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撥云見月
聽完馮生的交代之后，雪狼氣得直瞪眼他不禁要懷疑雄鷹是否是故意的了，當然，他的懷疑還不止如此。
比如：他至今也沒弄明白雄鷹為何要收馮生，更不明白雄鷹為什么偏偏將馮生塞給他。
不是雪狼有意要于一個后生過不去，只是這人實在可疑。
還有，雄鷹的忽然酗酒，又忽然恢復正常，這些對雪狼來說，簡直就像在做夢一樣。
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可眼前的事情還得解決，雖說那華三公子不務(wù)正業(yè)，可人家又不傻。既然馮生已經(jīng)將話說出去了，那他也就只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光明正大地走。
雪狼正打算等雨小點之后就正式去司牧大人那里辭行，忽聽外頭傳來一陣雨打油布傘以及踩踏碎石的聲響。
不多時，外面就有人問：“雄鷹、雪狼二位大人可在？”
雪狼看了雄鷹一眼，發(fā)現(xiàn)雄鷹也正看他，那眼神似乎也有些詫異。
雪狼也來不及多想，拿了雨傘迎了出去。
“喲，何大人，這么大的雨，趕快里面請?！?p> 何苗：“不了，司牧大人請二位大人速至寶帳議事?！?p> 這大雨天議什么事？雪狼似乎覺得哪里不對，不過，面上卻是滴水不漏。
雪狼同雄鷹簡單收拾了一翻，又命雄鷹的勘路和斗金鱗等人看好帳篷，方才隨何苗往司牧大人那邊去了。
來自司牧大人的寶帳中，雪狼見司牧大人神色越發(fā)不如昨日了，于是，未敢多言。
敘禮畢，落坐看茶之后，司牧大人便開口問：“聽說昨日二位大人去了那死人洞？不知是多早晚回來的呀？”
一聽是這話，雪狼冷不防吃了一驚，心說司牧大人該不會一直找人監(jiān)視著他們吧？雪狼正要將事先想好的推辭擺出來，卻聽身旁的雄鷹哈哈一笑，
“大人有所不知，昨個兒，見那幫小子被嚇得那副模樣，又兼雪狼大人說起先代玄殿司大凡尊者的故事，故不放心，便去探看了一翻。
“不料到了那里不久，便雷光火閃地下起暴雨來。原想著，借那山洞避過雨頭再回來，可不巧的是那大雨竟然下到了天擦黑，等我們回來的時侯已經(jīng)是半夜了。我們本想著昨晚就來報與司牧大人得知的，可司牧大人連日為牧民們操勞，夜又深了，所以就打算今日一早上來，可又偏生眼皮子重睡過了，起來的時候，又下起瓢潑似的大雨。于是，原想等雨住一住就上來。沒成想，大人竟派人來請了?！?p> 司牧大人擠出了一個不大像是笑容的笑容，問：“怪道！既是如此，里面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果真是先君圣體遺骸？”
雪狼見雄鷹說得還算靠譜，索性就讓這大麻子說。雄鷹似乎沒有讓他的意思，也不看他，只是笑回：“雖不能有十分把握，倒有八九分了。因此，在下同雪狼大人商議了一下，正要討司牧大人一個示下，是否要打發(fā)人下山去面圣請旨？”
司牧大人咽了口唾沫，渾濁的綠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樂意，但嘴上卻說：“這么大的事，我子英繁盛哪里做得了主？自然是要派人去請旨。只是不知道二位大人誰愿辛苦一趟呢？”
這事兒是不是太順了些？雪狼覺得哪里不對，可又說不出來，不過，這回他可沒有放任雄鷹說了，忙搶先開口：“論理原該雄鷹大人去的，只是我那四個勘路已全部殉職，因此，只有麻煩雄鷹大人辛苦些，護送諸位大人并雪山之子前往卡卡圖斯了?！?p> 雪狼的話音剛落，就見雄鷹沖他淡淡地一笑，這一笑，把雪狼笑得一滯。
司牧大人似乎是視若未睹，點點頭，說：“這道是呢，那就只有辛苦二位大人了。只是如今四方牧長吵著要回去。說是雨晴就走，二位大人吶，您二位比誰都清楚，那日之巨響源自于西方，來時的路恐怕早已不復存在～”
說到這里，司牧大人那臉愁得跟稀飯似的，“哎～我呀，口水都說干了，可牧民們就是不聽。二位大人吶，您看這可如何是好??？”
雪狼也說，這事兒著實有些棘手。
雄鷹卻笑問，“不知二位大人，可知道那四方牧長為何不愿前去??？”
司牧大人嘆了口氣：“哎呀！這還用說，他們一致認為，那天的災難是諸神對咱們拋棄圣域的懲罰！你們說說，這如何解釋得清楚？為這事愁得我兩宿都未合眼吶！”
雄鷹賣了個關(guān)子，“若是告訴他們那天的災難實與諸神無關(guān)，而是先君之靈為懲戒我等遲至之怒，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司牧大人問聽此言，眼前一亮，忙雙挑拇指大贊，“哎呀呀！大人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p> 雪狼亦是眼前一亮，“倒是個好辦法，如此一來，若是牧民們再扔下先君圣體遺骸不管，那先君之靈豈不更加要降罪于我等？因此，等去到卡卡圖斯安頓之后，再來請靈，好生安葬，先君之怒自會安息。如此，牧民們心結(jié)自解。加之再告知反途之艱難，那牧民們自然會選擇去卡卡圖斯。”
一時間，司牧大人云開霧散，仿佛年輕了十歲，忙派人去請兩家頭面人物、四方牧長等諸位大人。
司牧大人心情一好便少不了扯了幾番閑話，最后又問：“額……近來，風聞雄鷹大人收了那孩子為徒，不知道可有此事？”
嘶～難道司牧大人有結(jié)親之意，這倒大大地出乎雪狼的意料之外。倘或真是這樣，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里，雪狼正要替那小子美言幾句，卻聽雄鷹說：“倒是有這么回事，只是那孩子確實不知事，冒犯了大人和貴千金，實乃罪過。因而，我才打算趁此機會，叫雪狼大人帶下去，一則看他造化，是否能學些規(guī)矩；二則，也免叫大人瞧了煩心?！?p> 司牧大人忙擺擺手，“雄鷹大人，哪里的話，那原是小女不懂事，不僅讓二位大人見笑，還讓那馮生公子難堪了。只是既然雄鷹大人一眼相中，收作傳人，可見那馮生公子自有超凡之處。不知雄鷹大人可否賞臉引薦引薦！”
雪狼正覺得這事兒有門兒，忽見雄鷹忙起身，沖司牧大人深施了一禮：“哎呀！小徒能得司牧大人賞識，實在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我在這里，先代小徒謝過司牧大人。只是，實不相瞞，小徒腦子卻有些問題。此次煩勞雪狼大人帶他下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去博望都訪個明醫(yī)瞧瞧。因此，還望大人回頭見了不要怪罪才是?！?p> 司牧大人聽罷，表情和雪狼一樣，有些復雜，沉吟半晌之后，才要開口，忽聽外面有人報：左堪牧紅花大人、右堪牧和灼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