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熠圍著那輛被拖回來的救護(hù)車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從車廂后面,傾身看著車廂里面。
擔(dān)架床已經(jīng)被血浸透,旁邊的長凳上也有一攤血,應(yīng)該是有人坐過的位置,然后那人的上半身移動到車外,血跡也就有了拖移的痕跡。
但是法醫(yī)初步估計他們應(yīng)該死了兩個小時以上,也就是說醫(yī)護(hù)人員發(fā)現(xiàn)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死了將近兩個小時了。
“車廂里幾個人的痕跡相對還算明顯,具體等報告結(jié)果,沒有任何細(xì)到肉眼不好辨別的繩子之類的東西,兇手到底用了什么辦法?”封熠站直身子,思索了一會兒,轉(zhuǎn)身緩步走到駕駛室旁邊,小心的打開車門。
半晌,封熠又回到車后,看著車廂里面,他怎么都覺得這車廂里有古怪。
“這么多血,如果確是死者所有,那么他們就是在這車廂里被斷了頭,被斬了腰,可是為什么沒有掙扎、打斗的痕跡?被控制了?”
封熠思索著,又一一否定了,死者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被捆綁的痕跡,或許是提前被下了藥,那就只有等法醫(yī)鑒定報告了。
“啪!”天色微亮,一份報告被拍在桌子上,正在辦公室里打盹的人都被驚的猛的醒來,有些茫然的看著站在桌子旁邊的人。
“梁叔辛苦了,看來您又有大發(fā)現(xiàn)了!”封熠捏著眉心,疲憊的說到。
“兇手真是殘忍,很殘忍!”梁奇忿忿的說到。
“兩個死者體內(nèi)均發(fā)現(xiàn)醫(yī)用麻醉劑,他們死前還被活/體冷凍過,然后被人用利器斷頭、腰斬致死,最后搬到了救護(hù)車上?!?p> “車上的血跡還有冰水的成分,應(yīng)該是兇手還在車上放了冰塊,至于用處,你們查吧!”梁奇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留下一堆一臉懵逼的人。
“這是仇殺,可以定了吧?”過了會兒,阿堯看著封熠陰沉的臉色,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深吸一口氣,緩緩說到。
“沒有仇恨,得多變/態(tài)才能想到這樣殺人?”阿驍咧咧嘴,抹了把臉,低聲說到。
“可是司機(jī)還沒有找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兇手親自開的車?”阿羨揉了揉臉頰,喝了杯水,嘆口氣說到。
“這兩個人的生平,多管齊下,一定要扒的清清楚楚!”封熠眸色暗沉的說到,“還要先把他們的人際關(guān)系理出來!”
“收到!”眾人齊聲應(yīng)到。
“過去的心,火般灼熱,今天已變了冰凍……事未過去,就已失蹤,此刻有種種心痛……”
有人在斷斷續(xù)續(xù)的哼著歌,還是首老歌,燕禹只覺得陣陣寒意來襲,還越來越冷,他下意識的蜷縮起身子。
“斷頭、腰斬,接下來好像該剜心了?!”歌聲好像停了,傳來一道似是有些輕快的男聲,聽聲音倒不像是年紀(jì)很大的人,只是這話說的真是恐怖嚇人!
“滋滋滋……”不知是誰的手戴著黑色的膠皮手套,手里拿著一個小巧的機(jī)器,上面的齒輪飛快的轉(zhuǎn)動著。
“?。 毖嘤眢@恐的坐起身,又一次被噩夢驚醒。
“啊……”過了會兒,燕禹懊惱的彎著腰,連連拍打著自己的床,這一刻他真有種沖動,要去找到夢里警隊那些人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這次夢里會感同身受了,麻蛋的!”燕禹低咒著,掀被下床,摸出不怎么抽的煙,點(diǎn)了一支。
平時他寧愿喝咖啡,也不抽煙,可這會兒心里越發(fā)郁悶起來,直想吞云吐霧一下。
“封熠,你特么到底是誰?”被煙嗆了幾口,燕禹懊惱加深,狠狠的按滅了手里的煙,咬牙切齒的低吼一聲。
現(xiàn)在,他再也忽視不了心里的感覺了,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就是封熠,可是他明明記憶清晰完整,他就是一屌絲作家,怎么會和封熠這種人牽扯到一起呢?
他有父母、有親人,朋友雖少卻也是有幾個,就是從來沒有和警察有過聯(lián)系,更沒有做過朋友。
想到父母,燕禹深吸一口氣,因?yàn)樽约哼@夢,已經(jīng)一個月沒回去看看老兩口了!
“算了,再糾結(jié),也是不好核實(shí),今天回去換換心情好了!”看著終于有些好轉(zhuǎn)的天氣,燕禹嘆口氣,決定回去看父母。
可恨的是,受夢境影響,他對父母原本濃烈的親情感竟然都有些許淡了?!
“什么鬼?”無奈的罵了句,燕禹甩甩頭,努力忽略這些莫名其妙的感覺,收拾收拾出門。
坐了兩個小時的車,下了車,看著記憶里熟悉的道路,這一刻燕禹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特么!怎么覺得這么陌生?”燕禹咬牙切齒的低喃到,站了好一會兒,才毅然決然的往記憶里的家走去。
“小禹回來啦!”
“小禹越來越帥了哈!”
“小禹……”
記憶里熟悉的鄰居們熱情的打著招呼,燕禹憨笑著一一回應(yīng),心里卻是被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折磨的快要發(fā)瘋。
“臭小子,回來也不提前說,好在今天讓你爸去了趟超市!”老媽一臉開心的看著走進(jìn)大門的人,快步迎了出來,一把拉住燕禹,嘴里雖然埋怨著,但那種見著兒子的喜悅真是明顯的不容忽視。
“就是想你們了!”燕禹被她的情緒感染,忍不住咧嘴一笑,憨憨的說到。
“嗯?!崩蠇屝?yīng)著,“你爸在后院殺雞,你去看看,他啊,看見你,不定多高興!”
“好呢!”燕禹這一刻心情真是緩和了不少,語氣都有些輕快。
眼前的人真是治愈系,那種母親的慈愛之心真是讓人動容,他雖然被愛了這么多年,但這一刻體會最深!
“爸!”看著坐在一板凳上,正在認(rèn)真拔雞毛的人,頭上的些許斑白讓燕禹心頭一陣酸澀。
“哎?兒子?!”那人驚訝的回頭,驚喜的喚到,“回來的正好,今天讓你媽做你最喜歡的辣子雞!”
“嗯!”重重的應(yīng)了聲,燕禹將包掛到一旁的架子上,摸了摸濕潤的眼角,走過去幫忙。
今天是沒有夢境、沒有困擾、沒有一切世俗煩惱的一天,燕禹決心好好陪陪眼前的父母。
這么長時間,心里難得的平靜讓他有些貪戀!
這里的一切仿似從未有過的溫暖更讓他不想離開。
家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