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呼吸在林薪耳旁回蕩,均勻,緩慢也異常的恐怖。
林薪咬著牙,強忍著回頭的沖動。他知道回頭不一定會死,何大山的話也未必一定可信,但是回頭一定會發(fā)生些什么。
“那東西恐怕就在我的身后,但是他并沒有主動攻擊我,我也并沒有消失?!?p> 林薪僵硬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周圍的貨架,自己還在剛才的地方并沒有被移動。
不過,不知何時起,何大山一家不見了,已經(jīng)看不到何大山手機的燈光了。
“或許他們根本不需要燈光?!?p> 林薪回想著何大山和羅海研詭異的臉,不禁聯(lián)想到。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林薪左手舉著的手機傳來“叮嘟”一聲。
沒有信號哪來的消息,這是手機電量不足的提示。
林薪瞳孔一縮。
“時間不多了。”
“雖然‘它’還在我背后,但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攻擊我,為什么?是因為我還沒有滿足某些條件?他們需要某些東西才能殺人嗎?”
林薪的大腦高速的轉(zhuǎn)動,在恐怖的威脅下,發(fā)揮出平時難見的天賦——冷靜。
“我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了,既然‘它’現(xiàn)在還不打算殺我,那我可以嘗試一下能否擺脫‘它’”
說干就干,眼中閃過決斷,黑暗中手機微弱的光芒映照在那張平凡但堅毅的臉上,也映照在額頭那細密的汗珠上。
林薪深呼吸,嘗試著慢慢起身,一點一點,他嘗試站起來。
肩膀處的呼吸也隨著林薪的起身而往上挪動,如同跗骨之蛆。
“該死!‘它’已經(jīng)徹底盯上我了,我還沒有滿足的條件是什么?難道真的是回頭?但是現(xiàn)在無法驗證,不能冒這個險?!?p> “嘟!嘟!”
這時!清脆的敲擊聲從前面的黑暗中不緊不慢的傳來,這是皮鞋敲打在瓷磚上特有的聲音,響亮而空曠。
有什么人從前面向這邊過來。
林薪愣愣的看著前方,他將手電向前方探去,但是不足一米的光線,顯然無法談知到前方的情況。
忽的手機燈光閃爍了一下,熟悉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手機快沒電了,早知道就該在白天充滿電。”
林薪懊惱的想到。
就在手機燈光閃爍的一刻,林薪感覺到有什么冰冷的東西觸碰了自己的肩膀,冰冷而沉重,就好像被一只大手抓住一般,更恐怖的是,被觸碰的那塊肩膀已經(jīng)失去知覺,甚至不能夠挪動。
“不好!‘它’這是要開始襲擊我了?可是我明明沒有回頭?。?。。。。。等等!我憑什么先入為主的會覺得是回頭,剛剛是發(fā)生了什么?是聲音?不。。不對,如果是聲音,那我起身時就會被襲擊,那。。是光?”
林薪臉色難看的低頭看了眼手中攥著的手機,手機快沒電了,如果是光的話,那他的生命就即將倒計時了。
正想著,前方的皮鞋聲已經(jīng)走到了眼前。
黑暗中有一個人影輪廓慢慢的從黑暗中析出。
仿若鬼魅,鎮(zhèn)定自若的向著林薪走來。
林薪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人影,但他的內(nèi)心遠不像他表面上表現(xiàn)的這么淡定。
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林薪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正常人面對這種絕望的處境時就已經(jīng)崩潰,而他卻還能保持冷靜思考著對策。這是一種天賦越危險恐怖越冷靜的天賦,或許林薪注定就不適合過平凡的日子。
“嗯?竟然有個活人?”
人影漸漸靠近,隨著微弱的燈光傾斜,照在來人身上。
他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西裝,衣袖處卻污漬斑斑,衣衫也毫無風度的開著,有著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扎著馬尾辮,頭皮上亂發(fā)雜亂的往后梳著,一張歷經(jīng)世俗風霜的臉上胡子拉碴,卻充滿了與年紀不符的玩世不恭。
這是一位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邋遢的中年大叔,還莫名讓人覺得有點不靠譜。
“喂!小鬼!你好像不太妙啊?!?p> 他已經(jīng)走到林薪的面前,從西裝口袋中掏出了一根只剩一半的香煙,叼入口中,斜眼看著林薪。
林薪愣了愣,頗為奇怪的看著這人。
“這家伙是人?”林薪心里嘀咕著。
“小鬼別人和你說話不回是很不禮貌的,你爸媽沒教過你做人要禮貌嗎?”
