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洛城西御敵,花塵風追兇
魔域在黎明前夕偷偷潛入洛陽,前鋒人馬在左護法落筆的帶領下直逼洛陽南門,似乎算準了洛陽南門疏于防守一般。誰知就在此時洛陽城門樓上燈火一一點起,一時間把洛陽城下照的亮如白晝,把趁黑夜?jié)撔械哪в蛩朗勘┞稛o遺,緊接著一聲呼哨之聲響起,城樓之上萬箭齊發(fā)?!安缓?!”落筆一驚急忙揮起黑色令旗“退!有埋伏!”說了個退,后隊轉(zhuǎn)前隊,瘋也似的狂奔而去,盡管如此,慌亂中被箭射死,人馬慌亂踩踏而死者不計其數(shù)!眾人直到退出百米之外方才停下來,整好隊伍。“報,落護法,洛陽南門早有準備,城樓上守城者疑似是洛城西!”
落筆聽聞來報,不由的皺起眉頭,暗道:不應該呀,洛城西不該守在東門么。想著他不由的騎馬向前瞻望,只見此時洛陽升起的大量孔明燈把方圓百里都照的燈火通明,一個男子穿著白如雪的春輝映雪裳,后背一只盤龍烈焰弓,英姿颯颯的傲立城頭,看著落筆徐徐越前,他回手拿弓搭箭,箭在天空劃過了一個金色弧形的烈焰直接插在了落筆的馬前,落筆的馬嘶溜溜一聲長鳴,后退出一丈多遠,再看箭上掛著一只字絹,待士兵取來,只見絹上寫著“犯我洛陽者死!”幾個大字蒼勁有力。
“洛——城——西!”落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拍拍驚慌失措的馬,又看看洛陽城頭那個年輕人,立刻撥轉(zhuǎn)馬頭回稟魔九尊去了。
此時魔九尊的馬車剛剛來到南門,在百里之外駐扎營地,他在營地內(nèi)邊已經(jīng)擺好酒宴,遠遠看到落筆垂頭喪氣的回來,似乎并不意外。
“稟告尊主,沒想到洛城西如此狡詐,我們布置如此周密,行動如此迅速,真不知道是如何被他發(fā)現(xiàn)的,不但沒討到任何便宜,還損失了不少先鋒死士!”
“哦,知道了?!蹦Ь抛鸬恼f。
“難道是那個姓高的又反了水?”
魔九尊搖搖頭,“那小子怎么敢,但洛城西城府之深不次于其父,早已料到,他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被你偷襲到,起來吧!”魔九尊一邊喝著酒,一邊招呼落筆坐下。旁邊一個戴著半個面具的姑娘過來給落筆搬來一把椅子“落護法請!”“謝謝江妹!”落筆深情的看了一眼那個姑娘,那個姑娘會心的一笑。此女子名叫江茶心,只因自幼左側(cè)面頰有一塊難以去除的青記,故帶半個面具視人,而她眉如翠羽,眼似星辰,在半個面具的半遮半掩之下更顯十分媚人。
“尊主,洛城西的盤龍烈焰弓,百米之外可取人性命,何況還有一個神箭營,恐怕要想從南門攻破不大容易呀,我們是否換去西門,或者東門?”
“落護法不必心急,尊主另有安排?!苯栊男χo落筆滿上酒。
“哦,尊主?”
“哈哈哈,”魔九尊大笑“洛城西也不過一個人而已,是人就有軟肋,拿下洛陽是遲早的事只不過是看怎么拿下來更輕松而已!”
……
天已經(jīng)大亮了,魔域只是修寨搭營,并沒有再次發(fā)起進攻,遠遠的圍守,而洛陽城里也開啟了一級的防護警報。
“大哥”花塵風看看城外一片片被弓箭射成刺猬的魔域死士道:“魔域竟然真的來偷襲南門了,沒想到高雪劍還真的有點本事?!?p> 洛城西笑笑,“高雪劍探聽的消息是,魔域要去東門偷襲?!?p> “什么?”花塵風一愣,不覺后背一陣寒意,“東門距此地較遠,我們?nèi)羧|門防守,那此刻豈不是后果不堪設想?!?p> 洛城西沒有說話,默默的看著遠處魔域的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哥!”花塵風似乎想起什么:“以高雪劍的行程早該回來了,難不成他……”
洛城西依舊沒有說話。
“這狗日的!叛徒!我去找他算賬!”花塵風轉(zhuǎn)身要走。
“塵風,”洛城西叫住了他“不管怎么說高雪劍當初去魔域也是冒著了九死一生的危險,再說或許是魔域故意透露給他虛假消息,以聲東擊西也未可知呀!”
