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暗色的,烏云擁擠地緊靠著,不時地擦出幾道閃亮的電光,宣告著雷陣暴雨的來臨!
這是南興市的中心地帶。
天頤小區(qū)。
一棟白色別墅內(nèi),擺放著一張黑白色相片。
相片中是一對歡笑的夫妻,女人抱著男人的脖子,露出極為幸福的表情,男人則深情凝視著女人,仿佛整個世界都只有她一個人。
兩人是如此的和諧恩愛!
不過。
他們早已不在人世……
白羽背著箭囊,右手中提著一把弓,正要出門,不經(jīng)意間看到它,心中一陣默然。
他們是白羽的父母,同齡并且年僅三十的時候,共同擔任了南興市廣安區(qū)的負責人。
兩人盡職盡責,實力強大,就算是在整個南興市,那也都是排的上號的人物。
然而,當四年前南興市外的鼠妖部落大舉進攻那一刻,一切都結(jié)束了!
整個南興都為之顫抖的那天,天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藍色的亮光,這座城市內(nèi)的戰(zhàn)力幾乎全部集結(jié),火速前往南興城的邊壘處。
而作為此次戰(zhàn)斗的主力,白羽的父母自然也不例外。
他至今都還記得電視里,那無盡的黃皮巨大老鼠,黑壓壓的一片在狂馳奔涌著,前赴后繼的沖向南興城,浩大的聲勢,就連大地都為之顫抖!
令人驚懼的嘶鳴聲響徹天地。
那些老鼠又被稱作狂牙山鼠,作為一種兇惡的妖魔,盡管它們只是山鼠一類,但那龐大的體型卻遠不是那種生物能夠媲美的,齒目猙獰,極具威懾力!
在它們的滔天沖勢之下,也唯有用人命堆出來的尸山能夠抵抗下來了!
這場戰(zhàn)斗中。
雷槍白靖!
他帶領(lǐng)著左翼軍團擊潰鼠潮,一人一槍直接沖殺在戰(zhàn)線最前沿,來者所有妖魔卻無一合之敵,在他的槍下如豆腐般脆弱不堪!
頗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威勢!
不過,盡管如此,在最后的斬帥行動中,他卻是遭遇偷襲而不幸遇難。
“呼~”
輕吐一口氣,關(guān)上大門,白羽覺得今天自己又想多了。
中考在即,還是得趕快訓(xùn)練為好。
天頤小區(qū)。
這是南興市最高檔的別墅區(qū),在這既有著政治官員和軍官,也還住著一些有關(guān)系的富裕人家,所以住在這里面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貴。
在這里,一些很難見到的設(shè)施也都應(yīng)有盡有。
如訓(xùn)練場這種地方,一般是只有學(xué)校、軍區(qū)或者武館才能看到的大型開闊地點,而在這里就有一個。
白羽輕車熟路的來到箭靶區(q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開始搭起箭練了起來。
箭靶子分定距50米的,100米的,300米的定靶和動靶,不定距動靶,此刻白羽要訓(xùn)練的就是不定距離動靶。
只見,白羽前方幾百米處,一個靶子在左右移動著奔往他,而白羽則挺著身子彎弓,目光如炬,手一松箭身就飛速的射在靶子的中心上,緊接著他飛快的接上那一箭,又是一支箭射在了紅心上,如此往復(fù)。
“喲!小羽,還在練著箭呢!”
入口處,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朝他呼喚道。
“嗯,李叔,您這是帶小宇來練箭的?”
放下長弓,白羽轉(zhuǎn)頭對著那個高大男子笑道。
這個高大男子叫做李陽,是他父母犧牲后接替上來的,目前就是廣安區(qū)的負責人,此刻他的身邊跟著個比白羽矮一個頭的小孩李文宇,正目光崇拜的看著他。
李叔對他挺好的,經(jīng)常會教他一些用槍的技巧,而白羽從小練槍,算是子承父業(yè)。
至于他為什么練弓箭,那則是被他母親從小教習(xí)的,普通人一般主練一種武器,到白羽這就變兩種了。
對此,白羽表示心累,只是這么多年已經(jīng)變成習(xí)慣了。
“我哪會練什么弓箭啊!這次是來找你的,我家這小兔崽子知道你上次一箭射殺狂牙山鼠,現(xiàn)在非要拉著我讓他跟你學(xué)箭呢!”
