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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歡

第五十二章 漫漫

槿歡 R南城花已開 2578 2021-08-02 08:00:00

  尋寶藏,尋寶藏,最終尋得寶藏就在姜國時,余謹感覺徹底心酸了,司昱也是萬分的無奈,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像是被耍了。

  余謹拖著沉重的步伐,看著仍是一臉輕松的司昱,他哀嘆一聲:“阿司你不累嗎?我都已經(jīng)滿身是汗了。”

  司昱低頭看向他,又悄悄從身后取來把折傘,輕輕搭在余謹頭上,笑著說:“其實我也滿身都是汗了?!?p>  余謹無奈的看著他說謊話,頭頂上的熱意像是被這傘輕輕遮蓋,他又感覺到?jīng)鲆鉂M滿了。

  “可是阿司,咱們這趟旅途是不是根本沒大用處?那寶藏找來找去,竟就在姜國。害的咱們好找?!?p>  司昱聽著余謹?shù)谋г梗鋵嵥褂X得無所謂,寶藏之事本就是信口雌黃聽來的,在哪個國家都不重要。

  但是偏偏在姜國,這事就麻煩了,司昱笑著看著他,安慰道:“在姜國不是也挺好的嘛,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嘛,咱們也不算白走這一遭。”

  余謹被安慰的一愣一愣,好歹他也是國子監(jiān)學(xué)生,怎會被這人給說到心坎兒里去。

  余謹細想下來,深覺不解其意,只能抬頭看向司昱,司昱如今已然不是和尚模樣,他重新?lián)Q回了原來的樣子。

  司昱的模樣算不上多英姿颯爽,但好歹算得上清秀,右眼角的淚痣更顯得他多了幾分妖嬈。

  “阿司。”余謹喊道,“咱們倆有幾年沒向現(xiàn)在這樣,肩并肩走在一起了吧?”

  司昱抿著嘴點頭:“阿謹自小生活在京城,我也因為自身公事不能隨意出行,咱倆倒還真是有好幾年沒這樣肩并肩走了?!?p>  余謹忽然踢踢腳邊的石子,一臉沉默著嘟著嘴,許久,他才開口問:“阿司這些年倒與我不親近了呢,我忽然覺得好傷心?!?p>  司昱卻停下腳步,拿著傘的手輕輕放在余謹肩膀,眼底一灣柔情:“阿謹,其實我很喜歡如今這樣子,安安靜靜的隨你走在夕陽下,享受各自的美好。

  但阿謹也要知道,我與你,各自都有各自的職責(zé),我們都不能放手一搏,只能安于現(xiàn)狀,好好的走下去,才能不辜負彼此的祈愿?!?p>  司昱抬手摸摸余謹?shù)膫?cè)臉,余謹像是蹭了蹭他的手,臉卻紅著偏去,倒叫司昱摸了個正好。

  司昱朝他笑笑:“阿謹,許我一個愿望吧?!?p>  余謹在夕陽照耀下看著面前這人,司昱永遠都是一副假笑的模樣,他忽然好想讓他對他真笑。

  余謹輕聲細語道:“阿司,我可許你一世微笑?”

  司昱嘴角彎彎,手碰見余謹?shù)难劬?,只一下,他便笑了?p>  他輕聲在他耳邊說:“好,那我便許給我家阿謹公子一世微笑。只給你一人看。”

  洛河街道,百花燈聚集,在這樣的景色下,余歡卻一臉的苦悶。

  三月早早來到洛河,卻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一臉的苦悶,自己只好尋來好些花燈和孔明燈,原以為主子會笑,起碼會笑一下,結(jié)果……

  “你說,主子這是怎么了?”

  三月問時,信使也是出奇的沉默,許久才回答:“主子在想他?!?p>  “主子在想廖將軍么?可是是廖將軍將主子拋下的?。??主子干嘛想他?”

  信使無奈的攬住她的肩膀,以防她去找余歡說什么:“你呀,什么都不懂,主子與廖將軍只是各自有各自的苦衷罷了。夫妻都還有隔夜的仇呢,更何況現(xiàn)在還不是呢?!?p>  三月無奈的嘟嘟嘴:“那也是廖將軍做錯了,把我家主子獨自扔這,萬一、萬一我家主子被人抓走呢,那主子豈不是陷入危險之中?!?p>  信使無奈的好一會兒,才將三月拖走,留給余歡空間。

  余歡看著地面上的花燈,每一盞花燈上都寫了一個心愿,都是一種祈福。雖然她也寫過,但是畢竟那人不在身旁,那便不能作數(shù)。

  “也不知道阿瑾在那邊如何了,也不知道我到了姜南,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況?!?p>  余歡原正想著,忽而那位暗衛(wèi)躥了出來,余歡愣愣神:“怎么,落雨草堂找到了嗎?”

