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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沉淵之帝女劫

第六章 追憶往事,楚歌其人

落月沉淵之帝女劫 獄蝶MQ 2401 2021-05-24 09:16:00

  月上柳梢,水月居中的燭火微晃……

  “不過嘛……”水玉樓清了清嗓子,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奈何水凌月握著一杯茶在茫然出神,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沒順著他的話往下問,頓時有些尷尬,“咳”他輕咳一聲,對著南弦使了個眼色。

  “玉樓叔叔,不過什么呀?”南弦立刻會意,也很給面子,趕緊圓場問道。“熊孩子,告訴你多少次了,叫哥哥”,水玉樓又翻了個白眼,喝了口熱茶,擺夠了譜才繼續(xù)說道:“聽說沈奕舟和太子接了南城和的壽宴帖子,我想就算沒有他攪局,南城和那天也不會好過的,這世子之位能不能傳承順利難說,不過眼下有了你,鐵定沒戲了”,水玉樓指了指南弦,無所謂地說道。

  “他們?”水凌月想起了破廟里的美男子,有些不解,按理來說,這南城和雖跟沈奕舟親疏有別,無親無故的,但也勉強算太子南櫟的叔叔,他們不和?難不成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最是無情帝王家。

  “是呀,奕王沈奕舟、太子南櫟為一黨,和南王向來不睦,他們這一段是是非非,恩恩怨怨,說不清呦”,水玉樓將剝好的水果堆了滿滿一大盤,自然地推到了水凌月面前,略有感嘆地道。

  “兩個風(fēng)華正茂,一個土埋半截,他們之間怎么可能,扯上恩怨一說?難不成是為了權(quán)力?”水凌月繼續(xù)問道。

  “你知道凌楚歌么?”提到這個人,水玉樓剛剛還吊兒郎當(dāng)?shù)纳裆查g收斂,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可水凌月卻莫名地感受到了濃濃的悲傷,仿佛觸及了他的心結(jié)一般,不過她的腦海里所熟悉的人有限,確實沒有這號人物。

  水玉樓又轉(zhuǎn)向另外的兩個人,問道:“你們知道么?”景七和南弦來了一個同款搖頭,水玉樓輕嘆一聲,一把扔了果殼,狀若瀟灑的起身:“是呀,十年風(fēng)雨,誰還記得曾經(jīng)的他呀”。

  凌楚歌,一代名相凌相如的兒子,也是沈奕舟和南櫟的結(jié)拜兄弟。當(dāng)年,當(dāng)今陛下猶在潛龍之時,身邊便有三個得力干將,一是早已仙逝的沈奕舟之父沈云叟,一個是凌楚歌之父凌相如,另一個便是如今的南王南城和,四人感情甚篤,雖有君臣之別,卻惺惺相惜,后來還在先皇的見證下,效仿劉關(guān)張?zhí)覉@三結(jié)義,結(jié)了異性兄弟。也正是有他們的輔佐,當(dāng)今陛下才能順利登基。

  賢明君主,輔弼良臣,這段君臣和樂的橋段也被廣為流傳……有父輩榜樣在前,年輕一輩自然而然也走到了一起,除了南城和遲遲無子外,凌楚歌、沈奕舟和南櫟幾乎是一同長大的,若是沒有后來的那事,也許他們還會再現(xiàn)一段佳話。

  十年前,凌相如不知為何,謀反叛國,后自盡謝罪,而其子凌楚歌時任東宮校尉,遭抓捕時負隅頑抗,還挾持了嫡公主南樰,最后兩人雙雙葬身于烏桕崖,一代名臣之家,就此絕后……

  “哎……”水玉樓喋喋不休地說了許久,堅持聽到最后的只有水凌月一人,“我說了這么多,你就一個字就完了?”水玉樓的故事說得著實不算精彩,也許是摻雜了感情的緣故,聽起來還有點悲傷。

