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事端1
看著擺的滿滿的一桌美食,就連蘇鳳媛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久違的味道,不僅喚起了她味蕾的記憶,更是喚起了她對親人們的思念。
一餐飯下來,大家都很盡興,不僅滿足了口腹之欲,也讓幾人間的關(guān)系更為親密。
融洽歡愉的用餐氣氛,卻被外面突然傳出的一聲暴喝聲打斷:
“司馬昊杰,你給本宮滾出來?!?p> “這位爺,雅間已經(jīng)客滿了,請您多擔(dān)待。”
掌柜的聲音緊跟著也響了起來。
“雅間滿了,本宮就讓他們給騰出來,掌柜你不用管,也不為難你,本宮自己來?!?p> 那個不可一世的聲音又開始叫囂。
“爺,只要進了醉月軒,不論身份高低貴賤,都是我們的貴客,請您不要打擾我們的客人用餐?!?p> 掌柜這次的態(tài)度明顯已經(jīng)有些生硬,不再好言相勸。
想來,掌柜是從樓下勸到樓上,對方還是這么一副油鹽不進的態(tài)度,讓掌柜失了耐心。
“滾開,你這個老東西,給你臉了不是,太子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p> 雅間內(nèi),君無殤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當(dāng)?shù)谝痪浔┖软懫饡r,他已經(jīng)知道來人的身份。
君無畏,北周現(xiàn)任太子,君北浩的獨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小時候那般聰明可愛的君無畏,那個整日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后面,用稚嫩的聲音喊著他“哥哥”的小男孩。
如今怎么長成這般的囂張跋扈,氣焰蠻橫,粗暴無禮。
雖然,沒有看到君無畏的那副粗暴的嘴臉,君無殤已經(jīng)能想到是何等的盛氣凌人。
君若蘭“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身體緊繃,雙手緊握,眸中迸射出憤恨的光芒,就要作勢往外沖。
“蘭兒,休要輕舉妄動?!?p> 君無殤看著君若蘭這副樣子,豈能不知她想的是什么。
他聽到那個聲音時,心中想的跟君若蘭何嘗不是一樣的,仇人之子就在外面。
他也曾設(shè)想過,再次遇到君北浩時的情景,他也做過充足的心理準(zhǔn)備,可真正知道跟他相關(guān)的人在外面時,他心中的仇恨一樣控制不住。
冤有頭,債有主!
來北周京城之前,君無殤想過除了君北浩,他不會傷害無辜之人,其中就包括君無畏。
可,真正面對時,之前的種種心理建設(shè),防線筑壘都還是太薄弱了。
君無殤的思緒翻飛,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各位,應(yīng)當(dāng)知道醉月軒的規(guī)矩,來用飯,醉月軒歡迎,若是來鬧事的,就請自便?!?p> 掌柜收起臉上招牌式的笑容,給君無畏等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在北周京城還有趕本宮離開的地方,我看你這酒樓是不想開了。”
“就是,老不死的,伺候不好太子殿下,不光你這酒樓,你也不用活著了?!?p> “您即貴為太子,不是更應(yīng)成為百姓的表率嗎?這樣的強取豪守,就不怕失了民心嗎?”
“喲,連我父皇都不管我,你算老幾?竟敢在本宮面前大放厥詞,真是不想活了?!?p> “把那個房間的人給趕出來,攔路者,打,往死里打!”
“是,太子?!?p> “誰敢!醉月軒豈容爾等為所欲為?!?p> 外面響起了雜亂的腳步時,想來外面的情形已經(jīng)劍拔弩張。
“住手!”
隨著一聲清喝,隔壁雅間的房門應(yīng)聲而開。
“呵,司馬昊杰,本宮以為你要當(dāng)一只縮頭烏龜呢,終于敢露面了?!?p> “哈哈哈......”
君無畏話落,周圍響起了一陣毫無顧忌的哄笑聲。
“為臣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即然想在醉月軒用膳,臣等愿讓出房間,太子請?!?p> “現(xiàn)在想讓房間,晚了,本太子現(xiàn)在的心情很糟糕?!?p> “請問太子要臣如何做,才能讓太子心情愉悅?!?p> “還挺識務(wù)呀,司馬昊杰,如何讓本太子心情舒暢很簡單,你知道的?!?p> 外面沒有了聲音,有片刻的安靜。
“恕臣愚昧,臣不知?!?p> “司馬昊杰,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本太子就明著告訴你,你可聽好了......”
君無畏將聲音提高,拉長單調(diào)道:
“本,太,子,讓你退了鎮(zhèn)北侯的親事?!?p> “太子贖罪,臣即應(yīng)下鎮(zhèn)北侯的婚事,斷不能做不孝不義之人?!?p> 古時,婚姻講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無故悔婚,就是不孝父母,重要的是,對女方的閨譽會有很大影響,毀人一生,是為不義。
有些被退了婚的女子,將會成為她一生的污點,再難尋得好的良配,有的女子甚至?xí)舜藲埳?p> “司馬昊杰,看不出,你還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呢,那如果你重傷在床,娶不了親呢?”
“太子想干什么?朗朗乾坤,天子腳下,你即便貴為太子,難道就可以輕易要了一個朝臣的命嗎?”
“你的賤命一條,本宮要來做甚,本宮要的是你生不生、死不死的躺在床上,絕了你的念想。”
說到最后,君無畏壓低了聲音。
君無畏確實不敢要了司馬昊杰的命,因他身后那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網(wǎng)。
司馬昊杰的嫡姐嫁給戶部尚書的嫡長子為媳,他即將要迎娶鎮(zhèn)北侯的女兒秦笑嫣為妻。
鎮(zhèn)北侯的嫡長媳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女慕容清,安國公府即先皇后慕容婉如的娘家,也是北周文人清流的領(lǐng)軍人。
還不算這些家族旁支間的相互牽扯,關(guān)系網(wǎng)太龐大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所以,君北浩不能動,也不敢動。
軍隊,錢財,文人清流的輿論,在君北浩沒有萬全的準(zhǔn)備之下,他誰也不能動。
雖然,如今慕容婉如“不在”了,但君北浩長久以來建立起來的尊敬長兄、長嫂的人設(shè),表面上對安國公府也是照顧有加。
故,君北浩曾經(jīng)告誡過君無畏,在京城乃至北周全國,他可以橫行,但有些勢力暫時不可招惹。
對,是暫時不要去招惹。
等時機成熟,等君北浩完全掌控了北周,
所以,君無畏雖然囂張,卻不是蠢人,行事上還是有所顧慮的。
君無畏今日所為確實是故意的,他喜歡秦笑嫣已久,可惜秦笑嫣卻對他避而遠(yuǎn)之。
他曾去找君北浩,下旨賜婚他與秦笑嫣。
然,圣旨還未下達(dá),就傳來了鎮(zhèn)北侯府與兵部尚書府定下兒女婚事的消息。
君無畏好一頓發(fā)脾氣,卻已經(jīng)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