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長者之森
言道子進入重癥醫(yī)療室,胸骨已經(jīng)被一擊震碎,肺部也發(fā)生感染,手術(shù)后一直處于昏迷。
話說許青青在家中無意發(fā)現(xiàn)從醫(yī)院搬回的小樹竟然活過來了,悉悉索索想要逃跑,聽到言道子出事消息后就把小樹鎖起來急忙趕到醫(yī)院看望言道子。阿準(zhǔn)和小松神情頹喪,這道士老伯本和幾人無干無系,雖然說的話總是神神叨叨,但是竟然冒生命危險為自己幾人解圍救困,實在是可敬??墒悄莻€神神秘秘的西裝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要來,幾人都頓感無力。
正當(dāng)躊躇之際,阿飛去買飯走在路上忽聽見一股奇異聲音在腦海召喚,尋聲而去,來到醫(yī)院不遠(yuǎn)處路邊,見到一個半人高磚頭小廟,里面供奉了一尊法神像,面前擺放幾個水果,阿飛蹲下身只見廟中所掛法神相嘴一開一合竟然在說話“武曲臨凡,世間紛亂,不用疑惑,只有你能聽到我的話,記好了,帶上小樹妖到它老祖那里來找我,盡快,遲不得。記住了!”說罷再無任何反應(yīng),阿飛只覺莫名其妙,自己可能缺覺迷糊了。
回去后和阿準(zhǔn)等人說起此事,眾人覺得事不尋常,說及小樹妖,許青青告訴他們自己從醫(yī)院搬回來的那小樹苗總是想要逃跑。正說著言道子悠悠有些醒轉(zhuǎn),眾人高興不已,向言道子說明情況后言道子輕輕招手,示意將自己的衣服拿來,阿準(zhǔn)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小疊符紙,言道子手指出一張示意幾人收好。阿準(zhǔn)幾人決定試著帶那小樹去找那個什么老祖,許青青就先留下照顧言道子。
三人來到許青青家,剛要上樓,就聽咣當(dāng)一聲,一個大花盆從樓上掉了下來摔個稀碎,阿飛一看,登時一步跳過去一手按住小樹苗,“好家伙!想跑,沒門?!保@一吼把路人嚇一跳,三人急忙抱起小樹苗跑上樓去。
三人把小樹圍在中間,把符紙貼在小樹身上,“沒有反應(yīng)?這符怎么用的啊?”,阿飛有些納悶,阿準(zhǔn)拿起符紙在半空劃過三畫,符紙轟一下便燃燒起來,阿準(zhǔn)將符紙貼在小樹上,“悉嗦悉嗦!”三人聽到一陣聲音,并不是耳朵聽到的,而是感覺到的,“這是那樹的聲音嗎?”
阿飛感覺越來越莫名其妙,“喂,是你在說話嗎?”,那小樹開始瑟瑟發(fā)抖,阿飛一看有反應(yīng)“咳咳!聽著我問你你要老實回答,不然把你燒了!”,阿飛一臉殘忍表情,阿準(zhǔn)推推阿飛,“阿飛別鬧?!?,說完就問小樹“你從哪里來?”,說完神經(jīng)質(zhì)似的看了自己一眼,實難想象自己在和一棵木頭樹說話。那小樹樹枝一扭,顫巍巍指向遠(yuǎn)山方向,阿準(zhǔn)一看有效繼續(xù)問道“現(xiàn)在我們要你帶我們?nèi)ヒ娔憷献?,你肯不肯?”,小樹一聽樹枝撲簌簌不住抖動,“停,你要是答?yīng)就動動這個枝條。”,小樹依言動了動。小松見這小樹苗答應(yīng)的如此利落,不禁有點打鼓:“這樹苗答應(yīng)的這么利索,會不會有什么問題,那個老祖到底是何許人也?”,“不知道,但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去一趟,畢竟目前情況實在迷離,那個西裝家伙出現(xiàn)必有殺戮,言道子也進了重癥監(jiān)護,這件事一定要想辦法弄明白。”,阿準(zhǔn)語氣堅決,“但是目前還有個重要問題需要解決,現(xiàn)在我們正被警察全方位監(jiān)視,來的時候至少有三處可疑的人在盯著咱們,畢竟昨晚警方遭受了很大損失,尤其是那個警員。