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那女子的聲音響起:“你又是什么人?”冷寒星沒有說話,槍頭顫動了一下。駱江樓這時道:“她還只是個孩子,而且也不是你要找的人?!?p> 冷寒星看了駱江樓一眼,緩緩收起了銀槍,站著不動。半空中那聲音道:“智空大師,可否讓我見識一下擒龍功?”
智空沒有說話,那聲音又道:“難道被譽為空門三圣和智空大師,也懼怕我紫煙宮,都不敢出手了嗎?”
無心突然冷哼一聲,身前竄出,口中說道:“放肆。”說話間到了那轎前三丈之地,一掌朝著那轎子拍出。玄悲在無心出手之時,抬手道:“師太不可?!?p> 但玄悲的放灰時已晚,無心的掌力已然發(fā)出,就見那轎子震動了一下,隨即轎中一個稚嫩的女子聲音道:“老尼姑,你使的什么妖術(shù)?!?p> 無心面現(xiàn)怒容,右手手腕一翻,智空卻先前一步,擋在了無心身前,這時就聞得一個聲音傳來:“哪里來的小妖女,竟敢辱罵我?guī)煾??!?p> 眾人看去,不知何時,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和一個年紀(jì)相仿的青衫少年站在數(shù)十步外,洛紅塵一看那兩人,那少女卻是無心的徒弟凌欣兒,而那個少年,卻是并不認(rèn)得。
這時就見凌欣兒疾疾走到了無心近前,那少年也緊跟其后,凌欣兒朝無心躬身道:“弟子參見師父?”
無心微顯詫異地道:“欣兒何以會在此,你不是應(yīng)該跟著你爹娘,想來至少要明日方可到少林的。”
凌欣兒笑了笑道:“徒兒記掛師父,故而先一步上了少林。”接著指著身旁的少年道:“這是徒兒的表哥,我們在來少林的路上正好遇上了。”
少年朝無心拱手道:“晚輩司徒劍南,見過前輩?!睙o心道:“欣兒母親倒是提起過,她出生金陵司徒世家?!?p> 司徒劍南道:“欣兒表妹的母親正是晚輩的姑姑?!睙o心點了點頭,卻不說話,就見凌欣兒扭頭看了看那轎子,對無心道:“師父不便與一個小輩動手,但她竟敢辱罵師父,就讓弟子教訓(xùn)她一下?!?p> 無心眉頭一皺,就聽得轎中一個稚嫩的聲音道:“你這出門都還要跟著父母,說話還帶著奶氣的小丫頭,卻是不配與我動手?!北娙寺牭眠@聲音,的確是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凌欣兒聞言滿面怒容,說道:“我看你是怕了我,都不敢走出來了吧?!闭f著向轎子走去。
轎子前面的兩個紫衣少女各向前走了一步,擋在凌欣兒身前。凌欣兒就要動手,聽得后面有聲音道:“欣兒不可。”凌欣兒回頭看了一眼,便呆著不動。
這時就見得一行五人快步朝著少林寺門前走來,洛紅塵一看,卻是凌欣兒的父母和那兩個鏢師,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高大漢子。不多時凌子棱五人到了無心身旁,眾人相互見禮后,就見那高大漢子對無心拱手道:“司徒淵見過師太,早就聞得師太大名,今日終是得見,實是司徒淵之幸?!?p> 無心道:“施主客氣了,司徒世家在江湖上的聲望,可不是我這個方外之人所能比得了的?!边@時玄悲和智空也走了過來,司徒淵忙對二人拱手道:“司徒淵見過兩位大師?!?p> 玄悲和智空俱念了禪語,這時就聽得在身后的洛紅塵道:“凌總鏢頭,為何不見那姓離的小兄弟與你們一道而來。”
凌子棱面上一驚,慌忙道:“遭了,剛才我們在山下聽得有人用千里傳音之功,欣兒便急急上山,我們隨后跟來,倒是忘了他不會武功,只怕是落在后面了?!?p> 洛紅塵聞言,便匆匆朝山下行去,走到半山處,便見得那離簫子坐在路邊的一石板上,洛紅塵走到其近前,見其臉上滿是汗珠,氣喘吁吁。
離簫子自也看見了洛紅塵,站起身來,躬身行了一禮,洛紅塵走上前去,將其扶起,笑笑道:“走,我?guī)闵先??!?p> 離簫子點了點頭,但剛一邁腿,腳下一虛,若不是洛紅塵扶著,就要摔倒。洛紅塵見離簫子雙腿在顫抖,心中大為不忍,蹲下身來,將離簫子背起,向山上走去。
走了一會,洛紅塵背上的離簫子道:“聽凌叔叔他們說起,兄長叫洛紅塵?”
