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哥,沒有其他外人去看她老人家,老人家最近腿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安排醫(yī)生去看看?”
沒有人?有那么一瞬間,丁孝蟹有個驚人的想法,方婷會不會和他一樣,但他立刻就打消了這種想法。不可能,如果是的話,方婷怎么可能會幫助老二,她與老二見面,他是在場的,抗拒之情是有,但沒有濃烈的恨意,這是無法掩飾的,即便掩飾,也逃不過他的眼。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制出造很多交集,或像漁夫結網一般,在方婷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結一張大網,然后把她牢牢圈在身邊,彼此纏繞、都無法逃脫。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老爸終將出獄,即便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不讓老爸出現(xiàn)在香港,那血債就能視而不見嗎?但凡與方婷有關的事情,丁孝蟹總是生出無力感,仿佛神明在冷冷的注視他,告訴他,一切皆是妄念。
“不用了,我明天親自去看一下?!?p> 何賤看著半跪著給她按摩的大孫子,說道,“如果你們忙,就不用總來看我啦?!?p> “如果您心疼我們,就搬回去和我們一起住啊?!倍⌒⑿芬槐檩p捏著奶奶的腿,一遍勸道,“以前是條件不好,現(xiàn)在條件好了,也讓我們敬敬孝心。”
“小時候,您作傭工養(yǎng)活我們幾個,老四一生病,就哭著要奶奶,要吃您煮的面條,我半點法子都沒有。現(xiàn)在一家人終于能在一起了。老四還當了醫(yī)生,這回輪到他給您看看身子了?!倍⌒⑿沸χf,“奶奶,搬回去和我們一起住吧,我還想吃您煮的面條呢?!?p> 何賤心疼的看著大孫子,兒子在的時候,就不怎么管他們,有時候一消失就是幾天,后來背上人命了,就更是徹底消失了。照顧幾個小的的擔子全壓在老大身上,她不是不知道,老大做的營生不是什么好營生,但她又能指責什么呢,畢竟是自己沒有教好兒子,才有了后面的孽債。
丁孝蟹終于將何賤背回了家,并叮囑幾個小的,不許把家里搞的烏煙瘴氣。
“奶奶,您可終于肯回來了,看看,我想你想的臉都小了一圈,您摸摸,您摸摸。”丁益蟹夸張的說道。
何賤被老二逗樂了,老二暴脾氣,最會惹事,但最會哄她開心,不像老大,不善言辭,全都在行動上。
“奶奶,我找了一個很好的按摩師,給您每天做做按摩。您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別思慮太重就行。”老四檢查完身體,說道。
“怎么能不想呢,我閉上眼睛,就總能想起方少爺,還有展博、芳芳、婷婷、小敏。我天天求著佛祖能保佑他們,希望都報應在我身上,是我沒有管好兒子……”
“奶奶,您又來了。方家好的很,方展博、芳芳都有事情做的,方婷都上大學了,港大呀……”
“老二”
丁益蟹突然閉上了嘴。丁孝蟹看著奶奶,“奶奶,老二說的沒錯,方家這幾年的日子比之前好了很多,您也不要太愧疚了。”
“婷婷真的考上大學了?”
“嗯,他們現(xiàn)在住公屋,比以前條件好了很多。”
“老大呀,你能帶我去看看嗎,我想當面和他們說句對不起呀?!?p> “奶奶,他們怕是不愿意見到我們丁家”,丁孝蟹苦澀的說道,“可能我話說的重一些,咱們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估計會惹人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