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讀書人。
此刻那妖精臉色漲得通紅,若不是身前有兩個看不清實力的敵人,她恨不得一巴掌把這個混蛋拍死當(dāng)場。
但現(xiàn)在只是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眼中透露出沒有絲毫威脅的警告。
沈信很迷茫。
他到如今還是懵的,剛才似乎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嗯,
很香,很大,很圓。
方從文看著兩人的狀態(tài),開始露出了懷疑,畢竟是一州知府,眼前兩人的關(guān)系在他看來有些不對。
得了空隙的沈信見那妖怪沒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連忙上前。
口稱先生,又對方從文執(zhí)弟子禮,深深一拜。
這下弄的方從文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伙子,你這屬于碰瓷啊。
眼前這位自稱是他的學(xué)生,但是自己根本沒收過什么弟子啊。
而且自己為人過于孤傲,朋友也是不多,也不能是親人子侄。
想到這里,方從文明白了。
無非是見到自己的身份,上來趨炎附勢之徒,如此之人,當(dāng)然不能給其好臉色。
忙沉下臉來阻止道:
“本官并沒有收過弟子?!?p> 沈信抬頭偷看了一下方從文的臉色,誠懇的解釋起來:
“三年前您曾在永州書院講過經(jīng)史,當(dāng)年學(xué)生有幸在場聆聽教誨,一直心有所念,不敢相忘。
如今突然相見,一時激動,不由得自作主張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p> 沈信看著方從文仿佛遇見了親人般,心中激動的很。
可以說現(xiàn)在能幫他脫離妖魔之手的都是親人。
沈信說的是真的嗎?
倒還真有此事。
方從文確實在永州書院講過學(xué),那年他已是大儒,初到永州之時聲名已顯,無數(shù)學(xué)子前來拜見。
他被擾不得不勝其煩,為了解決麻煩,干脆在永州書院公開講了一天經(jīng)史子集,隨后便拖故不出。
事情是有,但沈信卻根本沒在永州,只是后來聽說此事,惋惜不已,一直被他記在心里。
沒想到這件事倒給了沈信的借口,畢竟當(dāng)時現(xiàn)場那么多人,方從文不可能全部記住。
為了逃離妖怪的魔爪,沈信算是拼了。
至于為什么不跟那個看起來實力很強的從龍衛(wèi)千戶拉交情。
沈信看著他那副死人臉,和不善的表情。哪有同樣身為讀書人的方從文更好溝通。
方從文聽完臉色稍霽,他確實去過永州書院講過經(jīng)史。
若是當(dāng)時在場之人,雖說勉強,但稱他一聲先生也不算太過。
但聽他講學(xué)的人那么多,他對沈信確實沒有什么印象,只是將信將疑。
沈信暗道沒印象就對了。
一旁的女妖見到沈信正與方從文交談。
心中難免有些不滿,這么大的美女在這,你居然跑去找一個老頭?
她上前準(zhǔn)備抓住沈信的手,同時嬌柔柔的開口道:
“夫君,你身子虛,不宜在外面久站。
而且已經(jīng)到了吃藥的時辰,快快跟妾身到后院歇息?!?p> 他娘的,這年頭妖怪演技真好。
若不是沈信知道她是個妖怪,恐怕還真就信了。
不過他現(xiàn)在可不想跟妖怪去后院。
去干嘛?去跟前輩們談理想?
傻子才去。
可妖怪那白皙的手早已經(jīng)將沈信抓住,根本不容反抗。
他暗道一聲不好,正想著如何脫身,卻突然聽到一聲鷹啼,聲音似乎是從后院傳來,尖銳高昂,刺的他耳膜生疼。
而妖怪聽到那聲鷹啼后竟詫異的停下腳步,最后只是狠狠的剜了沈信一眼,身形極速后退。
而方從文不知何時竟來到沈信身旁,一臉嚴(yán)肅的沉聲道。
“我觀你是個讀書人,可有功名在身?”
沈信松了口氣,連忙回道。
“學(xué)生不才,永歷四十三年舉人?!?p> 永歷是當(dāng)今圣上的年號,其在位已有四十余年。
這期間永歷帝平滅南越,討伐西狄,擴地數(shù)千里,使如今的乾雍王朝正值巔峰。
“既然身具功名,自當(dāng)用心備考,日后為國盡忠,為生民請命。
如何能委身妖邪!”
方從文猛的一聲厲喝,巨大的聲音響徹整個佛殿。
隨后他的體內(nèi)正氣升騰,手中書卷一展居然懸浮于頭頂,一股乳白色氣流將兩人護住。
沈信沒想到這看似書生的老者竟然身具一種奇異的力量。
他娘的,誰說書生百無一用啊,這都會降妖了。
沈信突然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比他想象的更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