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行人們紛紛朝街道另一頭跑去,還有人邊跑邊喊:“殺人了,快去看哪!”
頓時間,街上亂成一鍋粥。正在逛街享受夜生活的人,以及在店鋪忙碌的人們,立即改變?nèi)粘?,朝街頭猛跑。
我和師姐也馬上擁擠在人群之中,朝街頭跑。
到了街頭,我們看見一棵十分高大的樹下站滿圍觀群眾。眾人張大嘴巴看向那棵樹,因為那棵樹的一根枝丫上倒吊著一個人。
十幾個公差模樣的人,正把樹上倒吊之人踢來踢去,像踢沙袋一般。
被吊之人,還被黑布蒙臉,看不清容貌。但他身軀肥碩,似乎是個老頭。
只聽其中一個瘦巴巴的公差把雙手抱在懷里,對其他公差大喊:“給我打死他!”
那位瘦公差,看架勢應(yīng)該是個首領(lǐng)。其他公差聽了,左一腳右一腳,朝被吊老頭身上猛踢??衫项^一聲不吭,也許已經(jīng)死了。
各位公差越打越起勁,連綿不絕,可圍觀之人十分疑惑。
“那個老頭犯了什么事?”有個圍觀群眾大聲詢問。
“此人來路不明,偷偷靠近‘禁忌之湖’圖謀不軌?!笔莨罨卮?。
“處死他,處死他……”圍觀群眾叫嚷著,要求立即處死老頭。
“不可!”瘦公差舉起雙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說:“按照律法,凡是靠近‘禁忌之湖’的,一律關(guān)進大牢!”
“嗨,關(guān)進大牢浪費糧食,直接弄死吧!”還有群眾不死心,勸解官差立即處死老頭。
“是啊,直接弄死吧!”另一名群眾附和。
……
其他群眾的呼聲也很高,都希望圍觀一場處決犯人的好戲。
但官差們終究沒有聽取群眾的意見,他們又毆打老頭一陣,終于把他放下來,取下他臉上黑布。
頓時,我和師姐又驚又喜,原來那個老頭正是王教授。
沒想到他果真送貨上門,真是太好了。
當(dāng)時,師姐朝王教授努努嘴。我以為她讓我馬上搶走王教授,于是準(zhǔn)備動手,但被她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我去搶走老王?。 ?p> “先不動手,我自有安排。”
“那你朝他努嘴干什么?”
“有個蚊子咬我臉,我動一動嘴不行嗎?”
我知道又被她耍了,于是不再跟她理論。
又過一陣,公差們押著王教授游街,后面跟著一大群人看熱鬧。街道人擠滿人,大伙兒隨著公差們緩緩移動,像一條移動長河。
“以后誰敢靠近‘禁忌之湖’,和這個老頭的下場一樣!”瘦公差朝天大喊,一遍又一遍。
很明顯,當(dāng)年于教授還是魔星國王之時,把巨鉆藏入湖底,又立下不準(zhǔn)靠近禁忌之湖的規(guī)矩。到如今,魔星依然遵守這條鐵律。
公差們押著王教授在大街小巷轉(zhuǎn)了一圈,很快來到一座衙門樣貌的院子之前。
他們押著王教授進入院中,外面這些圍觀之人也便止步于門前。
很多人不愿離去,仍舊站在門前議論紛紛。他們議論的焦點,大意是應(yīng)該立即處死王教授,然而公差們卻沒有。從他們的語氣來看,有點不滿情緒。
擠出人群,師姐和我沿街尋找客棧投宿。沒走多久,看見一家客棧的布質(zhì)廣告牌在風(fēng)中招搖。
我倆走進客棧,看見柜臺前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客棧老板了。
“兩間房?!睅熃惆巡弊由系木判莿渍绿统鰜?,晃了晃,又塞進衣領(lǐng)之中。
老板見到九星勛章,馬上微微躬身,把我倆領(lǐng)入二樓兩間房,然后快步下樓。
進入房中,我開始責(zé)備師姐:“喝咖啡的時候,你展示了一下九星勛章,老板沒有收錢;現(xiàn)在住旅館,你又使用九星勛章免費住宿。雖然不花錢卻享受服務(wù)很爽,但我感覺像土匪!”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憑借權(quán)-力白吃白喝的人?”
