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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挽夜司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境

大明挽夜司 月上賀蘭 3019 2021-10-15 11:59:31

  十年前,金陵城發(fā)生了一件震動天下的大事。

  挽夜司成立了二十來年,頭一次接到挑戰(zhàn)書……

  那時,云廬劍子和天窮霸刀剛剛被大司寇攬入門中,挽夜七子算是剛剛湊齊。

  挽夜司并沒有如現(xiàn)在這般榮耀至極,名動天下。

  原因很簡單,太祖皇帝還活著,并且獨尊道宗三清。

  而且,對深不可測的傅老一直不放心。

  國師一職,也該換換了……

  彼時的金陵道院,豈止“風光無限”四個字形容。

  赫連朝樹剛剛邁入天人境,一時間,碧海長生殿的聲望更勝從前。

  群臣上表,請求加封道宗宗首為國師……

  結(jié)果遭到皇后李婉兒的極力反對。

  照理說,后宮不得干政,可當年的李婉兒哪管什么祖制古禮。

  再加上太祖又是個懼內(nèi)的皇帝,晚年一心求道,企盼長生不死。

  大小國事,皆由皇后處理。

  最后,拗不過皇后的太祖,選擇了最原始的辦法。

  比武!

  當然,天人境之間的對決,可不僅僅是江湖那套規(guī)矩,逼格自然高出許多。

  那封挑戰(zhàn)書,也是李婉兒親手交給的傅老。

  至于論道斗法的地點,并沒有在城內(nèi)。

  開玩笑,兩個九鏡天人打架,分分鐘能讓數(shù)朝古都眨眼間淪為廢墟。

  因此,地點選在了城東的御馬湖附近。

  也就是呂長歡那晚差點喪命的地方。

  朝廷調(diào)集了三大營數(shù)萬軍隊,負責警戒外圍,禁制一切活物進入……

  包括南直隸北府司的所有繡衣衛(wèi),全部出動護駕。

  當時太祖皇帝龍體欠佳,皇后李婉兒代表朝廷在數(shù)里外的一座山頭觀戰(zhàn)。

  那段時間,京城價值不菲的千里鏡,也被爭搶一空。

  誰不想親眼見證百年難得一見的天人之戰(zhàn)。

  本以為這一場大戰(zhàn)山河失色,擇天蔽日,百里御馬湖也得沸騰乃至干涸。

  卻不曾想,兩位九鏡天人只是面對面,入定虛空。

  連腳下的雜草野花都未曾有任何異樣,就那么自然得迎著春日和眴的微風,輕柔搖曳。

  半個多時辰后,神淵夜候嘴角滲出一絲鮮紅,微微睜開雙眸,面色如紙。

  這一敗,他心服口服!

  神通境的天人修為,府內(nèi)早已孕化出圣體金童。

  所謂“金童夢醒捻神訣,移向外院入虛空……”。

  赫連宗首是道武雙修的絕世天才,金童體可越境與當時神通上品,且是單修的大司寇一戰(zhàn),甚至獲勝。

  至少道宗上下是這么認為的,

  可惜,在虛空境內(nèi),還是沒能擋住傅老的神訣!

  二人約定,十年后的臘月初一,再戰(zhàn)御馬湖……

  而明天,就是天人之戰(zhàn)的日子,臘月初一!

  呂長歡在北府司忙完后,便直奔十字大街。

  大司寇閉關(guān)半月,今兒個應(yīng)該能見到他老人家……

  這些日子,從荊老大他們的神情和言語中,似乎對這場曠世大戰(zhàn)顯得憂心忡忡。

  大司寇每十年一場大病,今年尤其嚴重。

  況且沖擊神境未能成功,導(dǎo)致跌境,回到了十年前神通上品的修為。

  而此時的神淵夜候,可是神通巔峰的境界。

  此消彼長,這一戰(zhàn),似乎勝負已分……

  挽夜司,鎮(zhèn)魂樓。

  呂長歡剛一邁進門,便瞧見剛剛歸來的天窮霸刀秋陌,以及葬月谷的殷少亭。

  這二位也是算著日子趕回來,俱都心系著傅老與神淵夜候的這一戰(zhàn)。

  馮千御和魏劍子,此刻還在護送李侯爺?shù)穆飞?,估計是趕不上了!

  寬敞的花梨大桌后面,傅老一身寬襟黑袍,烏發(fā)挽了一個髻,斜插著烏木簪,滿面春分。

  絲毫未見大戰(zhàn)前的憂色,薄唇微啟,輕輕吹著蓋碗兒里的茶葉沫……

  聽見樓外的腳步聲,笑瞇瞇地抬起頭,瞧著邁入小宗師境界的八子。

  “傅老,瞧您神采奕奕的樣子,明日一戰(zhàn),定能旗開得勝!”

  呂長歡邊走邊說,直奔主題。

  荊墨陽在旁邊搖著青竹折扇,臉色暗沉,垂頭不語。

  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愁云籠罩,氣氛壓抑。

  傅老環(huán)視了一圈眾人的表情,微微一笑言道:“有承安在,明日輸不了……”

  “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一個小宗師而已,難不成還讓呂小八代您出戰(zhàn)?”洛千芊眉毛一揚,撅著小嘴訕笑著說道。

  大司寇瞥了眼小七,緩緩言道:“你們以為承安那一身江山紫氣,是擺設(shè)嗎?”

