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絕不洗澡
孟小魚已經嚇得全身抖如篩糠,只閉著眼假裝什么都沒聽見,完全不敢想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
她突然便想起了褐樟,如果他在這里,定能護她周全。
可此刻她只有一個人,她必須自己想辦法。
“他娘的,爺要見卡木丹誠元!”她發(fā)了狠,使勁叫囂。
“小王爺此時已經歇下了,他可沒空見你?!庇腥舜鸬馈?p> “誰說的?他剛剛交待了,把爺洗干凈后帶去見他。”孟小魚睜開眼,怒視著眾人。
此時木頭二已經將自己洗干凈,光.裸著身子走出浴桶。孟小魚嚇得趕緊別過臉去。
“小王爺是這么說的?!蹦绢^二洗了個舒服澡,語氣輕快,“趁水還熱乎,你趕緊脫了衣服把自己洗干凈,等爺我穿好衣服再來幫你脫就不好了?!?p> “你把我綁著,我怎么脫?”孟小魚氣呼呼地吼道。
有人聞言走近她,捂著鼻子將綁著她的繩子割斷,邊割邊說:“真臭!爺警告你,別想著跑,你跑不掉的?!?p> “趕緊的,洗干凈了去見小王爺。”木頭二催促道。
孟小魚看了看眾人,輕輕移動了一下腿,緊張兮兮地說道:“爺不習慣那么多人看著。你們都出去?!?p> “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又想跑?你以為爺幾個會上當?”
這時,有人從帳外進來,說道:“小王爺問何宇洗好了沒?洗好了趕緊帶去見他,小王爺要睡了?!?p> 木頭二衣服剛穿到一半,聞言便走過去使勁拉扯孟小魚,想要幫她脫衣服。
“我這就去見小王爺。”孟小魚不容分說掙脫了木頭二,跟剛進來的人說道。
那人看了她一眼,捂住鼻子說道:“還沒洗?快點洗干凈了再去。這樣子非把小王爺熏死不可。”
“我立刻就要見小王爺,你帶不帶我去?你若不帶我去,等會兒小王爺問我什么我都不說,除非他讓我抽你十鞭?!泵闲◆~也顧不得細想這一招會不會管用,橫豎先嚇唬了再說。
“哼!你當爺是嚇大的?”來人不屑地滴溜溜打量了她一番,轉身就走。
“喂!你等等!”孟小魚急了,叫住他,回頭看了一眼手忙腳亂穿好了衣服的木頭二,問道:“我洗完了穿什么?”
來人頓住腳步,看著驚慌失措的孟小魚,十分不耐地蹙起了眉頭。
有人笑嘻嘻地扔給孟小魚一套衣服:“就這個,爺穿過的?!?p> “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好?!泵闲◆~匆匆穩(wěn)住來人,將身子轉過去,背對著眾人,將外套和外褲褪下,換上了那人扔過來的衣服?!斑@下可以了嗎?走吧?!?p> 那人瞧著臉上仍舊臟污不堪的她,隱隱覺得她身上還有難聞的臭味,一時竟不知該帶著她走還是自己走。
孟小魚怒道:“你知道小王爺要睡覺還如此磨蹭?快點!”
于是,那人帶著她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你老實點,再跑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打死你。”
孟小魚此時又冷又困,哪里還跑得動,只老老實實跟著那人往外走,走到半路時,蹲下身用路邊的積雪擦了擦臉,這才發(fā)現,假眉毛不知何時已掉了一邊。還好,剛剛營帳內燈光并不算太明亮,她又滿臉臟污,那群北翌士兵也沒太注意她的眉毛。
她心里暗罵了一句,干脆把另一邊的假眉毛也扯了下來。
卡木丹誠元的營帳清凈寬大了很多,營帳的中間還掛著一個氈毯做的幕帳,將睡覺的地方和會見部下的地方分隔開來。
他穿著厚厚的睡袍,頭發(fā)濕噠噠的滴著水,顯然剛剛沐浴完,隨意掃了孟小魚一眼,問道:“這是洗過了?”
“沒?!泵闲◆~老老實實地回答。
“為何?你們尚赫人不是很愛洗澡嗎?”
“他們讓我洗別人洗過澡的水,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洗。”孟小魚氣呼呼地說道。
“哈哈哈!何宇,你可知道,本小王這軍營可都是一個浴桶的水一整個營帳的士兵輪流洗的?這冰天雪地的,燒水那么容易?”
“我反正不洗?!泵闲◆~橫眉怒目道。
“行,不洗便不洗,臟的人是你又不是我?!笨镜ふ\元滿不在乎地說道。
“還有,我不跟那些人睡一個營帳,你給我單獨安排一個營帳,我自己睡?!?p> “呵呵!我說何宇啊,你這人怎的如此逗呢?我這里總共就那么幾十個營帳,除了本小王之外,其他人都得跟別人擠一個帳內睡覺?!?p> “那你把我關進大牢,單間的那種?!泵闲◆~豁出去了,橫豎先把要求說了,看他答不答應再說。
卡木丹誠元唇角往上一勾,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你不知道北翌從來沒有牢房嗎?我們對待俘虜和犯人,向來只有兩種做法——殺了或者放了?!?p> “那你要么把我殺了,要么把我放了。你不殺也不放是什么意思?”
“殺了你?”卡木丹誠元若有所思地審視著她,緩緩說道,“好不容易弄到這兒了,一下就殺了怪可惜的?!?p> 孟小魚心里也明白,這廝把她弄到這兒,肯定不會輕易殺了她,只得恨恨地瞪著他。
“放了你也可以。小王我忘了說,放了也分幾種情況,砍掉手腳再放和閹割了再放都算放?!?p> 孟小魚不寒而栗,扯著嗓子罵道:“變態(tài)!喪心病狂!你——你們絕對是喪心病狂!”
“咦?何宇,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一會兒聲音粗啞一會兒尖細的。你不會是——太監(jiān)吧?”卡木丹誠元眼中滿是狐疑之色,“我聽聞尚赫皇宮之中除了宮女就是太監(jiān),皇上與皇后或嬪妃們行床幃之樂時,太監(jiān)和宮女們就侍立在側。史上也有太監(jiān)做外交使臣的,聽說還有太監(jiān)結婚的。那些太監(jiān)做這些事時,到底心里是如何想的?哎,何宇,你到底是不是太監(jiān)?”
孟小魚被他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恨不得立刻變成一只狼,沖過去一口咬住他的喉管,把他撕扯干凈。
“咦?你臉紅了?”卡木丹誠元又是一聲驚呼,“尚赫的讀書人就是太過娘們,本小王還真看不慣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