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秦觀也拗不過顏黎姿,在他的幫助下,顏黎姿住到了樓下,和房東簽了為期兩個月的合同。
拿著合同書,她笑了笑轉(zhuǎn)頭對秦觀說:“哈哈,這房東人還挺不錯的,只要了我八百塊錢?!?p> 秦觀癟癟嘴,不置可否。
這間房所有生活設(shè)施都是完備的,空調(diào)、洗衣機、電視機一應(yīng)俱全,房主在別墅區(qū)購置一套新房,所以這間就空下來了,而且秦觀也認識,都是樓上樓下,收了八百塊錢是個意思,要知道這里算是福越最繁華的市中心,整套房子一共一百五十平,即便是02年物價不高的時候,一個月四百塊也絕對有人情成分在里面。
這些話秦觀沒對顏黎姿說,可能她是個特別不喜歡虧欠別人姑娘,再加上接受家庭教育氛圍的熏陶,她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形成了獨立自主的觀念,這些亂七八糟的愿意綜合下來,她才選擇租一套房子。
長嘆一口氣,秦觀坐在沙發(fā)上,看上去有些悶悶不樂。
顏黎姿順手遞給他一瓶水問道:“怎么?你不覺得這套房子挺不錯嘛?”
“不錯是不錯,只是你一個這么漂亮的黃花大閨女獨居,晚上不害怕嗎?”
顏黎姿眨眨水靈靈的眼睛,好像有些不解:“害怕?為什么要害怕呢?”
說到這,秦觀揮手示意她靠近些,接著靠在她耳邊小聲嘀咕道:“咳咳咳~不瞞你說??!咱們小區(qū)的這棟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起命案,跟你一樣,也是一個女租客獨居,一名舞蹈老師,有一天晚上有人在對樓看見她穿著一身紅衣裳站在陽臺上跳舞,動作極其詭異,她的胳膊似乎與常人不同,可以一百八十度旋轉(zhuǎn),接著......”
“嘭!”秦觀陡然吼了一嗓子,嚇得顏黎姿一驚,后仰在沙發(fā)上,連忙拍拍胸脯。
“秦觀!你說話就說話,為什么一驚一乍的呢?”
抱怨一句,她還是好奇地問道:“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了?”
“有人看見.......有人看見她從樓上跳下去了,摔得稀里嘩啦,一大片紅色的血跡,相關(guān)辦案人員擦都擦不干凈!后來老是有人傳說在陽臺上看見她了,穿著一身紅裙子跳舞.......”
“嘶!你......你別嚇唬我??!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噠~”
顏黎姿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她抱緊靠枕、蜷縮身子、神色慌亂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嗯,你不害怕就好。我還擔(dān)心你怕呢!那就這樣吧,我先回樓上了。晚上一起吃晚飯。”
說著,秦觀就起身,準(zhǔn)備離開。
“等等~”顏黎姿立刻拽著秦觀左手,吞咽一下才說:“你剛剛說的那個紅衣女人住在哪一層?”
“啊這.......”
他環(huán)顧四周,然后下意識地看向陽臺說:“算了,我還是不告訴你了吧,免得你多想晚上害怕?!?p> “你......你說!我不害怕的.......”
“你確定要我說?”
顏黎姿連忙點頭,把下巴頂在抱枕上,楚楚可憐。
“哈哈哈~我騙你的。哪有什么紅衣女人.......”
說完這句話,秦觀趕忙在顏黎姿發(fā)作的前一秒溜出房間。
“秦觀?。?!”
一個抱枕追著他背后丟過去,重重砸在房門上。
下午六點,李慧芬下班前,秦觀接到一通電話,來電人正是今天在火車上遇見的秦首。
“秦觀小兄弟,今天我拜托你的事情.......”
“哈哈哈~你放心,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這個肯定沒問題!五千塊錢,事成之后我一定親手交給你?!?p> 秦觀頓了頓,用不滿地語氣說道:“事成之后?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呢?你跑了我上哪找人去?先給三千定金,后面兩千之后再給!”
電話那頭的秦首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本來以為秦觀就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大學(xué)生,見錢眼開還非常好騙,就算自己不給錢他也不敢怎么樣,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還不是個善茬兒.......
“好!就這么定了!先給三千,今天晚上我就要把那個小姑娘弄到手!”
秦觀冷笑一聲:“行!等我電話!”
