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提司談心結(jié)束,已是后半夜。
蘇城一個人盤坐在床榻上,一邊練功,一邊思考墨小涵的事情,總覺得事有蹊蹺。
落天河!
有古怪!
……
第二天清早,提司宣布筑城司開始第二期任務(wù)。
再筑一百里。
筑城人們歡快的領(lǐng)取任務(wù)。
提司不再按照甲乙丙丁分配地段,他發(fā)現(xiàn)面對普通的妖魔時,大部分筑城人已經(jīng)擁有一定自保之力。
更何況,筑城司中還有一個柳英,斬妖高手。
哪里妖魔多,她就往哪里扎,玩的不亦樂乎。
對蘇城來說,開工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僅僅第一天便收獲頗豐,獲得了好幾樣法寶。
吸靈手鏈。
運功修行時,四面八方的能量源源不斷匯聚而來,通過手鏈轉(zhuǎn)化成蘇城體內(nèi)的白色氣體。
十年道行。
這個最實用,其它的都是外物,只有修為才是自己的。
……
最后一件寶物就讓蘇城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阻燃衣。
這東西他只在地球上見過,消防員衣服的材料。
用不上啊。
算了,先穿上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趙守財悄悄湊過來,笑瞇瞇的說道:“蘇兄,我剛才聽說一個好消息?!?p> 蘇城問道:“什么好消息?”
“你猜?”
蘇城直接閉上眼睛。
“沒趣兒,你不猜我也告訴你?!?p> 趙守財故作神秘的說道:“提司剛剛在外面宣布,筑城司第二期任務(wù)結(jié)束后,上面會給幾個減刑的名額?!?p> 蘇城雙眸一亮,這地方還能減刑?
趙守財接著說道:“咱們本是囚犯,發(fā)配至此大多都是三年、兩年的刑期。若是直接減了刑,就可以徹底離開了。”
蘇城微微皺眉,心道:“如果能夠自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反正別人留在此處筑墻,我一樣能夠獲得御魔圖給出的獎勵?!?p> 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趙守財拍著蘇城的肩膀,虔誠的說道:“蘇兄,其實我一直很對不起你。當初咱們被石六押送至此,我出的逃跑計劃,其實是把你當成了炮灰。”
蘇城挑了挑眉,這小子道歉好像還挺有誠意。
“還有紅色手套的事。”
趙守財稍稍猶豫一番,接著說道:“女鬼的事是真,但紅色手套的事是假。那天你醒來之后,手上戴著的手套,其實是我給你戴上去的?!?p> 蘇城故作驚訝,演了好半天的震撼之后,問道:“手套是哪來的?”
趙守財回答道:“是我在路上撿的,然后偷偷藏了起來……后來,你將手套摘下來,戴在石六手上,我都看到了?!?p> 蘇城洋怒道:“我醒來后,對你拳打腳踢,你卻全然不動?”
趙守財嘿嘿笑了兩聲,道:“蘇兄,那是真的疼啊。為了不露餡,也只能忍了?!?p> 蘇城冷聲道:“趙守財啊趙守財,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看待,沒想到你如此對我,真是傷透了我的心?!?p> 趙守財趕忙說道:“我這不是向您坦白了嘛?!?p> 蘇城冷哼一聲,說道:“我很生氣,你說這事怎么辦吧?!?p> 趙守財一把摟過蘇城的肩膀,認真的說道:“蘇兄,其實我被押往卜奎前,在石林中偷偷藏了幾百兩白銀。有機會我把銀子取出來,分你一半?!?p> 蘇城微微一抽。
你那點銀子,蘇歡歡大概早就拿走了吧。
干咳了一聲,說道:“空口無憑,那可不成。”
趙守財見蘇城不再生氣,哈哈大笑兩聲,臉上的肉歡快的顫動著,拿過紙跟筆,寫道:“趙守財欠蘇城一百兩白銀,立據(jù)為證!”
寫完之后,咬破大拇指,在上面摁了個手印。
蘇城打斷道:“就一百兩?”
趙守財嘿嘿干笑兩聲,在“一”字下面加了一橫。
蘇城搖頭,示意不夠一半。
趙守財感覺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你能知道我藏了多少銀子?
由于心虛,趙守財又在“二”字上面加了一橫。
蘇城心滿意足的將字跡歪歪扭扭的借據(jù)揣入懷中,與趙守財擊掌為誓,道:“一言為定?!?p> ……
晚上閑暇時間,蘇城望著窗外的月色。
林陽悄悄的走過來,拍著蘇城的肩膀,道:“蘇兄,我想找你聊聊天?!?p> 蘇城怔了怔。
林陽平日少言寡語,竟然主動找自己聊天?
向心大法太管用了吧。
林陽一肚子話不知道憋了多久,躺在蘇城的床上,徹徹底底打開話匣子。
“蘇兄,你不知道,其實我還有個老母親,一個人在家中,雙目失明,也不知現(xiàn)在如何了。
上次做夢,我夢見了母親。
還夢見一個叫白檀的姑娘,畫畫可厲害了,能把人畫進畫中……你猜怎么著,這姑娘居然不是人類,而是一朵白檀花……”
其實蘇城后來又去過秦氏家。
她已雙目復明,身體越發(fā)硬朗,下地干活不成問題。
曾經(jīng)欺負他的那些男丁,也被白檀殺了個七七八八。
現(xiàn)在日子過得還算舒坦。
“蘇兄,去年冬天寒風徹骨,比往年冷的多,我家中無煤,老母親體弱多病,我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蓋在母親身上,還是不管用。
再找不到煤,母親就要凍死了。
你猜最后怎么著,我找到辦法了?!?p> 蘇城順著話往下問:“什么辦法?”
林陽說道:“我在落天河邊發(fā)現(xiàn)一棵怪樹,枝干粗壯,葉大如掌,色黃如秋。最重要的是,此樹上有一朵白花,花籽一碰水便能生出滾燙的溫度?!?p> 說著他扒開自己的衣襟。
蘇城一扭頭,嫌棄道:“你干什么,我不喜歡男人?!?p> “蘇兄說笑了?!?p> 林陽繼續(xù)說道:“您看我肚子上的疤,就是被花籽燙傷的,到現(xiàn)在都沒好。”
蘇城定睛看去,心中一顫。
灼傷!
落天河畔!
林陽又巴拉巴拉講述了一大堆,蘇城都左耳聽,右耳冒,心思早就飛了。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蘇城才插了句話,“林陽,你是從小就在那里生活吧?!?p> 林陽一點頭,肯定的說道:“沒錯?!?p> 蘇城又問:“那你以前,沒見過那棵怪樹?”
林陽思忖片刻,道:“那棵怪樹生長位置很偏僻……可話說回來,我從小在落天河旁玩耍,什么犄角旮旯沒去過,卻從未見過那棵怪樹。
不過……那棵樹又高又大,不像是新栽下的。也許真的是我沒留意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