我們需要把他們甩脫?!保笆裁?!你說啥?把警察甩了,沒開玩笑吧,有警察跟著多安全。”阿飛跳了起來,十分驚訝。“阿飛,昨晚的情況你也親眼見到了,再次碰到那個人,我們能否全身而退都是問題,如果再有無辜的人卷進來,真不知道還會發(fā)生什么?!?,小松勸到,“好吧,那就這樣吧?!薄?p> 后山,半山腰上三個少年在山路上不停得走著,怪異的的是前面有一個匪夷所思的“領(lǐng)路人”。這三人正是阿準(zhǔn)小松和阿飛,前面的領(lǐng)路人確實十分奇怪,是一個走路哆哆嗦嗦的小樹,正是當(dāng)初許青青從醫(yī)院帶回去的那顆。那小樹腳穿一雙大紅雨靴小樹枝左抓右攔,在山道上走的飛快,小松和阿準(zhǔn)也是習(xí)慣了山路能夠輕易跟上,再看阿飛,光了膀子,氣喘如牛,舌頭都搭在了外面,已經(jīng)說話都難了,可是也仍然在最后竭力跟著,況且荒山野嶺,不跟上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再走一會阿飛雙腿都已經(jīng)在發(fā)抖了,阿準(zhǔn)將他扶在肩上,速度也是沒有落下。翻過了不知多少個山頭,小樹也慢了下來,樹葉也開始蔫了,小松拿出隨身帶的水壺向小樹鞋子里和樹干撒了些水,小松和阿準(zhǔn)也是筋疲力竭了,阿飛欲哭無淚,不知自己上輩子做了什么孽事,現(xiàn)在要受這種罪,現(xiàn)在倒好都累的東倒西歪,看來是回不去了。呆了一會小樹抖擻精神,樹葉又伸展開來,幾只小鳥不時過來歇腳。不一會,遇到一條小溪,溪邊幾只野山羊,這時山頭上傳來一聲羊叫,聲音沉厚綿長,細(xì)看原來是一只犄角盤桓的老山羊,山腳溪邊幾只野山羊聽到叫聲竟然撲簌簌涉水而過向山上奔過來,阿飛見的少,見到那幾只野山羊肚肥腿細(xì),竟然能在山坡上隨意來去,就算懸崖它們也能找到可以下腳的突巖,輕躍而上,不一會便來到三人身邊一直轉(zhuǎn)悠不肯離開。只見小樹抖擻兩下,樹枝一卷“趴”在了山羊身軀一側(cè),那山羊隨著一聲清脆叫聲向前奔去。阿飛頓時急了,“誒,那小樹苗跑了,咱們咋辦?”,阿準(zhǔn)和小松也是摸不著頭腦,小松看了看周圍還在轉(zhuǎn)悠的幾只山羊,站起來一躍跨上一只健壯公羊背上,頓時那公羊也咩叫一聲向前奔去,阿準(zhǔn)見樣也跳上一只山羊背,阿飛愣在了原地恨不得罵娘,這些人都這么野嗎?逼不得已也爬上了一只山羊,那山羊哼哼唧唧也向前奔去,其余山羊也陸續(xù)跟在后面。
山羊帶著阿準(zhǔn)和小松兩人又走了很久,中間山羊也已經(jīng)掉隊換了幾次,到了一個水潭邊,山羊都停下了,在水潭周圍開始吃些嫩草慢悠悠的喝水,看來是到目的地了,幾人下來圍著潭水也開始休息,老山羊早已臥著悠閑的嚼著草?!斑@是到了嗎?”阿準(zhǔn)問道,“應(yīng)該是。等一會就知道了。”,小松洗了把臉開始在水潭邊查看。這水潭邊就是一個瀑布,水量雖不大但是很寬,水流飛濺下來沖擊底下水潭發(fā)出轟轟的聲響。這時老山羊又起身在兩人身邊圍著繞了一圈,隨后沿著潭水走到瀑布邊,向瀑布中縱身一躍,沒入水中不見了。兩人猜到是要跟著老山羊進去,于是也躍下水,鉆進瀑布爬上一個高臺,面前頓時開闊起來,雖然光線昏暗,但是聽著里面水聲回響就知道山洞很深。兩人摸黑向前走著。
走了有一會眼前光線有些明亮起來,山洞也變得更加開闊,再進去周圍都可以看得清楚了,兩人像是進到一個大堂的地方,周圍都是老樹盤根,光線便從延伸出去的樹根間隙照射進來,洞頂還有一個木從掩映的天坑口,直射下明亮的陽光,洞內(nèi)到處都有滲出的積水,水聲叮咚,在這靜謐山洞內(nèi)聽得更是清晰,讓人感到似乎來到了什么神仙秘境,超脫凡塵。