掛了電話,老爹秦肖偉就在身后說道:“兒砸!你媽快到家了,去樓下把栗子叫上來準(zhǔn)備開飯?。 ?p> 他解下圍裙,飯桌上已經(jīng)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嗯,我去叫她!我有點急事,你們先吃,我晚點回來!”
“嘿!這都到飯點兒了,你上哪去???”
“別問了。爸,你車我開走了!”
“成吧......”
秦肖偉默默點頭,忽然轉(zhuǎn)過身沖秦觀離去的方向喊道:“你駕照都沒有,開我車?”
可秦觀已經(jīng)拿著鑰匙下樓了.......
叫了顏黎姿之后,秦觀徑直開車到劉大勝家,他住的小區(qū)原本來一個紡織廠的員工宿舍,后來紡織廠倒閉低價賣給員工,也算是抵一部分工資,劉大勝一家人才算是在這座城市安了家,這一住就是二十幾年。
“滴滴~”兩聲鳴笛,一樓靠窗邊的位置上躥出一個腦袋。
“媽,秦觀找我,我先出去了?!彪S口丟下一句話,劉大勝推門離去。
他媽王海燕拿著雞毛撣子在桌上拍了一下,急切地喊道:“都到這個點兒了還出去?叫秦觀一起吃頓晚飯再走不行嗎?”
沒人回應(yīng),順著窗戶,王海燕看見秦觀正開著車停在路邊,嘴里還叼著一支煙,流里流氣的。
“嘶~這孩子不是學(xué)習(xí)成績挺好的嗎?怎么上了大學(xué)就學(xué)會這些壞毛病了?”
.........
上車之后,劉大勝系上安全帶問道:“老秦,你打算怎么教訓(xùn)那孫子?”
“呵呵~他不是福越第一中學(xué)的老師嘛!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就叫他在福越第一中學(xué)抬不起頭,不!叫他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秦觀冷笑著發(fā)動汽車,揚長而去。
劉大勝看著眼前的秦觀,感覺既熟悉又陌生,記憶中他好像對戀愛這檔事兒不感興趣才對啊?怎么一段時間不見面,他身邊就有這么漂亮的姑娘了?而且說起話、做起事來都有股說不出的狠勁兒......
秦觀直接把車開到了市中心商業(yè)街,這條街一半的ktv歌舞廳都是趙富江的產(chǎn)業(yè),來到福越,就相當(dāng)于是來到他的大本營,在這想整一個人簡直不要太簡單。
要怪就怪秦首是個色膽包天、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惹到秦觀身上,他對付秦首也算是為福越第一高中的學(xué)生除害了,這種人渣說不定連自己的學(xué)生都不放過!
拿出手機,秦觀聯(lián)系了趙富江,他人不在市中心,目前還在郊區(qū)鄉(xiāng)下老家,但幾個電話就把秦觀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切就緒,只差秦首這個男主角了。
坐在歌舞廳里,秦觀撥通了秦首的電話。
“秦首,我們現(xiàn)在正在商業(yè)街紅樓歌舞廳,你直接過來吧~先喝點酒,后面就任你處置了?!?p> “好好好~小兄弟辦事效率真不錯?!?p> “呵呵~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掛掉電話,秦觀點上一支煙,等待著他的到來。
身邊歌舞廳的老板上前笑著遞給秦觀一包煙說道:“秦老板,咱們趙總說了,如果你愿意,斷他一條腿是絕對沒問題的。而且他就算報警也抓不到人的......”
秦觀擺擺手,緩緩說道:“何經(jīng)理。有時候滅掉一個人不一定需要斷手斷腳,所謂殺人誅心,他是福越本地人,所有親戚朋友都在福越,可我要讓他在福越社會性死亡!”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好!都聽你的!”
半個小時之后,門口有個身影東張西望著。
秦觀給了劉大勝一個眼神,后者便心領(lǐng)神會,隨即上前招呼道:“哈哈哈~秦首哥。你終于來了,我們都在里面等了好久了.......”
秦首還刻意端起架子,整理一番衣著之后,環(huán)顧一圈說道:“嗯,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人呢?”
“你說的是......”
“還用我說?當(dāng)然是那個姑娘!”
“哦哦~她剛回家肯定要和家人敘敘舊,別急嘛!待會兒就過來了,咱們先喝著!”