  “那就多說一點,可悲可嘆可憐可疑……”有意逗他開心,水凌月便很配合地說道。“可疑?哪里可疑?”水玉樓看著她,有些意外,隨即一本正經(jīng)地問。

  “我哥說了,初入江湖,切忌多管閑事,再可疑,也早已塵歸塵,土歸土,多說無益”,水凌月攤了攤手:“不過話說回來,這跟南城和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凌相如謀反一事是他全權(quán)督辦的”,提到南王,水玉樓的笑容再一次變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這事有意思,照你的說法,難道沈奕舟和南櫟懷疑凌相一家是冤枉的?南城和他們不是兄弟嗎?感情甚篤不至于出此下策吧,況且不還有當(dāng)今陛下在么,若真是冤枉,怎么會同意捉拿他呢?”水凌月摸著下巴道。

  她對這些勾心斗角的權(quán)力游戲不感興趣,之所以一腳踏進這京城,不過是為了一諾千金而已。打小凌景嵐便不讓她隨意出來,總是跟她講一些考驗人性善惡的故事,那時候她總是反駁,人也沒那么壞吧,直到后來,她可以下山了,雖沒有走太遠,可是一個小小的建寧城,她就看盡了人間百態(tài)。

  “我可沒說,而且呀,被凌楚歌擄走的那小公主還與沈奕舟定有婚約,若是沒出事,怕也跟你這般大了,這么多年奕王妃之位始終空懸,沈奕舟也始終是個孤家寡人,哎,任誰聽了,不得嘆一句人間自是有情癡啊”,水玉樓笑了笑,還感嘆了一句,兩人這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別的,另一邊被這兩人頻頻念叨的沈奕舟打了好幾個噴嚏。

  “那個家伙?癡情種子?”,水凌月轉(zhuǎn)著那枚玉佩,小聲說道,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破廟里匆匆一面,兩人并未有太多的交集,她只知道沈奕舟這人面如璞玉卻心思頗深,就從他處決叛徒那樣狠辣決絕的手段,也知這人不是什么善茬兒,哪怕聽了水玉樓這么多“八卦”消息,她也覺得癡情種子四個字跟他不沾邊兒,他年紀(jì)輕輕已經(jīng)封王拜相,手握刑獄大權(quán),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個風(fēng)花雪月,兒女情長的人?

  “你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水玉樓問道,“我說保不齊他是個斷袖,喜歡他身邊那位唇紅齒白的賀蘭公子”,果不其然,聽到這句,水玉樓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拍了她腦門一下:“丫頭哎,這凌景嵐平日里都在教你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姑娘家,亂說什么?不過你離這些官家子弟遠點,沒一個好東西”。

  剛剛還在說人家是“情癡”,轉(zhuǎn)頭就不是好東西了,水凌月心下無奈,卻也知一旦跟官扯上關(guān)系,就大大地不妙,畢竟在建寧城,那幫官吏的嘴臉,她可是熟悉得很。

  “放心吧,見到他我退避三舍,絕不招惹”,水凌月豎起手,發(fā)誓道,水凌月看了他一眼,隨即神神秘秘地追問了一句:“你和凌楚歌有什么關(guān)系?怎么對他的事知道的這么清楚?”

  “我能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還不是為了你那便宜兒子,就多打聽了些,光認識你們兩個姓凌的,我已經(jīng)是三生有幸了”,水玉樓伸手拉下了她的小爪子,摸摸頭,送回了房間:“好了,回去睡覺吧,過兩天有你忙的了……”

  出來時,望著高掛空中的月亮,水玉樓喃喃道:“楚歌,不知你看到的月色是不是同我看到的一樣美呢?”與此同時,楓月山莊里,凌景嵐也在憑窗遠望,“景嵐公子,小姐已經(jīng)平安抵達京城,我家莊主來信,說請您安心”,管家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回話。

  “知道了,多謝”,凌景嵐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管家很有眼色地自行離去,這位公子的溫柔都給了一個人,在這山莊里,同樣也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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