兩人正在愣神,小樹已經(jīng)“走”到他們身邊,兩人心中不知有多少疑問,只有問這小樹了。可惜的是兩人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小樹也聽得很認(rèn)真,卻是不能說話,小樹搖搖樹枝朝一個方向一指,兩人目光看去,之前盤橫老根逐漸顯現(xiàn)出一張老人的面孔,皺紋斑駁,那老樹并未開口卻發(fā)出了蒼老綿長而沉重的呼氣聲“呼~,你們放出了赤煉?后生可畏,嗯~?!?,小松和阿準(zhǔn)已經(jīng)無法判斷面前的是鬼是神,只是這聲音就像從遠(yuǎn)古飄來,渾厚而蒼茫。“誰放出來的不知道,但是赤煉是已經(jīng)在到處作惡了?!保班拧?,老土地說過了,既然是你們放出來的,那就該由你們?nèi)グ阉辗??!保袄献?,無心之過天可諒之,就不要欺負(fù)小孩子了吧。”,隨著話聲而落一個老頭手中抓著一個人走了過來?!斑@些后輩從來都不安生,我們都這么老了也要沾染那麻煩嗎?”,老樹皺紋似乎又?jǐn)Q的更是濃重。剛過來的老頭將手中提著的人扔在地下,只聽“誒呦~”一聲,那人抱怨起來“老頭這么有勁!輕點行不行。”站起來一看是阿飛,小松兩人卻又不禁想笑?!昂?!我派山羊接你你還不好好坐著,累死我一只山羊我都還沒怪你!”,“那能怪我嗎?我硌的屁股疼,剛動一下它就摔倒了?!?,“哼!臭小子,要不是看你是故人我就把你埋在這?!?。照阿飛平常脾氣有人敢這么說自己,不管如何早就拳頭招呼過去,可是目前這位“大仙”,人老體弱卻愣是單手提著自己躍入瀑布里來,他是實在不敢動手。
老頭敲了敲盤橫的老根說道:“老祖,咱們都上了年紀(jì),這幫小輩總是讓人不放心,這禍雖是無心之失,可是卻涉及你我,袖手旁觀不得啊。”。老樹面龐微皺,看了看旁邊的小樹苗,欲言又止。老頭又說道:“哈哈哈,我明白,人已經(jīng)帶來了?!闭f完指了指阿飛,阿飛摸不著頭腦心里開始發(fā)毛,老頭讓阿準(zhǔn)和小松脫了阿飛衣服,老樹看到阿飛的后背一條栩栩如生的龍紋,兩眼放出無盡璀璨光華,竟然化作一團精光飛出盤橫的老樹根,飛到阿飛面前化作一個白胡子老翁,看起來比提著阿飛來的老頭還要年長。老翁伸出溝壑縱橫的老手撫摸阿飛的后背,阿飛頓時跳開伸手擋道:“誒誒誒,干什么?我可不是好惹的?!?,老翁對老頭說:“是真的。”說完又化作一團精光飛入樹根當(dāng)中,阿飛急忙穿上衣服,老頭解釋道:“阿飛,現(xiàn)在要用你的龍紋交換對付赤煉,你可愿意?”,阿飛聽完不以為意說道:“拿去拿去,我都不知道這龍紋到底是什么。隨便拿,要能把那赤煉給收了,我再畫倆給你?!?,老頭笑道:“哈哈哈,真是傻孩子,你可知道你前身乃是天上的星君,如果想要返回上面全要靠后背這三條龍紋,現(xiàn)在這最后一條龍紋一旦離體就永遠(yuǎn)無法回去了?!?,阿飛更是毫不在意:“回哪?上面?不會是天堂吧,可別蒙我,我在這活得瀟灑自在,回哪?上面啥樣我都不知道回去干嘛,來來來,拿去?!?,老頭雙手抱拳說道:“好,老朽敬佩,不枉你我故人一場?!崩项^將阿飛的渾不在意當(dāng)成了豁達(dá)著實佩服不已。說完伸手憑空拿出一把小匕首,頓時把阿飛嚇了一跳,“這是干嘛?還要動刀?你們大神不是都有法術(shù)的嗎?還要動刀嗎?”,老頭沒有理他,吩咐小松和阿準(zhǔn)按住阿飛,阿飛哪里掙扎得動。隨著一聲聲慘叫,老頭手中鋒利的匕首小心翼翼將阿飛后背的龍紋完整的割取了下來,未傷到分毫,奇怪的是阿飛雖然慘痛嚎叫但是傷口確是金光燦燦沒有流出一滴血,匕首更是滴血不沾。取下龍紋,只見老頭雙目暗泛金光,雙手自頭頂下壓到肚皮,鼓起三股真氣,隨后低頭向阿飛背上吹去,吹著吹著呼出的氣竟變成赤紅的火焰燒向阿飛背上,阿飛更是痛不欲生,伸手抓了塊石頭咬上,火燒了一會,老頭逐漸松懈下來,眼底的金光退去,甚至有些氣喘吁吁。阿飛吐出口中的石頭,卻突然感覺不到痛苦了,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不痛不癢。阿準(zhǔn)奇道:“真是神奇,什么痕跡都沒有?!卑w扭身看看身上沒一點傷痕,但是龍紋卻已經(jīng)不在了,再看老頭手上已經(jīng)拿著一張血淋淋的人皮,老頭拿著人皮給了老樹,隨后老頭帶三人向洞外走去準(zhǔn)備擒殺赤煉。
