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的蠻不講理,叫蘇城身旁的筑城人一陣騷動。
提司回身一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回過頭對王月說道:“王月,你的要求過分了吧。你的手下勞累,我的手下也不清閑。更何況,我們剛剛來時,這里什么都沒有,都是憑借一雙手建出來的?!?p> 王月不耐煩的嗤笑一聲,道:“啰嗦那么多干什么。你的手下勞累?哼,一個個都是沒用的囚犯,懂得什么叫建筑嗎?雖然第一期建筑合格,不過是監(jiān)察員不認(rèn)真而已。
而且上面下了命令你應(yīng)該清楚,半年之內(nèi)要筑城五百里。
這是什么概念?
想要完成任務(wù),還得靠我的部下,你們的人從即日起,只需給我們打下手,洗衣做飯,端茶送水即可。”
你的內(nèi)褲要不要我們輪流幫你來洗……蘇城心中惡意腹誹。
提司既想顧全大局,心中又生著悶氣,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王月哼了一聲,大踏步走向草房,“這門,真臟!我先進(jìn)去檢查檢查?!?p> “咣當(dāng)!”
一腳將門踹開!
陰暗潮濕氣撲面而來。
踏進(jìn)去之后,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角落中的床榻上,竟然有個人正咬牙切齒的狠狠瞪著自己。
嗯?
老姜這里居然還有個女囚犯?
敢不出去迎接,還在這里冷眼相對?本姑娘可是提司,不會像男人那么憐香惜玉。
她將插在身后的鞭子取出,一步一步朝角落中行去。
“你為何不出去迎接?”
坐在角落中的女子正是一直沉迷于修煉的柳英。
她發(fā)現(xiàn)夜里靈氣濃度最高,絕不能浪費半點時間,就在剛剛,她似乎觸及到了從不曾碰到的修煉壁壘。
這讓她興奮。
一旦有了這種感覺,日后晉升成功的概率大大增加。
可就在這時,一道響亮的踹門聲,直接將她這種感覺打斷。
現(xiàn)在,柳英有殺人的沖動。
恨不得將眼前女子千刀萬剮,大不了繼續(xù)被流放,那樣就可以名正言順在此繼續(xù)修煉,挺好。
若不是心中正義的執(zhí)念異常堅定,她或許真的會這樣做。
深深吐了一口熱氣,沒有正面回答王月的話,反而用更加冰冷的語氣質(zhì)問道:“剛剛的門,是你踹開的?”
冰寒的氣息從柳英身上向外擴散,令近在咫尺的王月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zhàn)。
不過隨即她便反應(yīng)過來,本姑娘是提司,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囚犯而已。
她猛地舉起手中鞭子,作勢要抽打下來。
柳英身形如同鬼魅,只見一道黑影閃現(xiàn)而出,緊接著聽見“啪”的一聲,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清脆的聲音,讓外面的人聽得真真切切。
王月帶來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想來一定是頭進(jìn)去大發(fā)神威,揍了某些不開眼的囚犯,漲了自己這邊的士氣。
把對方都打服之后,使喚起來也方便,免得以后端茶送水時再出現(xiàn)任何沖突,影響筑城進(jìn)度也影響心情。
與他們想法差不多的,還有蘇城等人。
他們立刻猜到,這個不開眼的王月,定是與柳英產(chǎn)生沖突了。
這巴掌聲真脆。
不過按照他們對柳英的了解來看……巴掌應(yīng)該不止一個。
“啪……啪……啪……”
果然,接二連三的把掌聲,就如雨后春筍般層出不窮。
“救命啊!”
王月的聲音立刻響徹草房。
之前那些放聲大笑的筑城人面容一僵。
這聲音怎么像是頭兒的?
緊接著一個人影從草房中飛出……確切的說是被人丟了出來。
正是王月。
她被揍的四肢麻木,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渾身上下使不上一點力氣。
模樣就好像被人翻過身的王八……
提司身后的筑城人一陣哄堂大笑。
提司上前,在她身上的穴位輕輕揉搓了兩下,這才有所好轉(zhuǎn)。
王月從地上爬起來,憤怒的質(zhì)問提司,道:“她是什么人,竟然敢偷襲本提司,以下犯上,不想活了嗎?”
提司無奈的附在王月耳邊,悄悄的說道:“她是柳英,夜鴉閣女王這個稱呼,你應(yīng)該聽說過的吧?!?p> 聞言,王月渾身一顫。
那個煞星……那個煞星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王月之前公差在外,前天剛剛回來,很多消息并不知曉。
提司將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這時,柳英也從草房中走出,忽見外面來了這么多人,詫異的問道:“怎么回事?”
提司將上面趕進(jìn)度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柳英聞言,眉頭緊皺,俏臉默默轉(zhuǎn)向北方,口中喃喃道:“看來那邊的戰(zhàn)事吃緊,再容不得后方有任何差錯了。”
暗嘆一口氣之后,冷冷的說道:“你叫王月?”
王月立刻卑躬屈膝,她可惹不起這位煞星,說道:“是!”
其身后的筑城人一個個都面面相覷,王提司這是怎么了,不是火爆脾氣嗎?讓人揍了之后,就這?
柳英說道:“剛剛為何要進(jìn)入草房?”
王月回答道:“回柳統(tǒng)領(lǐng)……”
“別叫我統(tǒng)領(lǐng),我現(xiàn)在是一名筑城人,在姜提司手下干活。”
嗯?在姜提司手下?
王月心中凌亂!
提司心中嘿嘿一笑,心中說,這就叫做一視同仁。
王月繼續(xù)說道:“是。屬下率領(lǐng)新來的筑城人,需要一個歇腳的地方,只能選擇這處草房,所以……”
話說一半,她忽然沒了底氣。
柳英接過話頭,道:“所以,你想叫我搬出去?”
“不敢!”
柳英繼續(xù)說道:“別說什么敢不敢的,讓你說,你就說!”
王月一時間搞不清柳英的性子,做了半天心理建設(shè),終于硬著頭皮解釋道:“上面下來命令,半年內(nèi)要筑城五百里?!?p> “半年五百里?”
柳英忍不住嘆了口氣。
王月繼續(xù)說道:“沒錯,工作量實在太大。我身后的筑城人,他們不是囚犯,而是真正的建筑師,永樂縣中的房屋,大都是他們參與建筑的。因此接下來的工作,主要都是他們來做。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夠得到更好的休息?!?p> 柳英思忖片刻,道:“那原來的筑城人呢?”
王月說道:“他們都是囚犯,哪里懂得筑墻?”
柳英問道:“可上面來人,剛剛檢查過,第一期城墻符合規(guī)格!”
王月說道:“那只是檢查的人放水了而已。我王月敢說,現(xiàn)在所有已經(jīng)建好的城墻,沒有一塊是合格的,搞不好還要推倒重建!這些未來的工作,都壓在了我身后這些筑城人身上?!?p> 她說完這句話,只感覺柳英的身上,沒來由的散出一陣冰冷的寒氣。
再看柳英的雙眸,好像要殺人。
王月心中一凜,我剛剛說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