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一縷風(fēng)吹動樹上的枝葉,在空中搖擺。
林墨看著眼前的女子,當即開心的笑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笑,反正看到李清涵就忍不住開心,然后站起身,邊走邊笑著說:“你什么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p> 這名女子自然就是來赴約的李清涵,她此刻心情不大好,被林墨給氣到了。
李清涵語氣似有些埋怨,看著他道:“我站在這里都好一會兒了?!?p> 林墨聽后馬上就得知自己又陷入深度沉思了,面前站著一個人都沒察覺到,隨后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向一襲白裙的李清涵,道:“真抱歉,在想事情,想的太忘我。”
李清涵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走向前方的石頭,緩緩坐了下去,那是剛剛林墨坐的地方。
林墨見狀淺笑的走上前,在李清涵身旁坐下,好在那塊石頭夠大,四五個人一起坐下也不成問題。
“那個,昨天的事吧,我是真的在修行,然后忘了時間,所以才沒去成?!绷帜粗钋搴^美的側(cè)顏,又一次解釋。
李清涵俏臉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道:“在剛剛我站你面前,發(fā)現(xiàn)你對此毫無察覺時,我就相信了?!?p> 林墨一聽,喜聲道:“那便好?!?p> 李清涵表情依舊沒有動容,坐在那里如一位冰清玉潔的仙子,讓人只可遠觀,不可近褻。
林墨看到李清涵如此模樣,心里不由有些忐忑,難道這妮子還在生氣嗎?
他起身走到李清涵面前,距離很近,單膝蹲了下來,看著那清純絕美的容顏,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還在生氣嗎?”
秋風(fēng)漸起,吹動了兩人的衣服,發(fā)絲也在隨風(fēng)飄揚。
兩人的距離第一次這么近,林墨這也是首次近距離看清李清涵的面容,那真是精致絕美,毫無瑕疵,肌膚如雪,為人間一大絕色。
李清涵見林墨離自己這么近,那屬于男子的氣息逐漸被她感受到,內(nèi)心突然一陣慌亂,俏臉飛上一抹紅暈,不敢看林墨的眼睛,這是她第一次有此感覺。
“你走開,不要離我這么近。”李清涵側(cè)過身,嬌聲呵斥。
林墨聽見此話,只好重新坐回去。
“誰說我還在生氣?!崩钋搴瓕⑸碜诱嘶貋恚p聲道。
“那你怎么不笑?”林墨問。
李清涵嬌聲道:“不生氣就要笑嗎?!?p> 林墨點頭,道:“當然,這樣我才能明確的知道你是否還在生氣。”
李清涵道:“那要是強顏歡笑呢?”
林墨聞言愣了片刻,竟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是在跟他抬杠啊,而且有理有據(jù),讓他無法反駁。
“好吧,不生氣那便行了?!绷帜珶o奈嘆道。
氣氛安靜了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
這種氣氛保持了一盞茶的時間,林墨實在不想這樣下去,率先打破了沉默,問:“對了,我記得你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李清涵聞聲沉默了片刻,隨即掌心閃過一道藍光,一件閃耀著藍色光澤的甲衣出現(xiàn),然后遞到林墨面前。
林墨剛開始還不好意思拿,但李清涵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沒有要收回的意思,到嘴邊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如果這么拒絕的話,李清涵原本就不好的心情肯定又要更加不好。
再三思量,他還是接過來甲衣,在剛拿過來的一剎那,手心傳來一種舒適的感覺,上下打量后,只見甲衣通體流轉(zhuǎn)著寶石藍的光暈,氣息很厚重,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
他倒是沒想過李清涵會騙他,但是也從未想過會給他這樣貴重的物品。
“這是海心內(nèi)甲,是一件防器,具體防御力我不太清楚,但我曾經(jīng)試過,我的全力一擊也無法將它擊碎,是我在一次試煉中偶然得到的?!崩钋搴忉尩馈?p> 好東西??!
李清涵剛剛介紹完,林墨就在心里大為震動,這件防器對于如今的他來說,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啊。
“可是你為什么不使用,要將它送予我,按照你所說,這件內(nèi)甲的防御力應(yīng)該超乎了你的想象,對你來說也是一種防御手段?!绷帜珱]有異樣的心思,只是單純好奇。
李清涵看向林墨,起初她還有些不滿林墨的問法,這是在懷疑她送他東西的心意,但看到林墨的眼神后,就把這個念頭打消了。
林墨的眼神很清澈,透露著就是單純的問這是為什么,并無他意。
“嫌它的樣子丑,我不喜歡?!崩钋搴摽诙?,不知道是真心話還是氣話。
林墨聽到這話不禁又仔細打量了手中的內(nèi)甲幾眼,發(fā)現(xiàn)做工精致,盡顯高貴之氣,每一處都充滿了藝術(shù)的氣息,完全就是一件做工精良,又好看的內(nèi)甲,這都算丑的話,那林墨不知道有什么是好看的了,難道是個人審美不同?