李陽笑著用力拍了一下小宇的后腦瓜子,惹得后者一陣白眼。
妖魔有時候會進入城內(nèi),像狂牙山鼠這種挖洞好手那就更容易進來了。
就像之前從學(xué)校后山跑出來的那只,要不是白羽正好上武道課不小心瞅到了,不知道會發(fā)生多少傷亡。
同等級情況下,妖魔是要強過人類的,很多時候就算你會戰(zhàn)法,一個不小心被妖魔碰到了,就是非死即傷,但是沒辦法,這是妖魔先天的身體優(yōu)勢。
所以,在學(xué)校的老師幾乎都只是武者的情況下,白羽的那次出手就顯得意義非凡,盡管他還不是個武者,但他那一箭也足以射穿狂牙山鼠的眼睛。
在那之后,他的名氣就大到全校都知道了,學(xué)校特地對他進行了表彰,并因為白羽的家庭背景,對全體學(xué)生介紹了白羽和他的父母。
“那行,您可以先幫小宇準備一把好弓,下次看到我在這練箭就讓小宇直接過來找我就行。”
白羽收起弓箭,隨和的笑道。
他并不介意教李文宇練箭,反正他練箭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多一個人在身邊陪著也好,何況這個小孩還是熟人。
“臭小子!聽見了沒,還不快謝謝你羽哥?!?p> 李陽聽到這句話就放心了,隨后又習(xí)慣性的拍了一下他孩子的后腦瓜子。
“耶!謝了羽哥!”
他高興地蹦了起來,盡管對自己的老爹諸多不滿,但李文宇臉上還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他時刻都幻想著自己彎弓搭箭,僅僅只是站在千里之外,就一箭將妖魔射穿的樣子,不禁神往!
“爸,快帶我去買把弓!”
李文宇拉著他爸就要走,一臉的迫不及待。
“誒!我說你這小兔崽子咋這么急呢?”
“小羽,那我就先走了哈!”
又是一記巴掌拍在后腦瓜子上,李陽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敲他腦袋了,讓人想到不禁失笑。
他不顧李文宇的反對,直接一只手提著他往外走。
“好嘞,那我就繼續(xù)練習(xí)了?!?p> 揮手作別,白羽則又自顧自凝神練了起來,直到太陽西落。
……
清晨,白羽穿著白色襯衫,背著東西騎著自行車就出去了。
天頤小區(qū)的綠化做得很好,一路上都是清一色的花草樹木,無論是那沿路栽種的桂花樹,還是綻放華麗的天藍繡球,都讓人們感到無比愜意。
小區(qū)門口。
一個身著綠色短袖的少年,一邊玩手機一邊騎著車靠在柵欄上,看到白羽來了便向他招了招手。
“小羽子,你這次可來得太慢了!”
他騎著自行車靠往白羽,埋怨道。
這個少年叫做趙一鳴,他的同桌,家就住在天頤小區(qū)外的附近區(qū)域,也勉強算是個富裕人家了。
“額,好的,李爺爺再見!”
白羽剛與看大門的白發(fā)大爺打完招呼,反頭就看到一臉幽怨的趙一鳴。
“上次你也晚來了好久,這下咱們倆算是扯平了!”他用手指著趙一鳴的心窩,正色道。
“你還是個人?那可都三個月前的事了!”趙一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聲驚呼道。
“喲嚯,這就急了?”
“去年我不小心捏碎了你一個北江將軍的手辦,你上個星期都還拿這件事出來跟我算賬呢。”白羽反擊道。
“得了得了,你個死心眼!”趙一鳴朝他翻了翻白眼,騎著藍色自行車和他并肩而行,又道:“昨天又出了一則爆炸新聞,你看了沒?”