洛紅塵點頭道:“離兄弟身上有傷,凌總鏢頭答應(yīng)讓你靜養(yǎng)兩日再來少林,何以這么快就到了?!?p> 離簫子道:“凌叔叔本是要晚些再趕來少林的,但那日兄長與師太走后,我們便在前面的小鎮(zhèn)上遇上了凌姑姑的舅舅和表哥,凌姑娘定是心中掛念師父,那夜便與她表哥先離開了,凌叔叔他們只好一路趕來,為此凌叔叔和凌叔母還吵了幾句,倒叫人心中十分不安。若不因為我,他們就不會吵了?!?p> 洛紅塵笑了笑道:“定然是凌夫人想要來追欣兒姑娘,而凌總鏢頭卻想讓你休息,他們這才吵架的?”離簫子過了好一會才道:“等日后我若練得一身武藝,定會報答凌叔叔的?!?p> 洛紅塵聞言心中一聲長嘆,腳下加快,很快就到了少林寺,洛紅塵背著離簫子來到寺門前,將其放下。輕聲道:“這里也許會有一場打斗,離兄弟不會武功,切不可離開這里?!彪x簫子點了點頭。
卻說此時那轎子之前,只剩下凌欣兒一個站在那里,無心和玄悲等人都在凌欣兒身后兩丈之外,那四個紫衣少女此時卻站在轎子左首兩丈之外。
洛紅塵又囑咐離簫子不得走動,便走到智空身旁,輕聲道:“師父,凌姑娘這是意欲何為?”
智空還未說話,無心已開口道:“欣兒這丫頭太要強(qiáng),非要跟轎中的人比個高低,剛才她二人卻是自己說好了,只要欣兒能逼得對方現(xiàn)身,就算是欣兒勝了。
凌夫人雙手微握,眼睛盯著凌欣兒,說道:“那轎中可是紫煙宮的人,只怕欣兒打不過對方,若是傷著了可如何是好?”
凌子棱咳了一聲道:“夫人休要多慮,紫煙宮的武功也未見得就比師太的高明,再說那轎中的不也是個孩子嗎,我們這么多人在此,怎會讓欣兒吃虧?”
凌夫人也自知剛才的話在無心面前說出,的確不妥,便住口不語。這時就見凌欣兒慢慢走近那轎子,在距那轎子三尺之地,突然右手向前猛然推出。
就見那轎子晃動了一下,玄悲和智空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場中。就聽得那轎中的聲音道:“你小小年紀(jì),心腸竟如此歹毒,竟想暗算我。”
卻說凌欣兒打出那一掌后,卻向后退了兩就,這時笑笑道:“我們早就說好的了,現(xiàn)在可是在比武,是你自己不留心,如何算得我使詐?!?p> 轎中的聲音道:“好吧,你還有什么本事,就使出來吧?!绷栊纼旱溃骸澳悄氵@次可要留心了?!闭f著向前慢慢走出,出得兩步,右手又向剛才一樣推向轎中,而凌欣兒一掌發(fā)完,腳下一晃,閃身一旁,突然抬起一腳踢在那轎桿之上。
轎子頓時一邊離地,向另一旁倒去,就在眾人都以為那轎子要翻倒之時,就見那轎子突然整個離地而起,本來傾斜的轎子也在空中變得平穩(wěn)起來,向后落去。突然“嗤”的一聲響起。無心頓時驚道:“欣兒不可?”
而就在無心說之時,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已然射入那轎中。轎子尚未落地,轎中卻偉來一聲悶哼,凌欣兒得意地一笑,緊跟著縱身而起,撲向那空中的轎子。
驟然又是“嗤”的一聲,轎中飛出一物,疾射向凌欣兒,凌夫人驚道:“欣兒小心。”此時凌欣兒身在空中,她滿以為剛才那顆石頭已然將轎中之人打傷,不料對方竟還能從轎中發(fā)出暗器,而且來勢甚急,凌欣兒本是縱身撲去,也是用盡全力,這下已不可閃避,只得舉掌對準(zhǔn)那襲來之物。
突然凌欣兒的身子在空中似被震飛而出,那從轎中飛出的暗器從其肩頭擦過,也就在這時,司徒淵腳下晃動,眨眼便到了將要落地的凌欣兒身旁,伸手一帶,將凌欣兒穩(wěn)穩(wěn)接在身旁。
這時那轎子也平平落在地上,司徒淵冷聲道:“小妖女,竟敢下如此重手?!闭f話間腳下晃動,已近轎身,一掌拍去。
驀然人影閃動,司徒淵一掌剛近轎子,只覺得眼前一花,耳旁聽得一句:“阿彌陀佛?!痹倏粗畷r,自己的手掌與那轎子之間,竟是隔著智空。而這一掌,正打在智空胸前。
這一切不過是發(fā)生在電光之間,司徒淵看著智空,慌忙收了手。智空面色和善地道:“小孩子切磋一下,司徒施主不必當(dāng)真?!?p> 司徒淵略顯尷尬地拱手一笑道:“大師說得正是,是在下定力不夠,剛才眼欣兒差點受傷,一時情急,忘了轎中是個小姑娘,差點鑄成大錯?!彼就綔Y口中說著話,心中卻是大為震驚,他剛才那一掌已用七八分功力,若是打在轎子之上,這轎子定然被震碎,不想打在智空身上,內(nèi)力到處,卻是如石沉大海。
智空點了點頭,卻不說話,司徒淵回身拉著凌欣兒走到眾人身前。智空這時站在轎旁道:“小施主的傷不要緊吧?”
轎中那稚嫩的聲音道:“剛才是大師用內(nèi)力將那小丫頭推開的吧,大師用的可是擒龍手?”
突然半空中響起一個聲音道:“小小年紀(jì),竟敢跑上少林撒野,若不是智空大師相救,你已是重傷之身,還想著見識擒龍功,還不快快回去?!边@聲音的發(fā)功如剛才嬌中之人一樣,就如在空中發(fā)出,只是聽這聲音卻是個上了年紀(jì)的女人所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