西裝大叔拍了拍林薪的肩膀打趣道。
他拍的正是林薪失去知覺的肩膀。
這時,林薪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的肩膀又恢復了知覺,不僅如此脖頸旁的呼吸聲也消失了。
“你是人?你認得這東西?”
林薪回過神急切的問道。
“臭小鬼,我救了你難道不該自我介紹一下嗎?”
西裝大叔掏出火機點燃了口中的半根煙,語氣輕佻的說道。
正在這時林薪手中的微光突然熄滅,手機沒電了。
黑暗侵襲了這最后一片光明,只有一絲絲星火。那是中年男子手中香煙的亮光,淡淡的映照在男子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不好意思,我叫林薪,感謝您救了我。我懷疑這東西害怕光線,有光線在它不能殺人,您身邊有沒有其他光源,我們需要亮光。”
林薪誠懇的向著西裝男子回道。
西裝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嘴角一列。
“你這小鬼有點意思,我?guī)Я耸蛛娡?,給你用吧,不過不用擔心,有我在,即使沒有光我們也不會有事的?!?p> 說著西裝男不知從哪掏出一個手電筒,拋給了林薪。
林薪結果手電筒,打開了手電,剎那間光明再次籠罩了四周,而這光芒是之前的幾倍。
不過林薪第一時間卻是看向了西裝男,上下打量著他,瞅著他平整的襯衣口袋。
“這家伙是從哪掏出了手電的?!?p> 林薪心里默默的想著。
新裝男不知怎么心里一緊,突然捂了一下臀部。
“咳咳!總之你能遇到我你運氣不錯,這次死了那么多人,你應該是唯一活下來的那個?!?p> 西裝男故意咳嗽了幾聲,向著林薪鼓勵道。
“你很不錯,遇到這種事不慌不亂,嗯~你真的很不錯。我叫袁天逐,你可以叫我袁叔,怎么樣要不要考慮和我混?”
袁天逐錯開林薪往另一邊走去,示意林薪跟上來。
“你這樣。。。太莫名其妙了吧?我連你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林薪無奈的跟上了對方的步伐,順口吐槽。
“我啊~可是在為人類做著貢獻,做著世界上最高尚的事——捉詭!”
袁天逐笑了一聲,神氣的說著。
“捉鬼?江湖騙子?”
林薪狐疑的看著袁天鑄。
“不是捉‘鬼’!是捉‘詭’!不是那種民間瞎傳的鬼怪,沒有那種東西,而是一種科學能解釋的怪物?!?p> 袁天逐不滿的爭辯,手中的香煙慢慢燃盡,掉落一截截的煙灰。
“那。。。這工作賺錢嗎?”
林薪遲疑的試探。
“賺錢!怎么不賺錢?”
林薪翻了翻白眼:“我說大叔別騙人了行不行,這么賺錢你連半根煙都舍不得扔?我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啊喂!”
袁天逐噗嗤一聲笑出聲:
“叫‘袁叔’!沒禮貌的小鬼!這可不是香煙!就是因為有這東西我們才能安然無恙。”
說到這里,袁天鑄停了下來,轉(zhuǎn)身認真的看著林薪。
“你知道你遇到的是什么嗎?你知道他們是什么嗎?”
林薪跟著停下,看著袁天鑄認真的樣子,下意識的也認真思考起來。
“它們就是你要捉的‘詭’?”
袁天逐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其實‘詭’只是我們內(nèi)部通俗的說法。”
“‘它們’其實是一種特殊的‘靈體’?!?p> “特殊?有多特殊?”
林薪疑惑道。
正說著,袁天逐突然回身看向身后的黑暗,眼神逐漸銳利,手中的香煙已經(jīng)燃盡。
“特殊到我們?nèi)祟惒坏貌粚⑹澜纭尳o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