“這倒也是……魔域一向虛虛實實……”花塵風尋思著:“但是,大哥,我總覺得高雪劍此人并不可靠!”
洛城西點點頭:“那日他回來之時我查其傷情,傷的的確很重,只是連段飛都不能逃離的魔域,他又是如何能回到洛陽的呢!”
“那大哥是如何猜到他們會偷襲南門的呢……”
洛城西笑笑,沒有回答。你猜我所想,我猜你所猜之我所想,或許有一種壓制真的是與生俱來的。所以魔九尊寧可在營地了安心喝酒,也絕對不會去猜洛城西在想什么。落筆心里像幾萬匹馬在奔騰,如果說圍困洛陽,那簡直是個笑話呀,首先比糧草,魔域大軍出行,遠離補給,怎么比得上洛陽十分之一,如此消耗下去,魔域不戰(zhàn)而敗,再說魔域此費盡心機深夜偷襲而來就是為了速戰(zhàn)速決,一但落于下鋒,那江湖上喜歡墻倒眾人推的人士比比皆是,恐怕到時候魔域別說拿下洛陽,就算想退回大漠都難。而再看尊主依然氣定神閑的吃他的肉喝他的酒。
……
花塵風看著遠處裊裊的炊煙笑道:“看樣子魔域今天是不想進攻了,大哥你也一晚沒睡,先回屋中休息會吧!”這洛陽一戰(zhàn)不知道要打多久,是人總的休息,洛城西點點頭,吩咐下去輪班放哨原地休息,然后與花塵風回到了城樓中。
花塵風進屋先給洛城西倒了碗茶,然后自己咕嘟嘟猛喝一頓道:“魔域這遠遠駐扎,又燒火又做飯的,他們這是想打持久戰(zhàn)么?”
洛城西輕輕抿口茶似乎在想著什么。
“這和我們洛陽比消耗?真是笑煞世人啊!”花塵風大笑,見洛城西低頭不語,問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這么明白的結(jié)果,魔九尊不可能不知道,”洛城西念叨著。
“對呀,”花塵風點點頭“既然高雪劍這一招已經(jīng)是一個臭棋,難道魔九尊還要繼續(xù)下下去么?”
“不會!”二人同時抬起了頭。洛城西道:“塵風,你有沒有看見魔九尊!”
“的確沒有!”
“魔九尊對洛陽垂涎已經(jīng),既然要攻打洛陽,他不可能不來!”
“確實!”
“既然算定我們會守東門,那為了防止我們快速增員南門,必然會備起全部力量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南門,魔九尊不可能不出現(xiàn)!”
“這……”花塵風點點頭,按魔九尊的習性是不會畏縮在后的,并且此人極其高戰(zhàn),而其武學殺傷范圍巨大,若要快速攻下南門,怎么可能少的了他,“大哥,難道其中有什么問題?”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說道:“這只是佯攻?”
“必定是,佯攻之后圍而不動,必定有大的陰謀。”花塵風道。
“他們擺好陣勢按兵不動到底為了什么?”
“等機會!”花塵風道
“對!”花塵風的話說道了洛城西的心里“這么看來,他們要攻打洛陽,高雪劍也是一個幌子而已?!?p> “他們讓高雪劍有意或者無意的把我們引到東門,若我們?nèi)チ?,他們趁勢打下南門,若我們不去,就會覺得識破了他們的伎倆而沾沾自喜,就不會去防備其他了?”
洛城西點點頭,我知你所知,你知我所知你所知。
“可是他們到底是想做什么,又是再等什么機會?”
“我不知道”洛城西搖著頭,心中升起一股恐慌,恐慌來自于未知!他一邊踱步一邊思量,到底魔九尊在等什么,但無論他等的什么,這漏洞必將會給洛陽以致命一擊!
