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衍司、澹明、臨眺的安營駐扎之所
扛著曦軒尊的正是他座下的人,短短一天之內(nèi),自家高高在上的尊主就變成了平衍司的叛徒,連修為都被廢掉了。
這巨大的落差發(fā)生的太快,這名弟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以至于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
因此到了地方,也只是輕輕地放下了他。
結(jié)果頓時就覺得如芒在背,瑟縮了下肩背,快速的走到溪明尊深厚,乖巧的站定,低下頭,一動也不動。
魏鈞和姜岐的視線就很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陸云舒身上。
這件事本就沒什么好推脫的。
陸云舒認真的道:“兩位放心,平衍司一定會給幾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姜岐冷笑一聲。
這位溪明尊是高高在上太久了吧?把他們澹明當(dāng)下屬一樣打發(fā)。
剛想開口諷刺一番,讓她知道他們澹明的厲害。
結(jié)果嘴巴剛剛張開,就感覺背后汗毛不自覺的豎了起來,
心臟不自覺的快速跳起來。
在還沒想清楚這突如其來的身體反應(yīng)是怎么回事,姜岐就已經(jīng)自動側(cè)身站好,脊背微彎,視線朝下。
魏鈞被姜岐這一連串的動作搞得一頭霧水,剛才他也想開腔懟一懟這位溪明尊的。
這人簡直是不把他們臨眺和澹明放在眼里。
可惜自己在嘴皮子上完全太菜了,不是個,還不如交給姜岐去。
事實證明,姜岐這幅被訓(xùn)練了二十多年的身體所產(chǎn)生的的本能反應(yīng)是十分正確的。
剛剛擺好姿勢,姜淮那極有標(biāo)識性嗓音傳來。
“交代?我澹明目前最想要的交代就是躺在地上的曦軒尊的性命,不知兩位尊主可否讓在下如愿?”
姜岐許久不見自家大公子,咋一聽到他的聲音,只覺得恐懼似乎加倍了。
陸云舒可太了解姜淮了。
這樣一臉怒氣沖沖的姜淮,陸云舒也是第一次見。
不假思索的拔出了佩劍,毫無意外的正好迎上了姜淮殺氣騰騰的一劍。
姜淮的這一突如其來的、充滿怒火的一劍竟然就這么被接住了。
這下子,不僅僅是低著頭的姜岐眼中精光一閃,就連姜淮都有些詫異的看了下自己手中的劍。
一擊不中,若再出手,難免丟了面子。
姜淮淡定自若的收劍回鞘,跟變臉?biāo)频?,瞬間換了副溫和有禮的表情,就差拿一把折扇出來搖搖了。
“兩位尊主身份高貴,處事公正,那姜淮就在此等候兩位的處理結(jié)果了?!?p> 姜淮笑瞇瞇道,仿佛剛才不是想要拔劍殺人,而只是放了個屁。
神禹尊的嘴角疑似抽了抽,十分的佩服。
難怪他手底下的人達不到澹明人的樣子。
原來根源出在他自己身上。
他的臉皮太薄,做不到姜淮這么無恥。
陸云舒也對姜淮的臉皮厚度嘆為觀止。
只是眼下并不是關(guān)心這個的時候。
“諸位稍待片刻,我等與平衍司長老們商議后,會給你們一個交代?!?p> 魏鈞微微頷首,賴于平衍司多年的好名聲,他暫時還是相信他們的。
更何況,跟平衍司交惡這種事情,姜淮敢做,他可不敢代表臨眺輕易改變與平衍司的關(guān)系。
“尊上自便?!苯幢虮蛴卸Y道:“此間風(fēng)景不錯,在下在外面等兩位尊主的交代。”
陸云舒輕輕嗤笑一聲,順手拽起死尸一樣躺在地上的曦軒尊,走進平衍司的帳篷里。
神禹尊淡淡的瞥了一眼姜淮,跟著進去了。
賬內(nèi),平衍司五大長老已經(jīng)集齊。
陸云舒隨手將手中死尸一樣的人丟在地上,腳步不停的往前走,在首位上坐定。
“我平衍司此次失信于天下,幾位長老怎么看?”陸云舒看向左手邊第一人,微笑道:“大長老,您說呢?”
大長老一張老臉黑得好似墨汁,“尊上不必出言諷刺,這事是老朽的錯,是老朽讓平衍司門楣蒙羞了?!?p> 若不是他因為陸云舒生辰一事,對送禮的曦軒尊和陸云舒本人都生了芥蒂,也不至于讓曦軒尊上前。
雖然識人不清并不是他大長老一個人的責(zé)任,但出了事,他這個力薦罪魁禍?zhǔn)椎娜俗匀灰蔡用摬涣素?zé)任。
“那本尊處理平衍司叛徒,大長老可有要教我的?”
大長老低頭,“一切聽尊上的?!?p> “既然如此……”陸云舒微微一笑,揮一揮衣袖。
流水般的銀色的劍光從眾人眼中劃過,卻帶著瀑布般的沖擊力,干凈利落的取了曦軒尊的性命。
眾人大驚!
神禹尊愣了片刻,開口道:“來人,拖他出去,告訴外面那些人,特別是澹明姜大公子,叛徒已伏法?!?p> 兩名平衍司的弟子應(yīng)諾,上前抬曦軒尊的尸體。
“小心面具?!鄙裼碜鹛嵝训?。
“是!”兩名弟子低下頭看著男子臉上覆著的面具,心尖兒一顫,趕忙應(yīng)聲。
“然后……”陸云舒彎起嘴角,道:“傳我令!嵐光相府!雞犬不留!”
一令既出,眾人側(cè)目。
平衍司三尊的身份旁人不知道,身為長老,卻一定是知道的。
大長老面露詫異。
身為神禹尊,這個時候開口是責(zé)無旁貸的,“溪明尊的意思是,嵐光相府涉及此事,那曦軒尊……?”
“嵐光國相祁遠!”陸云舒冷冷的道。
既然已經(jīng)被說破,大長老也沒什么好瞞著的了,“曦軒尊確為祁遠,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長老先不該問這話?!鄙裼碜鹇曇魳O冷,“該是我與溪明尊想問問大長老,明明知道此次戰(zhàn)役乃是我們平衍司與君氏之戰(zhàn),更是與嵐光之戰(zhàn)!”
“大長老既然知道祁遠乃是曦軒,也知道祁遠之于嵐光是什么?!?p> “我等不知道祁遠的身份,大長老既然知道,為什么要讓祁遠帶隊去圍攻君氏!”
最后一句話說得已是嚴(yán)厲至極。
但這也能理解,陸云舒之所以不開口,是因為她已經(jīng)氣到?jīng)]話說了。
“大長老,本尊以為,長老席有負忠義碑賦予的使命。”
大長老面色發(fā)白。
他當(dāng)初自然也覺得不妥,但是當(dāng)時嵐光已經(jīng)全面與君氏做了切割,更重要的是,忠義碑沒有任何警示,故而,為了遏制更有權(quán)勢的溪明尊陸云舒,他才會不得已選擇了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