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回三環(huán)
就像是幾公里的索道,中繼點的存在是必須的。不僅緩解吊索的壓力,也讓滑輪的速度得到緩沖。
單小溪舉著望遠鏡看著前方。
她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不需要看后方了。后方的滑輪距離她比較遠,基本不可能再對她造成危險。不用回頭看,她也知道侍女已經(jīng)不在了。
她沒有見證侍女的死亡。只是聽到下墜的尖叫,單小溪就已經(jīng)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一個不出意料的意外。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以及自己的生命負責。
通過望遠鏡,單小溪已經(jīng)看到了吊索的盡頭,就在前方八百米左右的地方。
她終于看到了這條偷渡通道的終點是什么樣子。
在距離窗口二百米左右的地方開始,吊索隔一段距離就會有小凸起?;喗?jīng)過減速后進入卸貨區(qū)。
卸貨區(qū)跟四環(huán)的始發(fā)點差不多,也是人口在懸崖上開鑿出的窗口平臺,只是這邊的平臺是縱向的,向里面凹進去更深,還有其他一些為了吊索緩沖而做的特殊設(shè)計。
單小溪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終點觀察,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了問題。
不知道是今天工作的人少,還是那邊一直都是今天這樣的工作效率,總之由于工人的卸貨工作進展緩慢,袋子到達終點后無法立刻從吊索上拆除,導致最后一段吊索上仍然有許多袋子掛在上面。
最可怕的是,由于吊索上積累的袋子過多,最外面的袋子距離窗口越來越近。
眼看著剛到達的袋子與停留在吊索上的袋子相撞,雖然緩沖后的速度已經(jīng)慢下來,單小溪仍然看得一身冷汗。
還有三袋凍肉就要輪到單小溪了,她果然做出了決定。
大腦快速運轉(zhuǎn)計算,手上動作也沒停。把自己安裝的滑輪拆卸下來,和望遠鏡等物品放入背包中,再把背包放在袋子里。
深呼吸調(diào)整節(jié)奏,左手大拇指壓住頸部大動脈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等待等待......在默算的位置躍出。
伸展四肢控制姿勢,利用展開的翼裝調(diào)整飛行方向,脫離袋子后的下落速度明顯快于滑輪......
腎上腺素在體內(nèi)飆升,時間仿佛被拉長,眼前的景象變成一幀一幀放大的畫面,每一個細節(jié)都盡收眼底。
大腦和身體高度協(xié)調(diào)一致,真正的心無旁騖,目的地只在終點。
單小溪跟頭頂上的袋子前后到達平臺,落地時四肢團起滾動卸力,除了肘部有輕微的擦傷,其他一切正常。
“嘭”單小溪還在地上坐著,就聽到頭頂傳來撞擊聲,雖然被嚇了一跳但臉上仍然帶著笑容。
成功了!她到三環(huán)了!
單小溪突然降落,并未引起在場工人太多的在意,他們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繼續(xù)手頭的工作??磥聿扇涡∠姆绞酵刀傻娜瞬簧?,工人們以前就見過很多次了。
單小溪沒有打擾工人們工作,一邊脫卸翼裝一邊等待屬于自己的袋子到達,拿到背包后又換上了運動服。
單小溪又變回了出發(fā)前的模樣。
她背上包,沿著墻壁上的指示箭頭離開。走過很長一段旋轉(zhuǎn)地下通道,體感方向是斜向上,單小溪判斷方向已經(jīng)偏離接駁站。
單小溪走地很快,幾乎是小跑。她還處于偷渡成功的亢奮狀態(tài)。
十幾分鐘后,單小溪來到了地下通道的出口。
出口是一間屋子。屋子只有門沒有窗。
從包里掏出一瓶普特拉骨酒服下,單小溪來到門口,雙手握住門鎖用力一擰。
門開了。這扇門只能從里面打開,外面是無法打開的。
這就是三環(huán)的夜嗎?
明明是同一顆紅月,顏色卻比四環(huán)看到的淡了很多,散落的光芒也不是血紅色,而是更偏向粉紅色。
散發(fā)粉色光芒的街道也太夢幻了。
原來三環(huán)的夜是這樣的。這就是天外隕石帶來的改變吧。
以前在奇跡畫廊上班,由于晚上必須回福利院,單小溪一直都是在天黑前就回到了四環(huán),而今天她終于親眼看到了三環(huán)的夜晚。
單小溪曾經(jīng)嘲諷三環(huán)和四環(huán)是同一顆紅月。而現(xiàn)在她才知道,不是別人矯情,是她見識少太膚淺。
三環(huán)和四環(huán)的夜空是同一顆紅月,但也不是同一顆。
單小溪忍不住抬起頭,把雙手從長袖中伸出來。粉紅色的月光照在潔白的皮膚上,單小溪幾乎看癡了。
單小溪偷渡到三環(huán)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夜晚的街頭發(fā)呆。
隱約中聽到有人小聲叫她的名字,單小溪在呼喚中回過神,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有不少打探的目光。
這里似乎是一條比較偏僻的后街,來往的行人不多,但還是有的。剛走去一個三人組就在背后對她指指點點。
來自別人的異樣目光讓單小溪清醒過來。她現(xiàn)在可以一個連假證件都沒有的偷渡者,怎么能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街道上。
話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夜了吧,為什么街上還有人在行走?報紙上只說一環(huán)和二環(huán)有夜生活,原來三環(huán)也有的。
單小溪無意引起別人注意,連忙循著呼喚聲看過去。
一輛私家車??吭诓贿h處的路邊。車里沒有人,司機正靠著車門上抽煙。看他吐出來的煙圈是白色的,估計是比咖辣更高級的煙草。
他身后的車身上有兩個金屬標志,一個是銀色飛躍的老虎,一個是金色的玫瑰。這輛車有些過于高級了,超出了單小溪的預想。
叫單小溪名字的人就是那名司機。
“您好,請問剛才是您叫我嗎?”
“你叫單小溪嗎?如果是的話,那么我就是在叫你?!?p> “我是單小溪,請問您是?”
“不需要用敬稱,叫我艾利就可以,我是會所的司機,管事安排我來接你......只有你一個人?我們還需要再等等誰嗎?”
“不,不用了,就我一個人了?!?p> “那好吧,上車吧?!?p> 艾利是個話匣子,一上車嘴巴就停不住了。
“話說如果再過半小時你還不出來,我就要回去了?!?p> “辛苦你了,艾利大叔?!?p> “你很厲害啊,小姑娘,知道這是誰的車嗎?這可是咱們老板的私家車。會所一共有兩輛車,今天都被人借走了,本來你差一點就要自己想辦法去會所了,是老板親自發(fā)話用這輛車接你。”
“老板真是好人。”
“呵,”艾利笑得意味深長,“老板說能偷渡到三環(huán)的都是人才?!?
尤加利
偷渡過程純屬作者YY,技術(shù)黨勿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