壽,抽不出人手來,高司制便將這件交給了我們!”第二天一大早,岑尚儀將所有新宮女召集在院子里面,對著所有宮女說道,“玉屏,秦桂枝,你們兩個去走一趟!”
“尚儀大人,宮內這六宮二十四局各司其職,司制署的事情我們去做不太合呼規(guī)矩吧?”聽到岑尚儀的話,秦桂枝當即就打算應下,可她還沒有開口就被玉屏給阻攔,隨即便對著岑尚儀說道。
這岑尚儀和岑靈兒關系密切,她們昨兒就得罪了岑靈兒,她擔心這件事情和岑靈兒脫不了關系,覺得這里面會有什么不妥,她這才沒有打算應下這個差事。
“說的沒錯,六宮二十四局確實各司其職,但你們不一樣,你們現(xiàn)在是新晉宮女,在這里學習宮中禮法規(guī)矩,將來也是要分派到二十四局各司做事的,這其中自然有人分派到司制署,今天讓你們兩個去走這一趟,也算是讓你們提前熟悉一下工作?又有何不妥?”岑尚儀昨天就領教了玉屏的執(zhí)拗,知道沒有合理的說法,這丫頭是不會甘心被驅使的,因此她才說了這樣一番話。
說起功利的規(guī)矩,她這個尚儀當然是要比玉屏了解的更加全面,這小丫頭就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她怎么可能容忍下去?
這一番話下來,玉屏知道岑尚儀是鐵定了要她們兩個參與這件事情的,不管什么原因,她們都拒絕不了,只怕不服從,又是一頓處罰,昨天的情況會再次上演。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憐身邊的秦桂枝身體瘦弱,根本扛不起這種處罰,她怎么忍心曾經(jīng)維護自己的秦桂枝受自己連累?
“既然你也認同本座所言不差,那就和秦桂枝走一趟,早去早回!”岑尚儀見到玉屏沒有再說話,當即對著玉屏說下去道,并且第一時間讓身邊的兩個宮女將盤龍錦送到了玉屏和桂枝面前。
玉屏和桂枝只能接過盤龍錦,然后躬身向后退到門口,再轉身朝著門外的走廊走了出去。
“玉屏姐,這錦鸞殿在哪里呀?”桂枝出了門,可就兩眼抓瞎了,皇宮大院里面,到處都是一樣的走廊過道,她們兩個新進宮的小宮女,怎么可能分得清哪里是去哪里的道。
“咱們先往前走吧!待會遇見人再問問看!”玉屏一邊捧著盤龍錦,一邊對著桂枝說道,眼下的情況她們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桂枝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跟著玉屏一起走下去了,這個時候她們的命運可是拴在一起的,除了共同進退根本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她們朝著前沿走出去兩個過道后,見到一個園子,園子里有一張石頭雕成的桌子,而在那桌子上的棋盤擺著一副殘棋,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依桌而靠,眼睛盯著棋盤上的殘局,眉心緊鎖,眼睛里充滿深邃的思索。
看得出來他太過認真,已經(jīng)忘乎了周圍的一切,自然也沒有注意到玉屏和桂枝的到來,全身心的投入在眼前復雜的棋局里。
“你幫我拿著盤龍錦,我去問問他去錦鸞殿的路!”見到那個男人,玉屏當即將手里的盤龍錦交給桂枝,并第一時間對著桂枝交代道。
桂枝當即點頭,接過盤龍錦,然后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候著,期待玉屏可以給她帶來更好的消息,不然她們耽誤送盤龍錦的事情,只怕是要付出慘重代價了。
要知道在皇宮里面,對待那些辦事不力的宮女,是有一套比較完善的處罰條例的,她們兩個這柔弱身軀,哪里受得了那個?
因此她只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玉屏詢問的這個男人身上,希望可以盡快找到去錦鸞殿的路,早些將手里的事情做完。
玉屏轉身朝著那個男人走了過去,可是當她走到那個男人身邊的時候,那個男人依舊沒有被她的到來給打擾,好像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眼睛里除了那盤餐具,就沒有了其他的。
“這位大哥,請問一下,錦鸞殿該怎么樣走?”玉屏處于禮貌,當即對著那男人微微蹲下身子詢問道。
可是她的聲音依舊被無視,他并沒有理會她,繼續(xù)將注意力放在棋盤上,就像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一樣。
“喂,我問你去錦鸞殿的路該怎么樣走呢!”見到對方完全無視自己,玉屏上前一步,直接用手拍在了對方的左肩上,用自己的肢體和語言一起提醒對方,好讓對方明白不搭理人是極為不禮貌的行為。
“何人如此大膽!”可能是因為玉屏手拍得有些重了,讓那男人立刻從沉浸的棋局中醒轉過來,只見到他一下子從桌子邊站起來,怒目相對的瞪著玉屏大罵道。
這樣子就像是要吃掉她一般,怒吼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的震動,感覺好像大地都要為之顫抖一般。
“這棋并不難呀,你為什么要想這樣久?”見到這個男人憤怒的樣子,玉屏知道自己又闖禍了,這宮里是個人都有著盤根錯綜的關系,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眼前這個人怕是也屬于那種得罪不起的人物,于是她立刻顧左右而言他,看著桌面上的殘局對著對方說道。
她清楚要眼前這個男人息怒,不找她的麻煩,她就只有從這盤棋局下手,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只有這樣她才能避免眼前的麻煩,想辦法尋找去錦鸞殿的路,好讓她和桂枝盡可能快的離開這里,完成岑尚儀交代的事情。
“一個小丫頭懂什么棋局?別當……當我好糊弄是吧?”對方見到玉屏說這話,當即對著玉屏說道,但很明顯剛才的憤怒瞬間消失,這自然證明玉屏的話在他心里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要不這樣,我?guī)湍闫平膺@盤殘局,你告訴我錦鸞殿怎么走如何?”玉屏見自己讓對方息怒的目的達到了一半,立刻趁熱打鐵的說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