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離家
“娘親,我要吃紅燒獅子頭。”顧子昌指著顧子曜面前的那盤紅燒獅子頭道。
“昌兒乖,那是專門為你大哥準備的,你大哥還未用呢,等你大哥不用了你再吃。”曹月娥慈愛的看著顧子昌,溫聲說道。
顧子曜低頭用著碗里的飯菜,似沒有聽到他們母子的交談。
“顧子曜,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昌兒想吃紅燒獅子頭,你是哥哥卻霸占著不讓他吃,你有當哥哥的樣子嗎?”顧榮誠看著顧子曜若無其事的模樣,瞬間點燃了他的怒火。
這個長子,怎么越來越不像話了,目無尊長,也不懂得謙讓幼弟。
顧子曜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吃著碗中的食物,好似那是他從未吃過的美味一樣,讓他都不舍得停下筷子。
顧子曜的態(tài)度,使顧榮誠更加的氣憤:“顧子曜,你是氣死我嗎?”
這么大的罪名扣下來,顧子曜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表情淡然的抬起頭:“父親這是生的哪門子的氣,紅燒獅子頭就放在這里,我有說這盤菜是我的,別人都不能動嗎?”
“那不是因你自小喜歡吃紅燒獅子頭,你母親把好的都僅著你,即便是這么小的昌兒,也要看你的臉色行事了嗎?”顧榮誠漲紅著一張臉道。
“父親,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們在座這么多雙眼睛,哪只眼睛看到我動一下紅燒獅子頭了,別人認為好的東西,我卻視如敝屣,誰愛要拿去?!鳖欁雨椎捻泻鴺O深的慍怒,極為不屑的說道。
四歲之前他喜歡紅燒獅子頭,但發(fā)生那件事之后,他再也不看這道菜一眼,心中對它更是厭惡之極。
他的好父親卻是不知道,因為他從來沒有關心過他。
可,他的好繼母,親姨母,卻是知道的,今日卻還要拿這道菜尋事,其心可見多么的‘良善’。
顧子曜的出言不遜,被顧榮誠怒斥,讓他向曹月娥下跪道歉,顧子曜不從,暴怒的顧榮誠請出家法,把他打的遍體鱗傷,倔強的顧子曜緊咬牙關卻沒有哼一聲,也未掉一滴眼淚。
曹月娥看再打下去,顧子曜就沒命了,求顧榮誠息怒,放過顧子曜。
顧榮誠看著倔強的顧子曜,狠狠的踹了他一腳,甩手離開,曹月娥和顧子昌也緊隨著離開。
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廳,顧子曜搖晃著站起來,在年三十晚上離家出走。
身上有傷,且那晚的雪也下的也很大,顧子曜走到一個避風的角落坐了下來,終因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也是顧子曜命不該絕,不想在宮中看那些虛假嘴臉的南宮稷偷溜出宮,發(fā)現(xiàn)的奄奄一息的顧子曜,救了他一命。
可能是二人性子上有些相似,都是性格堅毅,不容易屈服之人,二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也是從這一年開始,顧子曜再沒有回過長平侯府,而是在他娘親名下的一個別院里住了下來。
顧榮誠斷了顧子曜的一切銀錢,想著逼他就范,低頭認錯,若不認錯,就任他自生自滅。
顧子曜卻寧可餓死,也不回長平侯府,也不開口認錯。
這時,又是南宮稷幫他渡過了困境,他也將自己的一條命給了南宮稷。
顧子曜也不是平庸之輩,小小年紀就展露出非凡的經(jīng)商天賦,在南宮稷的有意栽培之下,他漸漸成了南宮稷的錢袋子,也成了南宮稷之下的第一人。
......
“這時候來肯定是有要事,稷在里面嗎?”顧子曜問道。
“子曜,進來吧?!瘪Y風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南宮稷聲音已經(jīng)傳了出來。
顧子曜走進房中,南宮稷也已經(jīng)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
“可是有事?”南宮稷在椅子上坐下,示意顧子曜也坐下。
“稷,果然不出你所料,蘇大將軍已經(jīng)奪回失去的城池,并且大獲全勝,重創(chuàng)西泰軍,西泰軍損失慘重?!鳖欁雨渍f著,將一封情報遞了過去。
南宮稷接過情報,看過之后,將信紙放置在火燭上點燃,跳動的火苗映在南宮稷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
“看來,不日蘇大將軍就能凱旋回朝了?!毕氲叫⊙绢^天天擔心的模樣,聽到蘇轍要回來,想來是極開心的。
“可查出,端木擎蒼的蹤跡了?!蹦蠈m稷開口問道。
“還不曾,不過他應該還沒有遁出京城地界,七夕那晚一出事,我已經(jīng)封鎖了所有進出京城的要道及小路,甚至出動了那里的人,卻沒有見到他的蹤影,他神奇的沒有了絲毫的痕跡。”顧子曜微擰眉頭,一副不解的模樣。
“他在京城中必是有接應之人,不然他哪能輕易的帶那么多人潛伏進來。”南宮稷若有所思道。
“不急,他跑不了,他身上有傷,而且左眼受傷,估計想要復原很難,這幾天你讓他們注意醫(yī)館的動靜,受傷免不了要求醫(yī)問藥的?!蹦蠈m稷接著道。
“嗯,我明白,已經(jīng)吩咐人蹲守了?!鳖欁雨滓彩菢O聰敏之人,所以才讓南宮稷將很多重要的事放心的交給他去做。
“王爺,馳雨求見。”
“進來。”
“王爺,屬下在默王府守了三日,剛才默王帶了兩個人悄悄從后門出府了,屬下一路跟著,他們到東城門處繞了一圈,又回到了默王府。”
“屬下覺得有些不對,潛到默王的寢殿,才發(fā)現(xiàn)里面空無一人,我中了調(diào)虎離山,默王已經(jīng)不在府中了?!?p> “是屬下無能,求王爺責罰?!瘪Y雨跪在地上,為自己的失誤懊惱不已。
馳雨心性單純,但是輕功及跟蹤卻幾個暗衛(wèi)中最厲害的,所以,七夕那晚一出事,南宮稷就將他派了出去,監(jiān)視南宮默。
“這不是你的錯,你繼續(xù)去守著吧,看他啥時候回來。”
“是?!瘪Y雨沒有再耽誤,起身離去。
南宮默生性多疑,并不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無害,他既然能這樣小心謹慎,說明他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之前,南宮稷讓人去默王府蹲守,只是心中有些想法,并不能確定,現(xiàn)在卻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也是好事,最起碼,我們又確定了一個隱藏極深的角色。”顧子曜想清楚其中的關竅,不禁心中一凜。
“他確實是不簡單,但他太著急了?!蹦蠈m稷卻是一副萬事皆了然于心的淡定,從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