“我覺得挺好看的啊?!绷帜÷暤?。
李清涵自然能聽到,輕聲說:“你覺得好看的話就留著吧?!?p> 林墨不知道怎么拒絕,而且就現(xiàn)在李清涵情緒不穩(wěn)定的樣子,就算要拒絕現(xiàn)在也絕非最好的時機,否則一個不慎,李清涵再次怒火中燒,那可就不好了,而且這件內(nèi)甲確實很適合目前的他。
于是他看了李清涵一眼,道:“謝謝,以后我還你一樣等值的物品,就當是互換了?!?p> “你隨意?!崩钋搴?。
林墨看到李清涵的神情,心里不禁嘆了口氣,看來李清涵還是對昨日之事存有不快,到現(xiàn)在也不給他好臉色看。
沉默片刻后,林墨想通了,不由的笑著搖頭,他早該知道,李清涵這樣的女子,哪兒能是他觸碰到的,前幾日的相處,就當是一場夢吧。
“你請自便吧,我要開始修煉了?!绷帜χ鴮钋搴?。
李清涵聽見這話有些詫異的看了林墨一眼,只見林墨的眼神中有了一絲淡淡的疏離感,這是錯覺還是真實的。
林墨說完就進入修煉狀態(tài),不再理會外界之事。
李清涵繡眉一蹙,心里既感到生氣又委屈,猛然坐起來,懾人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fā)開來,周邊的石頭與落葉不僅被震到空中,還全部都四分五裂,坐在石頭上還沒進入深度修行狀態(tài)的林墨,瞬間被刮到一邊,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林墨徹底傻眼了,踉蹌的爬起來瞪著眼睛看向此刻好像發(fā)飆了的李清涵。
李清涵眼神不善的看著林墨。
林墨到現(xiàn)在都是蒙的,他是哪個地方得罪這女的了?
“你是不是后悔把內(nèi)甲給我了,我還你就是了!”林墨也來了脾氣,你修為強,長得好看就能不講道理的動手打人?
林墨從空間戒取出海心內(nèi)甲,啪的一聲甩到李清涵身前,怒火中燒,也幸好他沒有過于深度修行,不然這樣被打斷,一準走火入魔。
李清涵被林墨這番舉動嚇到了,身子輕顫了一下,又見到林墨怒不可遏的表情,身上的氣勢不由自主的衰落下來。
“拿著你的東西趕緊走,以后別來打擾我!”林墨怒聲道,臉上的表情十分決絕,說完后轉(zhuǎn)身就走。
林墨在內(nèi)心大喊倒霉,他實在是受不了,他最反感的就是不講理,有什么能好好溝通的,非得讓人猜來猜去,最后猜不到還胡亂發(fā)一通脾氣。
剛轉(zhuǎn)身的林墨又折返,掏出通訊玉符,這次輕輕放到石頭上,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臉害怕的李清涵,她從未見有人這樣對她,剛剛林墨的表情太讓她害怕了,而且她好像非常怕林墨生氣。
如果是別人這樣粗魯?shù)膶λ?,恐怕她會直接出手,但對林墨,是真的沒有這種想法,有的只是害怕。
到底是什么在作怪,讓一個比對方高出兩個大境界的人如此心慌、傷心與害怕。
李清涵看著林墨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道該怎么辦的她眼眶不禁一紅,幾滴眼淚從瑩白的臉上滑下,手掌向前探出,海心內(nèi)甲和通訊玉符皆被吸到手中,收起來后一臉失落的離開這里。
林墨走在路上,現(xiàn)在回想起來剛剛的事,心中再次感到堵得慌,這樣的大小姐真是讓他頭疼,之前還一直覺得李清涵比藍煙強,但現(xiàn)在他將這個想法收起。
好歹藍煙沒對他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李清涵剛剛是真的對他造成了影響。
不幸中的萬幸,他沒有處于修行的關(guān)鍵時期,剛才被打斷后只是感到氣血翻涌,體內(nèi)的器官都在震顫,好在現(xiàn)已穩(wěn)住。
如果方才是在突破關(guān)頭或者悟道中,那他現(xiàn)在不死恐怕短期內(nèi)也不能動彈了吧,現(xiàn)在想想真后怕。
這并非是他對一個女子不大度,相反,他覺得他很大度了,該有的禮儀有了,該說的話也說了,但換來的卻是這樣,讓他拿生命來開玩笑,他做不到,這已經(jīng)不是大不大度的問題了。
他重新挑了一處地方,坐下后,想起前幾日與李清涵相處的時候,甜美的笑容,軟糯的聲音,但是今日過后,都將與他沒關(guān)系了,這不過是一場夢罷了,他現(xiàn)在清醒了,即便獲得林家大比魁首的稱號,李家的大小姐也不會與他有什么。
他也不明白剛剛為什么會對李清涵有那樣的情緒,他覺得,不應(yīng)該只是有打斷他修行的原因。
林墨輕嘆了一聲,臉上浮現(xiàn)一絲低落之色,他不應(yīng)該有什么想法的。
想了一會兒后,他立刻調(diào)整狀態(tài),將滿腦子的煩躁思緒收起,拿出兩百塊靈石,運轉(zhuǎn)太清玄功,準備借此機會一舉突破到靈海中期境,他覺得沉淀的夠了。
天地間的靈氣本就很磅礴,再加上兩百塊靈石蘊含的靈氣,此刻的林墨周身凝聚出一道恐怖的靈氣漩渦,能量激蕩,方圓十里內(nèi)都能感受到這股龐大的能量漣漪。
一個時辰后,林墨的氣息節(jié)節(jié)攀升,身上散發(fā)著耀眼的金色光芒,直到這股氣息達到頂峰,他的體內(nèi)傳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咔嚓?!?p> 林墨的氣息停留在此前的最高峰,渾身金燦燦,精氣神又增大幾倍,內(nèi)視身體后,發(fā)現(xiàn)無論是靈脈還是骨骼,五臟,都散發(fā)著淡淡金輝,尤其是骨骼,晶瑩剔透,看起來極度堅韌。
下一刻,他的體表開始分泌贓物質(zhì),覆蓋了他全身,在這些物質(zhì)從體內(nèi)出來后,他的身體仿佛又變的輕盈了許多,現(xiàn)在輕輕一躍,得有十五米高吧。
“真臟啊?!绷帜粗欤雅R近黃昏,起身消失在原地。
出來都一天了,正好回去洗個澡,換套衣服,晚上接著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