“塵風!”洛城西停了下來:“我想這機會的根源必出在城內(nèi),對了,你還記得當日是誰把高雪劍抬進洛陽的?”
“應該是守城的小兵么?”
“真的是守城的小兵?”
花塵風一愣沖出門大喊:“張頭!”張頭是西門的一個小守衛(wèi)頭領,今借調(diào)來守南門。
“在”張頭剛要躺下休息,忽聽花塵風喊,迅速跑了進來?!盎ㄉ?!”
“張頭,你還記得高雪劍那天是如何進城的么?”
“是被人抬進來的啊”
“誰抬進來的?”
“高爺說,那是他的兩個隨從!”
花塵風和洛城西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怎么了花少!”
洛城西擺手讓張頭兒下去,嘆了口氣,真是百密一疏?!按蟾?,那么說高雪劍果真叛變了!”如果他沒有叛變,他的隨從是不會有問題的。洛城西嘆了口氣“希望沒有,塵風,事不宜遲,你快去查一下如今這兩個隨從的下落,或許就知道魔九尊到底想干什么了!”“是!”花塵風說了個是,人已經(jīng)竄出了門去。
洛陽百姓已經(jīng)深居家中不敢出來,城中一片安靜冷清,只有來去的信使和巡邏的兵丁?;▔m風運功提氣在樓宇屋檐上穿梭,一眼望去卻也不見什么異像,洛陽之大,要找人也并非易事?!按藭r也顧不得太多了”想著花塵風一溜煙沖向華風橋,高雪劍的宅子就在華風橋附近,花塵風飛身上了遠處的屋頂,遠遠望去,高宅的附近已經(jīng)有多了不少的守衛(wèi),明為保護高雪劍,實際應該是大哥也心有猜疑,只因時間緊迫來不及追查,故派人在此監(jiān)視。
“明兒?”花塵風在遠處看見了明兒的身影,怪不得今日沒有看見明兒,原來被派到了此處?;▔m風飛身下來,將明兒叫到了暗處詢問。
“沒有,今日并沒有看有人出入,高爺幾次欲出府都被勸了回去?!泵鲀夯卮?。
花塵風點點頭,也不走門,飛身進了宅子。
宅子里非常安靜,院中連一個仆人都沒有,透過半掩的窗戶,看見高雪劍在屋中踱來踱去?;▔m風冷笑,暗道,高雪劍,哥哥跟你講什么真憑實據(jù),我花塵風如今可顧不了這許多,想著飛身進了院子一閃身,就進了高雪劍的屋子。
“什么人?”突然一個人從屋外沖進來,嚇的高雪劍一哆嗦,反手拔出刀來大呵。
“是我”花塵風道
“哦?是花少,我當是誰?”高雪劍皮笑肉不笑的說著,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
花塵風微微一笑,突然轉(zhuǎn)身反手拔出了斷情刀,此刀一出,立刻一股血腥的氣息直逼高雪劍,高雪劍下意識大叫一聲“你想干什么!”花塵風也不答話,一刀直劈高雪劍的頭顱,這風聲颯颯,殺氣騰騰,高雪劍在屋中本就無處可退,再加上這刀也來的著實的快些,只得舉刀招架,只聽“當”的一聲,火星四濺,高雪劍再看自己的刀被橫著斬為兩截,還沒有等他會過味來,花塵風的刀已經(jīng)到了,涼絲絲的架這在了他的脖子上。
“花少,有話好說,你這是何意!”
“我們有什么話!”花塵風鄙視的看著他。
“花少,你就算要殺高某,也得讓高某死個明白是不是!”高雪劍大聲叫著,“來人,來人啊,花少要亂殺無辜啦!”
院外的士兵和家丁聽到聲響,自然都圍了過來,一看是花塵風,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什么緣故!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離開!