  關(guān)于身體里蘊藏的紫氣,呂長歡也一直納悶。

  既不能提升自己的氣海,對破鏡更沒什么幫助。

  這玩意兒,便如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浪費!

  至于大神們說的“山河劍意”來源于此,呂蠻子并沒有任何感覺。

  還不如一顆妖丹來的實惠,立竿見影。

  今兒個大司寇莫名其妙迸出這么一句,登時讓在座的所有人愕然一愣。

  荊墨陽收起折扇,側(cè)首盯著傅老好奇問道:“修行者的靈海神識吸納天地靈氣,江山紫氣只是一種氣運而已,如何幫得了您老?”

  氣運再是逆天,也要有足夠的實力。

  呂長歡能把一個靈官境的大宗師打吐血,可不是因為自己體內(nèi)的江山紫氣。

  傅老表情淡然,瞧著滿面不解的幾人,言道:“不錯,江山紫氣對人間九大境的修為,沒什么大用,卻對超越九境之上的神境,有著妙用!”

  “此話怎講?”荊老大追問道。

  “這一點,也是老夫這半月閉關(guān)所悟,重回神通巔峰不難,可面對道武雙修的赫連朝樹,還不夠!幸好這半月,承安日日來鎮(zhèn)魂樓,我便借著他體內(nèi)的紫氣,試著突破九境巔峰……”

  大司寇言罷,欣喜地看著八子。

  呂蠻子這才想起來,這半月當中每回來鎮(zhèn)魂樓,都感覺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陣哆嗦。

  而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不痛不癢,就是像泄了氣的皮球,回家后也是萎靡不振……

  原來以為是妖毒發(fā)作,沒曾想,是傅老再借了他體內(nèi)的紫氣……

  荊墨陽眸中透著喜色,問道:“這么說,您老真的堪破神境了?”

  關(guān)于“神境”一說,呂長歡只是聽到幾位大神偶爾提及。

  怎么聽,都像是虛無縹緲的荒誕之說。

  別說什么神境,就是人間九境最高的神通巔峰,也就是業(yè)火離宮的帝藏天和挽夜司的國師二位。

  當然,如今又多了一位神淵夜候。

  荊墨陽是八子中修為最高的,博古通今,關(guān)于神境的細節(jié),除了大司寇,也就是他最清楚。

  師承昆侖丘的玄璣真人,倒是也曉得一些。

  對于荊老大的問題,傅老并沒有直接回道,而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們可知道墟殿借命之事?”

  呂長歡聽罷一愣,心思傅老怎么會突然提起這事兒?

  再瞧挽夜司幾位大神,臉上無不透著驚駭之情。

  墟殿四尊青銅雕塑,大家都見過。

  鎮(zhèn)守妖域大門的,自然不可能是凡人。

  因此,大家心中便認定這墟殿,定是超脫人間的神域所在。

  荊墨陽也是第一次聽到傅老提及墟殿。

  在他印象中,這位看上去只是中年的大司寇,身份之神秘,無人出其左右。

  這時,傅老指了指呂長歡,言道:“你將大虞地宮見到聽到的,說說!”

  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八子,愣了一會神后,便將擺渡使和大虞先祖的事情,詳說了一遍。

  尤其是墟殿索命的事情,聽得眾人汗毛倒豎,眼神中充滿著疑惑。

  傅老袍袖一甩,緩緩起身,望著鎮(zhèn)魂樓外晦暗的天空。

  緩緩言道:“六十多年前,老夫急于突破九境神通,導(dǎo)致心脈逆轉(zhuǎn),性命堪憂,殘存一息時,自稱擺渡使的人突然出現(xiàn),言明可借一個甲子的陽壽,屆時墟殿將連本帶利一并收回,如今,還有三年,便是墟殿索命的日子……”

  “三年?”洛千芊嘴巴大張,眼神盡是驚訝的表情,更是不舍,繼而眼眶濕潤,雙目含淚。

  傅老予她而言,無疑是自己的親父一般。

  瞧著傷心欲哭的洛小七,呂長歡撫著她的肩頭,安慰說道:“別擔心,一定有辦法的,大不了再借一個甲子的陽壽!”

  “是啊,一定有辦法的!”殷少亭也是情難自抑,哽咽說道。

  秋陌和大和尚一幅悵然失神的表情,直勾勾盯著大司寇,嘴角微顫。

  而荊墨陽面則是面無表情,“咣當”一聲,手中折扇掉落。

  鎮(zhèn)魂樓一時間氣氛凝重,落針可聞。

  眾人臉上面帶悲戚,怔怔望著坦然自若的傅老。

  “你我皆凡人,老夫活了這么久,天道輪回,自有定數(shù)!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剛才烏云籠罩的眾人一聽,臉上多了一抹喜色。

  荊墨陽似有啟發(fā)地言道:“您是說,失蹤的帝尊?”

  “不錯!”傅老點點頭,瞅了眼絕頂聰明的荊老大。

  繼而又說道:“帝藏天苦苦尋找的異境,便是建木之巔,那是人間修行者通往長生之路的地方,千萬年之前,建木坍塌,斷絕了世人夢寐以求的長生大道!”

  長生,在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呂長歡嘴角微揚,雙眼閃過一絲明亮,仿佛上天又為他打開了一扇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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