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順祥帶著凌婉魚焦急的沿著和睦鎮(zhèn)街道奔行,向著鎮(zhèn)中心而去。
霧氣散去意味著靈性的消失,多次的靈體事件處理經驗告訴他們,靈性的散去,靈體事件就結束了。
凌婉魚無法接通袁天逐的電話,只能給他留言,他的電話似乎處于信號之外,很難打通。
“現(xiàn)在林先生只有我們了?!敝茼樝橐е?,全力的奔跑者。
靈體的寄生讓他們的身體擁有者遠超常人的體力。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醫(yī)院的大門口。
“嗯?林先生呢?”凌婉魚匆匆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街道上的一片狼藉。
但都是些垃圾和建筑物的殘渣,卻沒有看到任何的血肉和喪尸的尸體。
“還有那么多喪尸哪去了?難道林先生被喪尸帶走了?”周順祥也有點迷茫。
“順祥快看!”凌婉魚驚呼出聲,指著那道林薪遭到打擊撞破的四棟樓房。
那被颶風肆虐一般的痕跡,無不彰顯著戰(zhàn)斗的慘烈。
。。。。。。
而林薪此刻的情況并不好。
他仰面僵硬的躺在醫(yī)院大門口旁的街道上。
四周是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建筑,一切都是灰蒙蒙的,空氣中飄蕩著灰色的顆粒,像雪花一般連綿不絕。
而林薪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只有眼珠,眼珠轉動,避開天空中下落的灰色雪花。
狀況很糟,靈化體已經失控了,奪去了林薪的身體控制權。
它展開了和那少年的可怕戰(zhàn)斗,在這個過程中,林薪的意識是完全清醒的,就像是體驗了一場第一視角的3D電影,只不過這具身體所遭受的痛苦,他也要照單全收。
現(xiàn)在,他被那少年融化成的觸手刺中之后,身體就陷入了這種詭異的宕機狀態(tài)。
不能動,不看聽,不能聞,只能看。
還能感受到身體各處傳來血肉撕裂般的痛苦。
身體里有兩股力量在不同的相互拉扯。
如果能透視放大到林新的身體里的話,可以看到他的體內有兩種不能顏色的能量在相互的爭奪地盤。
時而黑色攆過,破壞著細胞,黃色的能量趕忙修復。
時而黃色入侵,破壞著組織,黑色的能量填補空缺。
但無論如何作為戰(zhàn)場的林薪是吃盡了苦頭。
林薪痛苦的閉上了眼。
不亞于千刀萬剮的滋味,還必須細細體會,想想都酸爽。
在林薪的不遠處,透過灰色的灰雪,能夠隱隱的看到一旁有兩道半透明的輪廓。
那正是焦急的周順祥也擔憂的凌婉魚。
他們在林新的世界里看去就是半通明的,而在他們的世界里卻看不見林薪。
林薪和二人的世界被分割了!
“我是在場域里嗎?”林薪也通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周順祥和凌婉魚二人。
“我如果一直處在場域里的話,我使用場域已經多久了?”
林薪企圖回想起來“自己”面對少年時,何時開啟了場域。
林薪忽然自嘲一笑:
“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失控了,沒有什么意義了?!?p> 林薪的身上黃黑色光芒閃爍,不斷地交替,將他的身體和四周的地面渲染上一層奇幻的味道。
突然一股極其劇烈的痛苦傳來,林薪的胸口處,黑色裂紋宛如毒蛇一般,快速蔓延,迅速填滿著皮膚上的空隙,同時向著林薪心臟的位置進發(fā)。
而那黃色的光芒在林新的心臟附近閃閃發(fā)光,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黑色裂紋劍指心臟,一下一下的沖擊著黃色光芒的防線。
而黃色的光芒不甘示弱,隨著心臟的收縮而收縮,一下又一下抵御著裂痕的侵襲。
林薪緊咬牙關忍受著劇烈的痛苦,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忍者,他覺得天底下沒有人能比現(xiàn)在的他更能忍了。
陡然間黃色的光芒隨著心臟的膨脹慢慢變成了紅色,仿佛抓住了什么機會一般。
林薪只聽到“鼓咚!”一聲來自體內的巨響,遠超之前上百倍的劇痛襲來。
于是,林薪干干脆脆的昏過去了。
而他的身上,所有的黃色光芒都匯聚到了胸口,如游魚歸海,百納海川,整合在了一起。
黃色變成了紅色,以心臟為中心,林薪胸口一大圈都發(fā)出了血紅色的亮光。
他們硬是將黑色裂痕驅散,向著有黑色裂痕的地方,反向入侵,意圖抹去黑色。
不知過了多久,血紅色和黑色的裂痕以林薪身體的某個部位為分界線,停滯不動了。
黑色既不能前進,紅色也不能后退。
紅色的光芒在一陣陣的閃爍中,變成了一朵朵云朵狀的刺青,烙印在林薪的身上。
隨后刺青的紅光消失,漸漸隱沒在皮膚里面。
黑色裂紋也破天荒的逐漸隱去。
黑紅都沒有在身體上留下痕跡。
林薪昏迷過去之后,在他的意識里,整個人都在飛速的下降,在往不知處墜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掉落的他不知道撞倒并破開了什么東西,摔倒在一塊純白色的地板上。
呻吟著站了起來,林薪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片有著純白色地面的空間,呈現(xiàn)半圓形倒扣著,而頭頂?shù)膭t是煙霧繚繞的黑色霧氣。
在整片空間的中央懸浮著一顆金色的光球,在光球的下方懸浮著兩個小一圈的球體。
一顆是黑色,一顆是紅色。
林薪驚奇的看著這一幕,他認識這兒。
這是他第一次得到靈化體后出現(xiàn)的空間。
“這兒是哪?”林薪低頭擺弄著手指,手指上傳來極為真實的觸感,讓他不能妄下定論。
他抬起手,注意到身上的裂痕不見了。
“我這是治好了?我的身體似乎回到了剛寄生前?!绷中接悬c欣喜,本以為萬念俱灰,沒想到事情還有轉機。
“只不過這些是什么?”
林薪皺著眉頭若有所思,整片空間沒有任何東西,除了這三個球。
林薪謹慎的湊上前去,端詳許久之后,伸出了左右摸向了左邊那顆漆黑的球。
浮在空中的黑球,再林薪接觸到它之后,猛然的爆發(fā)出一陣陣黑色的霧氣。
這些霧氣凝而不散,猛地收緊,勒住了林新的一條胳膊。
而另一邊相距甚遠的紅球,也不甘示弱,射出了一條條洪色的觸須,直接貫穿了林薪的另一條手臂。
林薪的胳膊一左一右,一黑一紅,還在繼續(xù)向身體侵蝕,爭奪著他的身體。
正在這時,空中最大的金球,綻放出絢麗的白光,一下子淹沒了所有。
光芒中,黑球撤回了霧氣,紅球也收回了觸須。
林薪的傷口也快速的愈合。
一切像是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林薪抬起頭看了眼金球。
“這并不是偶然,它在。。。保護我?”
林薪走上前,躊躇了一下,伸出了手,打算觸碰一下金球。
還沒碰到它,眼前的一切變得天旋地轉一陣模糊,熟悉的失重感傳來,他再一次飛速的下墜!
“啊!”
林薪驚起,猛地睜開眼。
“林先生!你怎么在我們后面?你去哪了?”
林薪睜開眼,看到的是蔚藍的天空,以及一旁驚喜的周順祥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