  “回主子,找…找到了。”

  余歡見他說話這樣吞吞吐吐,于是笑著道:“見到他的為人被嚇到了吧,其實他也就是那個樣子,不用大驚小怪的?!?p>  “不不不不是主子,那人他、他真的是主子要找的人么?我怎么覺得他就是個滿身奇怪的乞丐?”

  余歡愣了愣神,而后笑道:“不怪你,我以前第一次見他時,他也是那樣的一副鬼樣子。”

  暗衛(wèi)點頭,隨后又將手中的回信交與余歡:“主子,那人說,他會在草堂內(nèi)多待一些時日,但是——”

  暗衛(wèi)看了幾下余歡的眼神繼續(xù)道:“但是那人說他今后的花銷,得讓主子負責(zé)?!?p>  余歡無奈一笑:“沒事,只要他這件事情能聽我的,錢財這種身外之物,你主子我也不稀罕。”

  暗衛(wèi)隨后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余歡看完信。

  他在信上寫著一些話語,但我只能看見幾個字,竟然被寫滿了一整頁紙,說著什么莫氏害我一族,望你幫我找尋一下莫氏莫紀峮的兒子,莫鶴立。

  鶴立雞群?這是什么名字?

  余歡無奈的沉思幾下,而后問向暗衛(wèi):“將軍此時已經(jīng)到姜南了吧?”

  暗衛(wèi)點點頭:“回主子,將軍已與前鋒匯合,聽前鋒說,他在那邊找到一個突破口,陳竇給與他一幅畫像,主子猜上面畫了誰?”

  余歡搖頭表示不知。

  暗衛(wèi)繼續(xù)道:“莫鶴立。將軍的副將?!?p>  余歡隨即一愣,莫鶴立,這人出現(xiàn)的頻率如此之高,也甚是奇怪,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安排。

  “莫鶴立的事情你需盡點心,這是那人想要的人,我們?yōu)榱私粨Q條件也得隨著他的性子?!庇鄽g吩咐著,又將信條收起。

  朝他擺擺手:“好了,你先去守著那人,我得去拜訪一下陳明?!?p>  暗衛(wèi)有些擔(dān)心,隨即開口:“主子,陳明那人很是怪異,我聽族內(nèi)人說,他好像有些疑神疑鬼的,又信些鬼神,又信道家學(xué)術(shù)。”

  余歡眼睛開始變得明亮,嘴角輕泯一下,笑著問:“那也正好,我正好有‘法術(shù)’沒地兒使呢。”

  待暗衛(wèi)離開后,三月拉著信使趕緊跑來,微微緩幾下?lián)牡膯枺骸爸髯?,那家伙來干嘛了??p>  余歡朝她肩膀處點點:“你這是跟著信使去偷吃什么了,怎么肩膀上還帶著碎屑?”

  三月順著余歡的手看向肩膀,信使卻輕笑出聲,三月驟然臉紅了,吞吐道:“主、主子,這是我不小心粘上去的,沒別的?!?p>  余歡看了眼信使那興災(zāi)惹禍的模樣,而后微微掩住嘴邊,問:“陳明那邊怎么樣了?”

  信使回道:“我以主子那個身份邀請的他,他不敢不來?!?p>  三月疑惑地問:“主子還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信使朝他邪笑一下,掩住口鼻道:“主子吊兒郎當(dāng)?shù)牡朗可矸??!?p>  三月哎喲一聲,隨即笑起來:“主子是想騙那傻小子哦,那他想太慘了吧,主子那坑蒙拐騙的騙術(shù),肯定能把他給騙的連褲衩都不剩。”

  信使微微一笑:“你呀你,怎得連這詞匯都說出口了,不嫌羞嗎?”

  三月朝她撇撇嘴:“我才不管呢,我開心不就好了?!?p>  余歡看著他倆,真像一對活寶。信使命運多舛,三月又是慢熱性子,可現(xiàn)在來看,他倆的性格似乎都變得開朗了些。

  原來這人世間真的有可以變換性格的‘法術(shù)’,原來這美好的、可以變換的性格,是這樣的吸引人。

  夕陽西下,夜晚來臨,好像微風(fēng)一吹就帶來了些許桃花的氣味,微風(fēng)順著人們的手指慢慢停留在時間的縫隙,漫漫漫漫,慢慢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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