秦首嘆氣搖搖頭就往里面走。
包房內(nèi),坐著他們?nèi)齻€人。
秦觀上前點煙,諂笑道:“秦首哥!定金的事兒.......”
“五千塊錢而已,我至于不給你嗎?”
說著,他就從懷里摸出錢包,遞給秦觀一沓厚實的錢。
摸著錢,秦觀笑得合不攏嘴,儼然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
見狀,秦首倒也放松警惕,心想原來也還是一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學(xué)生。
“來!秦首哥!一起喝一杯,說實話,咱倆真的一見如故,只恨相遇太晚吶~”
“哈哈~其實現(xiàn)在也不晚。你在江海上大學(xué)?”
“嗯,今年畢業(yè),正愁著找工作呢!世道不好哦.......”
秦觀哭喪著臉,把求職者郁郁不得志的悲切之情演繹得淋漓盡致。
忽然,他轉(zhuǎn)過頭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對秦首問道:“哥!你不是在福越第一高中任教嘛!能在那當(dāng)老師肯定都有不小的關(guān)系,你看......能不能把我也安排進去?”
“嘶~這個嘛~的確難度不小。要知道咱們高中的校長那是出了名的鐵血手腕,在他那很難走捷徑啊~”
“哎!您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想想辦法!錢不是問題!”
秦首聽完,故意搖頭買弄玄虛:“有錢你也不一定進得去,說到底還得靠關(guān)系!”
“但是!今天你找對人了,知道我老婆干嘛的嗎?高一教導(dǎo)主任!”
秦觀又舉一杯,誠懇地謝道:“那就麻煩秦首哥操心了!”
酒過三巡,秦首感覺有些迷迷糊糊的,后腦暈得厲害,可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見到相見的人。
于是擺擺手對秦觀說:“小兄弟,那姑娘怎么還沒來?我真不能再喝了,要不然晚上就沒力氣做事兒.......”
秦觀伸出三個手指頭在他面前晃悠:“秦首哥!這是幾?”
“害!這不是四么!別跟我鬧了,快點把姑娘叫來!”
“得嘞!”
秦觀給了劉大勝一個手勢,他出去之后沒過多久就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進了門,乍一看身材體型甚至是臉蛋都和顏黎姿有幾分相似。
她是個風(fēng)塵女子,在這家歌舞廳工作了十來年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她還有艾資.......
這就是何經(jīng)理安排過來的,所以她一出現(xiàn)就給了秦觀一個眼神,他們倆人一同時間退出房間。
站在樓道里,劉大勝有點慌了......
“老秦,咱們這么干會不會出事???”
“哼!我就是要讓他出事!不然為什么這么干?我告訴你,像他這種人渣敗類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交易,說不定連他的學(xué)生都遭過毒手,只是被他花錢壓下去了......說難聽點,咱們叫以暴制暴;說好聽點,咱們是為民除害!沒惹到我頭上也就算了,可現(xiàn)在......我就是要讓他身敗名裂!”
秦觀咬咬牙,將手里的煙頭摁滅。
沒過多久,房間內(nèi)就傳出一陣歡愉的聲音,秦首徹底上套了......
過了今天晚上,明天福越第一高中就有一遭大丑聞。
他老婆就是教導(dǎo)主任,連帶著也要一同遭殃。
秦觀頓了頓,順手把那三千塊錢遞給劉大勝后說道:“大勝!這錢你拿著,說起來你也工作三個月了,身上一毛錢沒攢到,你爸媽身上壓力也不小。這點錢能給他們減輕不少負擔(dān)。之后的事情你就別管了,萬一秦首關(guān)系深厚,查起來倒也麻煩!”
“老秦......”劉大勝拿著那一沓錢,一時間有些語塞。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八點半,窗外整座城市都籠罩起了黑幕,萬家燈火如同星火一般零零散散地分布,而從此刻開始,秦觀就要正式開啟屬于自己的商業(yè)帝國!
半小時之后,何經(jīng)理手下把相機交給了秦觀,里面的圖片足夠讓秦首家破人亡。
第二天早上,一棟居民樓傳出一聲尖叫。
一個渾身臃腫的中年女人看著文件袋里的照片,氣得臉色鐵青,不斷顫抖。
“秦首!你個王八蛋!老娘就知道你在外面偷人,現(xiàn)在居然還敢把照片給我!”
“離婚!我要離婚!你一毛錢都別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