從潭水出來老頭又叫來了野山羊,阿飛把手一橫:“誒誒,等等,還坐這玩意嗎?我都把那紋身交出去了,怎么也該換個優(yōu)待吧?!保项^搖搖頭:“罷了,就送你個優(yōu)待”,隨后呼哨一聲,片刻之后一聲嘹亮的鷹叫劃破長空,竟然飛來了三只落地半人高的山鷹,阿飛一看興奮起來:“這個好啊,還能飛!”,說完就往鷹背上爬,山鷹一聲嘯叫,翅膀一揚把阿飛給甩了下來,隨后縱身一躍飛向天空盤旋在側(cè),其余山鷹紛紛起飛,盤旋一周一個俯沖,鷹爪一扣將三人一一抓起,阿飛緊握鷹爪,半空傳來了他罵不??诘幕仨?。
“赤煉你不得好死!等我把你打得渣都不剩,送你下十八層地獄!”,阿飛雙肩都被抓出血,疼的齜牙咧嘴,罵誰都不對,只好大罵赤煉。“聽說你在罵我?”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在這高空,還有別人?難不成又遇到了哪路大神仙?”,阿飛嘀咕道,抬頭一看嚇得差點魂都飛了,只見赤煉躺在鷹背,舒適的喝著“飲料”,又拿出手絹擦擦嘴角滲出的殷紅,偏過身又盯著阿飛看看,阿飛此時是絲毫動彈不得,也不知道這小山鷹如何馱的動兩個人,只求這位鷹”兄“多賣點力氣,不要累了爪子一松把自己給扔了。阿飛欲哭無淚上天無路下地?zé)o門,只好硬著頭皮抗了,”沒錯是本大爺!你小心不要亂動啊,不然我讓鷹‘兄’把你扔下去?!保肮?,有趣,你問問它敢嗎?”赤煉站起身來又問道:“你的護身符不見了,又用掉了?”,阿飛一陣心驚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哼,什么護身符?況且本爺自己的東西想用就用,你管得著!”,赤煉搖搖頭“那只能祝你好運了?!?,“???什么意思?喂!”阿飛抬頭一看那赤煉話剛說完就化作一團紅霧飄散了,頓時山鷹雙爪一松,和阿飛一起向下墜落,“啊呀~,你大爺?shù)模f啥來啥啊,救命啊~”,阿飛現(xiàn)在啥都不指望了,只希望下輩子能起個好名字不要再叫阿飛。阿飛哭嚎還未片刻就又覺胸口一陣劇痛,原來是這山鷹也不甘心就此死去,掙扎之間雙爪又抓到了阿飛,用力一抓,妄圖穩(wěn)住自己,阿飛心想這臨死也算有個伴一起墊背吧。
三人分別被三只飛鷹帶走,可是飛旋有先后,阿飛的在最前面,阿準(zhǔn)和小松在后面,飛鷹飛的很高,云霧繚繞間后面他們就看到阿飛和鷹突然一起向下墜落,自己兩人仍然被飛鷹帶著向前,猜想不會阿飛又胡來把鷹給弄生氣了,兩人被送到一個臨鎮(zhèn)山頭,兩只飛鷹折返而去,“快跟過去看看,這鷹叫略急,阿飛可能…”,小松落地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二人便跟隨鷹的方向?qū)とァ?
起點莊仆
本章節(jié)土地公以及小樹苗老祖兩個角色出現(xiàn)的有些突兀,但與情節(jié)關(guān)聯(lián)緊密,對此不做解釋。需要解釋的是為何老祖同意使用龍紋交換對抗赤煉紅云,其實對于長生的兩位老人是絕對知道赤煉的本事多大,老祖不愿拿自己一生修為冒險,但是他的小輩小樹苗卻是靈智不夠,甚至被吸引到醫(yī)院卷入這場騷亂。老祖想要使用龍紋成就小輩,才肯答應(yīng)交換龍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