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面對會吃人并且擁有遠超人類體魄的怪物時,人們往往會出現(xiàn)兩種情況:
第一種:嚇得腿腳發(fā)軟,任人,哦不,任怪宰割。
第二種:爆發(fā)出遠超平時好幾倍的素質(zhì),甚至各種能力可以達到極致。
然而,這些情況是指面對最那些已經(jīng)確定的,有具體載體的,客觀上可以被消滅的存在。
當你面對未知,不具載體,甚至不具存在形式的事物時,任何的自勉都是蒼白的,只有恐懼,才是真實的。
此時的林薪不停在一座座陌生的貨架間奔行,胸膛不停的起伏,平時不怎么鍛煉的肺葉負荷著本不能承受的動量,發(fā)出呼呼的嘶吼。
他不敢停下,他只要停下就會被“它”盯上。
林薪心里很清楚這一點,漆黑的瞳孔因為恐懼,張大的甚至有些發(fā)白。
這要從剛才的撿錢包說起:
之前在泡面貨架前找尋錢包的林薪,突然感覺被一股充滿惡意的視野所盯上,這種感覺來得十分突然,也不像許多小說里寫的那樣對注視著自己的視線感應清晰,而是這種感覺仿佛是身體本能告訴他的一般,十分的模糊,但很哚定,就是有什么在暗中盯著自己!
并且伴隨著這股越來越強烈的視線感,還有一種彌漫在心間的恐懼慢慢蕩漾開來,越發(fā)的強烈,強烈到了林薪不得不跑起來,試圖躲避這種視線。
就好像被人用一桿槍瞄著,本能的想要跑開避讓。
碩大的超市看不見一個人影,眼角能夠瞥見不停倒退的貨架,不知過了多久,筋疲力竭的林薪猛地停了下來,他顧不上形象一屁股坐倒在地,背靠著貨架大口喘氣,身后那種視線好像消失了。
“這是哪?哈~哈~”
林薪喘著粗氣疑惑地看著周圍,周圍的貨架上擺放著一件件包裝精美的兒童玩具,都是精致可愛的娃娃。
“嗯?怎么會?”林薪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這不是二樓嗎?可是我剛剛明明沒有上樓?。∵@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薪顧不上自己在這的原初衷,冷靜下來想想:“自己為什么要跑?周圍的人去哪了?我怎么在二樓?”
這一系列的問題,塞滿了林薪的腦袋,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
這一切都不正常!
林薪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恐懼。
“毫無疑問,我陷入了某種特殊的事件中,這到底是人作怪,還是有什么東西呢?”
正當林薪胡思亂想之時,從長長的貨架一頭走過來三個人影,他瞇著眼睛,借著超市柔和的白光,看清了走過來的是一男一女,他們的手里還牽著一個小男孩。
男的身材高大魁梧,壯碩的肌肉讓人毫不懷疑能輕松擰斷一塊鋼鐵,留著絡腮胡的臉上滿臉橫肉,配合上滿身的肌肉,像極了兇神惡煞之輩。
女的倒是穿著較為保守,古典的長裙包裹住全身,長長的頭發(fā)拖在背后,顯得小家碧玉。兩人站在一起,頗有一種棕熊和家貓的既視感,兩人中間還牽著一名瘦骨嶙峋的小男孩,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好似營養(yǎng)不良一樣。
這應該是一家人。
女人遠遠的看見坐在地上休息的林薪,不禁拉著小男孩往男人身邊靠了靠,男人轉頭向她投去一個安慰的笑容,往前走了幾步,向著林薪說道:
“這位小兄弟,你也是迷路了嗎?”
男人的聲音并不粗獷,相反的很是圓潤,很有磁性。
林薪一愣疑惑道:
“這位大哥你好,我叫林薪,你說的迷路是怎么回事?”
絡腮胡男人聽了和女人對視一眼,拉著女人和小男孩:
“林薪小兄弟,我叫何大山,這是我的妻子羅海妍”他說著指了指女人。
“這是我的孩子?!?p> “至于迷路,難道小兄弟你沒發(fā)現(xiàn)嗎?這家超市怎么都走不出去,簡直和詭打墻一樣,明明沿著路標走,可是走過去卻是另一個貨架?!?p> 何大山看了眼頭上的指示牌,無奈的說道。
“我剛進來,你這么一說好像是這樣的,不過我倒是沒怎么留意,等我停下來,就已經(jīng)到了二樓了。”林薪撓了撓頭奇怪道。
“對了,說到這里,你們有沒有特殊的感覺,就好像背后有什么東西盯著自己?我就是因此才忍不住跑到這迷路的,心里只覺得特別可怕?!?p> 林薪話音剛落,對面何大山男人一家神色大變。
“林薪小兄弟,你說你剛才被‘它’盯上了?”
何大山臉色鐵青,一臉震驚的問道。
“?。俊??我被盯上了?”
林薪的疑問讓何大山一愣,他奇怪的看了眼林薪:
“你不知道‘它’?不,或者說你沒有看見它的樣子?”
“沒有啊,我只是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在看著我,心中越來越恐懼,我就忍不住跑起來了,當我離開原地之后,這種感覺就慢慢消失了?!?p> 何大山聽了目瞪口呆:
“啊這,小兄弟你可真是命大,只要你回頭,你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p> 林薪聽著何大山的話也嚇了一跳:
“這是為何?何大哥那究竟是什么鬼東西?”
何大山臉色復雜,一旁他的妻子羅海妍拉住了他的手。他嘆了口氣,正打算開口。
正在這時,沃爾達超市那號稱永不斷電的白電燈,毫無預兆的從遠處,一盞一盞的熄滅。
遠遠望去,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快速地向著林薪等人靠近;那微弱的白光被一口一口的吞噬,黑暗像潮水一般慢慢地將一片一片的貨架侵蝕,恐怖而詭異。
沒過多久,黑暗降臨了。
林薪瞪大了雙眼,那種被盯上的恐懼感再一次襲來,只是這一次,感覺并不來源于背后,而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無處可躲無處可藏。
他強忍著讓人拔腿就跑的恐懼,從口袋中拿出了老版的直板手機,林薪很清楚就算是正常情況下黑暗中亂跑也是十分危險的。他伸手點亮了手機屏幕,一束慘白的冷光,從屏幕中照射而出,照亮了前方一兩米的距離,像個小電筒一般。
林薪松了口氣,那種窺視感略有減弱。
對面也傳來微弱的光線,是何大山一家。光線照到何大山一家的臉上,影影綽綽,像極了恐怖片里的惡鬼。
何大山滿臉的郁結,他嘆了口氣看著眼林薪:
“小兄弟,看樣子是我想多了,果然‘它’還是沒有放過你,我們原本以為你是第一個逃脫的,沒想到這是一種妄想?!?p> “這位先生,其實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這種事情已經(jīng)超過了我們的想象。要不是我先生的話,恐怕我們一家也。。?!?p>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羅海妍,接著丈夫的話。
話還沒說完她臉上就有著絲絲淚光滑落。
他們的話讓林薪更加摸不著頭腦。
“所以何大哥,羅大姐,這個。。?!降资鞘裁??”
。。。。。。
最純粹的恐懼,往往是未知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