“什么新聞?說來聽聽。”
白羽聞言,不禁疑惑道。
趙一鳴這家伙總是喜歡看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消息極為靈通,在他班上一向有著“大喇叭”的外號。
不過他雖然嘴巴大,喜歡散播消息,但一般發(fā)出來的都是同學(xué)們喜歡聽或者感興趣的消息,所以在班上也十分混得開,簡直是男女通吃⊙▽⊙。
“全國高校聯(lián)賽,要開打了!”
“而且,聽說國民女神沈薇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拿到了鐘山大學(xué)的選票,將代表她們學(xué)校出戰(zhàn)了!”
趙一鳴說完,對著白羽擠擠眉毛猥瑣一笑。
那樣子,看上去極為欠打。
白羽一臉黑線。
虧他還以為有什么爆炸消息呢!
“這跟我們有關(guān)系嗎?”
對此刻正猥瑣的趙一鳴,白羽無奈地問道。
“怎么能沒有關(guān)系!”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種高校聯(lián)賽有多難碰到,得四年才進行一次呢!”他一臉認真,又道:“而且國民女神沈薇可是也會參戰(zhàn)?。∧强墒莻€超級大美女!”
趙一鳴說完,不禁露出了想入非非的神色,實在是和癡漢沒什么兩樣。
“離我們還遠著呢,而且在學(xué)校我們哪來的時間看賽事直播?”白羽嘆口氣道。
雖說他也想再看看,今年燕京、魔都那些強悍的高校選手是何等風(fēng)采,只是……現(xiàn)實是殘酷的。
廣安中學(xué)不能帶手機進去!
寒心?。?p> “靠!”
“你這樣一說,我好不容易興奮起來的心情又降下來了!”
趙一鳴不爽道。
“……”
白羽無語。
穿過幾個繁華擁擠的路段,兩人在談?wù)撝芯蛠淼搅怂麄兊哪康牡亍獜V安中學(xué)。
這是一所在全市能穩(wěn)穩(wěn)排進前三的初中,不僅僅是因為廣安區(qū)是南興市最繁華的區(qū)域,還因為它建校歷史悠久,底蘊深厚,培養(yǎng)了無數(shù)有能力的人才。
校門兩邊是紅色的字體,被人氣勢磅礴地刻寫著“廣安中學(xué)”這四個大字,據(jù)說那個刻字的人還是建國初的一位將軍,因為他的家鄉(xiāng)就在廣安。
向保安出示校牌,兩人扶著自行車就進去了。
星期一早上的學(xué)校,人頭攢動,每個人都急急忙忙的回到教室,準備好對待接下來五天的忙碌生活。
“還有!小羽子,你看了央視介紹的明十三陵沒?”
路上,趙一鳴聊起了各種話題,從游戲到小說,從妖魔到歷史,一旦說起來那張嘴巴簡直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沒,我訓(xùn)練去了?!卑子鹇唤?jīng)心地說道。
“那你虧大了呀!我跟你說,下次周末回去之后你一定要去看看回放,你是不知道那場面多酷,燕京城頭上的那個強者,竟然獨自一人就鎮(zhèn)壓來勢洶洶的亡靈尸海,簡直帥呆了!”趙一鳴神色激動地說道。
“燕京那邊肯定厲害啊,那里的強者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白羽嘆道。
被趙一鳴這一說,他的腦海中也不禁幻想起了那片戰(zhàn)斗的情形,強者僅是一念之間,敵方瞬間尸橫遍野!
“所以啊,你如果周末不看回放,絕對虧死!”趙一鳴信誓旦旦說道。
說話間,兩人的前方,已經(jīng)隱約能看到教學(xué)樓了。
它有著普普通通的六個樓層,通體被刷成了黃褐色,因為建校時間長,所以它有些地方變黑了一些,帶著一絲陳舊感。
在它的下面,是許多正趕往教室的學(xué)生,他們或是行色匆匆,或是悠閑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