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此生告白,我愛你
南涔笑容明艷的走進來,遞給她一瓶插著吸管的酸奶:“墊墊肚子。晚會要很晚才會結(jié)束?!?p> 陳沫不知從哪個角落鉆出來,舉著相機到了兩人面前:“看看,我把你拍的美吧?!?p> 黎漾看著被鹿溪聞吻的自己,一張張照片的翻過,那是驚慌在轉(zhuǎn)向甘之如飴的享受。她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她啪地合上相機,言不由衷:“丑死了?!?p> 陳沫不甘心,又打開相機,找南涔評理。
她點頭:“確實拍的不錯?!?p> “當然?!彪S后又推了推黎漾的肩膀:“美女,我說你干脆去當模特算了,學(xué)什么金融,累死了。再說就你我那腦細胞,那里轉(zhuǎn)得贏像南涔這樣的天才。你當模特,我給你當攝影師,怎么樣?我保證把你拍得美美的?!?p> “不好。”
“阿南,你勸勸她。讓她認清自己。我敢打賭,她要是去做投資人,鐵定會把客戶的錢虧的傾家蕩產(chǎn)?!?p> 南涔笑笑:“沒這么嚴重?!?p> “阿南,你偏心。我們出去吃飯,她總是算錯菜單,每次都要多出幾十塊錢來。還有次,我跟她一起打車回宿舍,她懷疑人家計價器有問題就算了,她竟然懷疑計價器少算了公里數(shù)。問司機,他的計價器是不是壞了?”
旁邊站著的人實在沒忍住,鹿溪聞笑的最為暢快。他很想問問,她每次試卷上的高分是怎么來的?
南涔道著自己的糗事:“我有兩次吃飯,也忘記給錢就走了。老板一直在我身后追,我還差點報警?!?p> “你這是忘給了,她那是多給,能一樣嗎?”
黎漾不服氣:“我有這么差嗎?每年的獎學(xué)金我都是拿到了的。”
陳沫說:“你知不知道有種人,只會紙上談兵,不懂躬行實踐?說白了,你我就是缺根筋的人。你信不信,要是以后真在職場上遇見了,南涔分分鐘嗝屁了我們?”
何清溪這時走過來,讓大家準備好,下一場節(jié)目就該他們了。
江臨聲將手中的長笛遞給她,問她:“有把握嗎?”
她點頭:“我沒問題?!?p> 黎漾看著她的堅定,想著陳沫說的話。心底,遲疑在攀升。
在她上臺之前,鹿溪聞拉住她的手:“我等你?!?p> 尾音拖長,像是在筑墻,筑一座可以圍住她,也可以守護她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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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涔坐在后臺的高腳凳上,從幕布的縫隙看出去,恰好能囊闊整個舞臺。長笛與其他樂器的合奏,以一段柔和慷慨激昂的旋律拉開劇目,它們順著劇情的跌宕起伏而輾轉(zhuǎn)纏綿樂曲。
黎漾的表演是拘謹?shù)?,沒有日常排練的放松,似乎在他人所不知的角落里,有根繩子在叼著她,讓她無法自由發(fā)揮。
第一序幕的劇情演完,霍斯陸與席琳分別前往各自所在的地域,想要相遇他們的命中注定。場景走過亂世的荒蕪與滄桑。笛音在一陣陣悲憫與高昂的旋律之中,牽動觀眾的心緒,那是一幕幕的滄海桑田。
黎漾仿佛只能聽見南涔所吹奏的笛音,好像從長笛里面出來的不是音樂,而是利刃,它們切斷了那根懸在她脖子上的繩索,讓她一點點地贖回了自我。
背景音樂停下,席琳與霍斯陸相見,他們飛奔向彼此,卻又在咫尺之距的時候停下。
她眼中嬌羞,笑容明媚似銀河閃爍。
霍斯陸牽她的手,訴之衷情。舞臺的燈束積聚到兩人之身,周圍的一切都成為了虛無。
南涔緩緩啟口,音律在他們四周飛舞,黎漾專注于劇情,忘記了去關(guān)注臺下觀眾的表情。席琳與霍斯陸的愛情成為了那個爭權(quán)奪利社會的一抹色彩繽紛,而今夜的黎漾,成為了他世界中的絢爛。
劇目有序地推開,她歡喜,狂喜,心痛,失望,絕望,掙扎,糾結(jié).......
