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們?”岑尚儀一聽到這兩個名字,就想起了玉屏她們當初在尚禮局公然接受楊妃賞賜,讓她丟人丟到家的場面,到現(xiàn)在她想起這些,都恨得牙根癢癢。
“大人,林典儀這樣竟然敢背著您錄用兩個被貶斥出去的人,這可是公然和您做對,您可不能寬饒了她!”二等宮女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當即對著岑尚儀說這樣一句極富挑撥意味的話。
“你們幾個跟本座進去!本座倒要看看誰能保得住這兩個丫頭!”岑尚儀心里本來就對玉屏她們充滿了厭惡和憎恨,現(xiàn)在聽到這話,這心中無明火立刻燃燒起來,就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給吞沒一般,完全不受控制的沖著身邊人說了這樣一句話,緊接著就朝著那扇門方向走過去。
二等宮女當然知道岑尚儀此刻已經(jīng)被恨吞噬得體無完膚,根本沒有任何理智可言了,覺得這是自己在岑尚儀面前好好表現(xiàn)的機會,于是她一下子沖到了最前面,一把將堵在面前的門給推了開來,好讓岑尚儀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進到里面去。
那門碰的一聲被強行推開,里面的玉屏和桂枝手里握著毛筆,滿臉都是墨色的污垢樣子看向這邊,驚愕的眼神沒有被那張染滿墨黑的臉遮擋住。
“岑尚儀?”玉屏見到是岑尚儀,立刻慌張的將手里的紙幣放下,然后快步走到桌案前沿,半蹲身子見禮。
見到玉屏的舉動,桂枝當然也不敢怠慢,緊跟著玉屏一起給岑尚儀見禮,生怕自己動作慢了,惹岑尚儀不開心,找她們的麻煩。
“你們兩個還真是英魂不散,竟然還敢回到這尚禮局?”岑尚儀見到玉屏她們兩張被墨汁染上顏色的黑臉,當即沖著玉屏她們吼罵道。
“尚儀大人,其實是……”桂枝聽到這話,立刻解釋著說道,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岑尚儀給堵了回去。
“本座知道,你們是想說林典儀讓你們過來的是嗎?”岑尚儀沒有給桂枝說話的機會,當即沖著桂枝說道,“既然如此,本座倒要問問,誰給她林典儀的膽子,竟然敢容你們兩個在尚禮局呆著!”
隨著這話說出來,二等宮女就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當即吩咐身邊的小宮女說道:“還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去將林典儀找來!”
“是!”那宮女不敢怠慢,當即半蹲身子應(yīng)聲,然后急切的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可就在她們轉(zhuǎn)身的時候,林典儀已經(jīng)來到了門口,剛好和那個宮女正面相遇,那宮女當即半蹲身子給林典儀見禮:“林典儀!”
“岑尚儀,可是要找下官?”林典儀沒有理會那宮女,當即朝著里面走了進來,當見到玉屏和桂枝狼狽的樣子在岑尚儀面前見禮,似乎明白了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可她沒有直奔主題,去質(zhì)問岑尚儀,一來是她官職太小,輪不上她去質(zhì)問一個品級高于她的尚儀大人,二來是岑尚儀掌管尚禮局的事情,有權(quán)過問尚禮局的一切,她也不方便多說什么。
“林典儀,你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這兩個人可是尚儀大人打發(fā)出去的人,你怎么敢在沒有尚儀大人允許的情況下,就將她們給弄回來?”二等宮女沒有等岑尚儀說話,便首先對著林典儀發(fā)難了。
“這其實是……”林典儀還是那樣膽子小,就算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僅僅是一個二等宮女,她也不敢用自己女官的身份去懲治,反而主動去解釋原因。
可是她這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傳進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雖然那聲音蒼老而缺乏圓潤,但語句里的力度卻十分大。
“這是本座的意思?難道本座做出決定,也要遵循你們的意思嗎?”這個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外面沖了進來,緊接著就有兩個宮女攙扶著一個老婦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個老婦看起來足有六十歲以上,鬢角秀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臉色蒼白,并伴有時不時的咳嗽,行動起來完全靠兩個宮女的攙扶。
這形象完全和剛才說話時底氣充足的語氣形成鮮明對比,讓人不得不懷疑剛才那句話不是出自她的口。
但是不管怎么樣,她到底還是進到了里面,來到了岑尚儀她們的面前。
“徐尚宮!”見到這個老婦,岑尚儀和那二等宮女當即傻眼,跪在地面上稱呼她,不敢有半點不敬的意思。
在一下的那一刻,岑尚儀心里的疑惑立刻寫在了臉上,當即詢問身邊的二等宮女:“她不是病重,多年不管尚禮局的事情了么?怎么這個時候突然冒了出來?”
“奴婢哪里知道呀?”二等宮女此刻心里也滿是疑竇,不知道這個老家伙都快病死了,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你,只是一個區(qū)區(qū)二等宮女,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咳……咳……竟然敢對一個堂堂女官大呼小叫!”徐尚宮當即對著二等宮女斥責道,并轉(zhuǎn)而看向岑尚儀,“岑涵兒,你連身邊的人都教導(dǎo)不好,如何……咳咳……如何勝任尚禮局尚儀的職位?”
“岑涵兒失職,請徐尚宮責罰!”聽到徐尚宮的話,岑尚儀當即叩頭對著徐尚宮說道,不敢有任何怠慢的承認錯誤。
“既然你不會教導(dǎo)下人,本座就替你……替你教導(dǎo)!”徐尚宮這個時候繼續(xù)說道,看起來她是不打算容忍這種敗壞規(guī)矩的事情存在,“你們幾個,給我掌嘴,讓這丫頭長長記性,知道自己個是什么身份!”
這話一說出來,徐尚宮身邊的兩個宮女立刻上前,一個揪著那二等宮女的脖子,扯著二等宮女的頭發(fā),另外一個宮女上來就是左右連續(xù)的拍打耳光,那啪啪啪的打擊聲讓岑尚儀后背發(fā)涼,臉上火辣,就如同那巴掌是打在了自己臉上一般。
“徐尚宮,饒命呀,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二等宮女嘴角和鼻子都打出了鮮血,臉頰紅腫的像饅頭一樣,一個勁的求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