“花少!”明兒也進來了,看見一絲絲血從高雪劍脖子上流了下來也不禁嚇了一跳。但是明兒多聰明,洛城西讓他盯著高府的時候他就覺得有問題,如今花塵風又如此,必然有什么緣故,他看了一眼花塵風,一擺手,明兒什么人,明兒的意思就是洛城西的意思,所有守衛(wèi)見狀迅速退了出去。而家丁們自然也遠遠跑開。高雪劍一看,暗道這就算完,落到洛城西手里到不可怕,落到這個油鹽不進的花塵風手中,這……
“想活命不要廢話”花塵風冷冷的說?!澳莾蓚€人是什么人,到底哪去了”
“花少,什么兩個人……?。 备哐﹦υ挍]有說完只覺肩頭一涼,痛徹心扉,刀在他肩頭劃過,白森森的骨頭露了出來,高雪劍的魂都要嚇沒了,這個花塵風真是魔氣沖天,說的出做的到,心黑手狠啊。
花塵風沒有說話,只是把刀在他肩頭砍了一刀后又把刀橫在了他的脖頸上,很明顯沒有時間跟你廢話,甚至連聽你說話都有些不耐煩了,要不直接砍了?
“花少,我說,我真的不知道那兩個人是什么人,我在魔域剛探聽到消息,就被魔域發(fā)現(xiàn)了,最后被擒活捉,一頓拷打,高某寧死不屈,可巧半夜十分被這兩個人所救,二人說他們是與魔域有仇,他們二人一路互送我回了洛陽,其他的我也不知道??!”高雪劍停了一下,然后毫不猶豫的接著說“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事有蹊蹺,再仔細一查我令牌丟失,本想回報洛城主,又怕被認為成是叛徒奸細,真的左右為難啊!花少!我的確辦事不利,但是我對洛陽對洛城主的心天地可鑒,絕對干不出投敵判城的罪惡??!”說著高雪劍噗通跪在了花塵風面前,“如果花少,還不相信,就請把我殺了,只是這兩個人只有我比較熟悉,再殺我之前還是請允許我先快點把這兩個奸細找出來!”
花塵風真想一刀結(jié)果了他,但是……他撤回了刀,“跟我走!找到人你可活,找不到,你必死!”那兩個守衛(wèi)花塵風只是匆匆看過一眼,恐怕要真的想找,也是力不從心,所以高雪劍還是殺不得。
高雪劍似乎恨不得立刻找出二人以證實自己的清白,他們二人翻身上房,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太陽升起來了,暖暖的撒在街上,他們已經(jīng)查了大半個洛陽城了,前面就是青竹巷。
現(xiàn)在青竹巷已經(jīng)被洛陽軍備所征用了,以燒火做飯?zhí)峁╋嬍场;▔m風二人并沒有進青竹巷而是飛身上了青竹巷外圍的二層小樓的樓頂,在房檐上一路走來,悄悄觀察青竹巷的動靜。各雜役都在忙碌著,因已經(jīng)接近晌午了,一箱箱的饅頭在往各處城門送著。
“花少,你看!”高雪劍猛的向下面一指,“就是他倆,沒錯”高雪劍高興的說道,他的確應該高興,早就聽說花塵風的刀有魔性,今天一看果不其然,他根本不會給你狡辯的機會,對付洛城西的一套,在花塵風這里半點用也沒有,除了按著他的話老老實實的去做,興許還有機會?;▔m風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個穿著洛陽府一級護甲的守衛(wèi)似乎很面生,而且這兩個人的表情仔細看來確有異常,來不及多想,花塵風跳下屋檐,二話不說,一刀直接劈向二人。花塵風的刀有多快,何況事出緊急,這兩個人絕對不能放走!花塵風如今已經(jīng)心急如焚,出手已經(jīng)不能算是狠了,而是殺,刀斷情終!一股魔性的刀氣呼嘯而起,那兵丁只覺一股陰風掃來,他抬頭一看“啊!”,這啊字還沒有說完,這一刀已經(jīng)到了,如切在了西瓜上一般,橫著把這一人劈為兩半,鮮血迸濺,周圍眾人一片轟然大亂!各路兵丁忽的圍攏過來!
“眾兄弟圍好,這是魔域的奸細,不要讓他跑了!”花塵風大喊
花塵風自然是人人認得,聽聞此言,看看那個陌生的守衛(wèi),這自然立見高下,“刷”的一下將那人圍在中間。
花塵風冷冷的把刀指向他的咽喉,“說,你們混進城到底想做什么?”
那人看看周圍密不透風的兵丁,反而詭異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