她圓滿著席琳的一生,也正在學(xué)著如何去圓滿自己的人生。
舞臺劇緩緩落幕,身著白色長裙的南涔從后臺緩緩走出來,跨越了世紀的《yesterday once more》像是在帶領(lǐng)大家去又一次歷經(jīng)席琳與霍斯陸那感人的愛情。
她站在舞臺的右后方,手持長笛,推送給大家一場聽覺的盛宴。她將自己的情感輾轉(zhuǎn),遙望對岸的角落,目光對接,星火聯(lián)結(jié)昏暗。她歲月的陰暗,寸寸燃燒,火星四濺的霹靂聲響,是他的情感在她的世界埋下的雷,處處引爆,徹底摧毀了她以往的自我留守。
隨著內(nèi)心情感的蔓延,她用所學(xué)的音樂之才,以戀人之間的纏綿去掩蓋逝去昨日的傷感,她的昨日重現(xiàn),既是當下之擁有。
南涔今夜的笑容,就如同那一串串在微風(fēng)中搖曳的鈴鐺聲,叮叮當當,清脆地似心率跳動的聲音。她修長的手指熟稔有序地控制著節(jié)奏,那是她內(nèi)心情感起伏的證據(jù)。
江臨聲雙手插兜的定格在角落,他是她的甕中之鱉。初識南涔的恬靜,與她真實性格中的叛逆與瘋狂在他的腦中回放,鑄成了完整的她。
他想象著南涔開著跑車恣意馳騁的颯爽,仿若帶著旋律中清幽的愁,掠過了一片汪洋,穿越時空的乘風(fēng)破浪,他們在成就屬于那個世紀的遺憾,被填埋的光芒四射宛若新生。
他的心底像是有無數(shù)艘的船只在有節(jié)奏的碰撞,它們在與南涔合章,潰散他的全部情感,又積聚起來統(tǒng)一向她而匯去。
心潮澎湃。
他親身體驗著千百年前卓文君淪陷司馬相如的心境。
愛過千年,仍舊是那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的宿命追索。
他情不自禁的啟口,未有出聲,卻賽過能傳達千里的任何聲響:“我愛你?!?p> 南涔的笛音跟隨著他唇語的弧線而纏,像是那陳舊的篇章終于迎來了全新的開天辟地之喜。
她完全沉放進情感的海洋中,她在里面暢游。當她再轉(zhuǎn)頭時,角落里已不見江臨聲的身影。她的目光在灰暗的場內(nèi)找尋,卻是耳朵先發(fā)覺了他的存在。
旋律走向尾端,從幕布后面?zhèn)鱽淼囊袈尚遁d著聽眾的意猶未盡。她落定前曲,跟著他的旋律,走進了那艘沉沒百年,卻依舊不朽的泰坦尼克號。
長笛的柔美,掩蓋了二胡本身的凄美,更像是兩大海洋的交匯之處,述說的是無止盡的陰陽融合之美。
節(jié)奏緩緩走向激烈,是杰克與露絲情感走向濃郁的節(jié)奏曲,亦是他們合章的序曲。
全場靜默,大家跟隨著兩人忘我的演奏,恍若集體登上了船。杰克與露絲的身影在他們眼前歡然悅動。他們的心緒就似那海浪線,從平靜到?jīng)坝浚瑥母袆铀麄兏矣趻昝撌浪桌位\相愛,到為他們生死相離的揪心。
南涔的心境像是在跟著影片在走,淚在臉上靜靜蜿蜒。到了后半段,似乎是江臨聲在拉著節(jié)奏走,她甚至哽咽的放下了長笛,短暫停頓了幾秒,才又繼續(xù)。
何清溪站在后臺,她從未見過能有人將二胡拉得這般動聽,他的十指在琴弦上撥動來回,訴說著杰克對露絲的以命相護,訴說著露絲對杰克的銘刻于心,更像是在述說他對南涔的那份至死不渝。
他與古典樂器相知相伴,抒寫愛戀她的音符。于她來說,這明明是一幅殘忍的畫面,卻讓她欣賞出了美。此時此刻的江臨聲,一套白色的棉麻材質(zhì)素衣,手執(zhí)二胡,就似陷在秋天一色的景,是優(yōu)雅的朦朧幻象。
她,很難不動心。
徐聽禾
我知道,開始很難熬,但是會堅持下去,寫自己喜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