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房東老太太走后,小蓮常常提她來奚落張忠義,這也反過來提醒張忠義,來回憶和琢磨老太太講過的話,越琢磨越感覺這屋里的故事很多。他是個執(zhí)著的人,經(jīng)手的事很難再放得下,對于發(fā)生過什么案件,他勢必要查到底的。
有一天下班后張忠義剛打開門,就看到有只很肥的大灰貓,順著他的腳跑入了室內(nèi)。先是竄到了椅子上,又跳到了桌子上,然后就兩只腳站著,面對著他,兩只前腳在空中亂扒著,對他不停的喵喵的叫,好像要對他表達(dá)什么。張忠義看它的樣子很逗,貓著腰想要走到它的身邊,但灰貓?zhí)伦雷痈Z到了窗戶上,還回頭看著他。忠義扭頭對著臥室喊小蓮出來,問是不是她見到過的那只貓?小蓮出來后,灰貓已經(jīng)消失的沒了蹤跡。領(lǐng)兒又吵吵著要養(yǎng)貓。
灰貓可愛又怪異的動作,在張忠義的腦子里不斷的放映著。它是不是喜歡我,它是不是想對我說什么?可我不懂貓語呀!難道兇殺案留下的血腥味把它引來的?張忠義越想越玄幻,越不切實(shí)際,然后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搖了搖頭,但思緒又漸漸的聚焦到這兒可能發(fā)生的案件上。日子越久,案件越成了張忠義心里的一個結(jié)。
利用工作之便,張忠義把和他們街區(qū)相關(guān)的所有新聞都打印了下來,下班之后就坐在那兒一個一個的對比著看,小蓮因?yàn)闊o聊也常常看,看的題目都快背下來了。但和房東老太太講的情況對比,不是時間對不上,就是地點(diǎn)對不上,或是人數(shù)對不上,就這樣忙活了半個月,感覺沒有找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一個周末的上午,張忠義正在那里整理那些紙張,突然傳來了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并伴有一個清脆的男性聲音:“有人嗎?我是民警,要做一下登記?!睆堉伊x過去開了門。
“打擾了,我要做一下住戶登記,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證好吧?”民警面帶微笑禮貌的說。張忠義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交給了他,只見民警拿出一個小儀器對身份證照了一下,然后又在一個小本本上抄下了他的身份證號碼,將身份證還給了張忠義。
“謝謝!”民警轉(zhuǎn)身要走。
“警察同志!”張忠義不失時機(jī)地問道:“房東說這所房子幾年前發(fā)生過兇殺案,能幫我查一下嗎?總感覺發(fā)生過這種事,住在這里會有心理陰影?!?p> “我是民警,這樣的刑事案件你得去刑警隊(duì)問,你給我留個電話號碼吧,我查一下案件記錄,然后給你打個電話好吧?”
張忠義在電話本上寫下了自己的手機(jī)號碼,然后撕下了一頁遞給了民警,民警接過來就走了。
下午民警就來電話說,確實(shí)發(fā)生過兇殺案,但更詳細(xì)的情況,他只能去負(fù)責(zé)這個案件的公安局問,并將公安局的地址告訴了張忠義。張忠義在地圖上找了下地址,就匆匆地去了公安局,但公安局很多人都在休息,給他說到明天下午再過來。
周一下午張忠義請了半天假就去了公安局,到了很晚才回到家里,打開門就迫不及待地給小蓮講他的經(jīng)歷。
“公安局還用著大腦袋電腦,應(yīng)該把我們公司淘汰的電腦給他們用。你不知道,幫我查案件的那大哥接過我的身份證,皺了很長時間的眉頭,身份證上的照片和我長得不像嗎?”張忠義把自己的身份證往桌上一扔,就給石曉蓮滔滔地講了起來。
“三年前,也就是2005年,這里住著一家三口,是!和我們家差不多。母親和孩子被殺害,室內(nèi)有明顯被盜竊的痕跡,現(xiàn)場沒有打斗的跡象,有可能是熟人所殺。現(xiàn)場沒有指紋,也許兇手戴著手套,也許事后清除了痕跡。丈夫因?yàn)榧影嘣蛲韥砹艘徊?,也許因此沒能夠救他們,也許自己幸免于難。但丈夫因?yàn)閭倪^度,當(dāng)場哭暈過去,醒來后精神就失常了,被送入了醫(yī)院。當(dāng)然丈夫也有犯罪嫌疑,但從法醫(yī)鑒定的死亡時間和事后丈夫的表現(xiàn),排除了這種可能性?!?p> “丈夫叫什么名字?在哪家醫(yī)院?我們?nèi)枂査梢詥幔俊毙∩徛犓v完問道。
“警察只說,他現(xiàn)在過得很好,讓我們不要再去揭他的傷疤了,不要再打擾他了?!?p> 小蓮聽后想著也是,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接著又問:“那案子破了嗎?兇手被判刑了嗎?還是槍斃了?”
“警察說只能推斷出兇手是個成年男子,其他的就不能說了。他還給我留了熱線,讓我在有可疑的人找上門來的時候,任何時候都可以打這個電話。”
忠義和小蓮又商議換房子,但因?yàn)閮鹤硬桓页鲩T,房東阿姨又不錯,又給減了房租,也就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