“當(dāng)然不是!”我立即否認(rèn),說:“在這里,九星勛章跟信用卡一樣,因此你不用付錢,只需要刷卡!”
“在魔星,凡是接待過‘九星勛章’的商鋪,都可以找衙門收取十倍費用?!睅熃憬忉?,又說:“晚上,你必須冒充囚犯,跟王教授住一起。”
“我愿意聽從師姐吩咐,但請師姐說明原因?!?p> “你接近王教授,看他把‘禁忌之湖’的秘密告訴過哪些人?!睅熃阏f完,帶我走出客棧。她在地上抓一把土,朝我臉上吐口痰,把我的臉抹得臟不拉幾。
然后,我們走入一個小胡同,剛好碰見一個男人正急匆匆趕路。
師姐拽住他肩膀,亮出脖子上的九星勛章。
“您有何吩咐?”那個人立即微微躬身。
“脫掉衣服!”師姐說。
“是!”那個人馬上脫掉衣服,光著身子消失。
我目瞪口呆,又責(zé)備師姐:“師姐,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別廢話,現(xiàn)在你也照做!”師姐說完背過身去。
我照做了,等候師姐下一步吩咐。
“穿上剛才那個男人的衣服?!睅熃阌址愿馈?p> 我穿上那個男人的衣服,這時師姐才轉(zhuǎn)過身來。
她撿起我的那身粉色風(fēng)衣和皮鞋,帶我來到先前關(guān)押王教授的那個衙門。門口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師姐只把九星行勛亮了一次,那些站崗的公差便不停朝我倆微微躬身。
很快,我和師姐步入大堂。
師姐似乎很熟悉這里,帶我來到一個監(jiān)牢大門之前。師姐朝看門的公差努努嘴,那個公差立即打開大門。
“接下來,全靠你了。”師姐吩咐我。
我跟在那個公差身后,穿過一個極長甬道來到囚室之前。囚室的門是木頭做的,木頭之間有寬大縫隙。
透過縫隙,我看見王教授躺在囚室草堆上酣睡,像一條野狗。
公差打開門,讓我進去,隨后鎖門轉(zhuǎn)身走了。
我躺在另一個角落,跟王教授之間只有1米距離。我看見他還在酣睡,對我的到來似乎毫無察覺。
囚室沒有窗戶,只有墻壁點著的一盞松油燈發(fā)出暈黃微弱光芒。漸漸地我睡著了,聽見一個人在呼喚我。
“錢九書……”是王教授的聲音。
我睜開眼,看見王教授正在彎腰盯著我的臉。我覺得很奇怪,我化過妝,他怎么還把我認(rèn)出來了?
“錢九書,你進來套我話的,對不對?”
我坐了起來,心想既然他已經(jīng)認(rèn)出我,再裝下去毫無意義。
“不錯,我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的老板很想知道,你把‘禁忌之湖’的秘密告訴過誰。”
“可以告訴你,但我有個條件?!?p> “請說!”
“‘禁忌之湖’湖底的鉆石借我用一陣,因為我開發(fā)恐龍之瞳急需大批資金,需要一個值錢的東西做抵押借到錢。等我開發(fā)恐龍之瞳以后,我會把鉆石還給你們。”
“如果我拒絕呢?”
“那么我不會告訴你,還有誰知道禁忌之湖的秘密?!?p> “我需要考慮一下?!蔽疫@樣說,純粹為了暫時拖住他。
我知道我絕對不會答應(yīng)他。但問題是,如何才能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又如何判定他告訴的答案是可信的?
為了弄清這一切,我需要暫時拖住王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