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處理月事
孟小魚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yán)镱嶔さ搅送砩稀?p> 木頭二端著兩個大碗上了車:“這個是泡好的馕餅。小王爺說了,你大病未愈,不宜吃太硬的東西。小王爺自己都沒舍得吃的馕餅卻給你泡上了?!蹦绢^二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一邊將碗放到孟小魚面前?!斑@一碗是湯藥。吃完馕餅后,你把湯藥喝了,可以驅(qū)寒?!?p> 孟小魚早已餓得不行,也不答話,端起泡了馕餅的碗就吃,很快就吃得個干干凈凈。
木頭二又催促道:“把湯藥喝了。小王爺說了,一定要爺看著你喝完。你們尚赫人真麻煩,難道喝個藥還怕苦?”
“我喝不下了,等會兒再喝?!?p> “等會兒就涼了,你現(xiàn)在喝,免得等會兒爺還要給你熱。”
“你難道不知道,剛吃完東西不能喝藥嗎?”
木頭二愣了一下,滿臉的狐疑。
“吃完東西半個時辰后才能喝藥,不然喝下去也沒效果。這道理都不懂?”孟小魚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腹部,倒到干草床墊上就躺著不動了。
“你這是想睡了?”木頭二問。
“不然呢?”
“小王爺說了,若你想洗澡,就去他的營帳洗?!?p> “真的?”孟小魚興沖沖地爬起來,想著吃飽喝足了再能洗個澡,然后獨(dú)自躺在馬車?yán)锼X,那這之后的行程就是安全而舒適的啦。
“不過,我們這里向來不會如此優(yōu)待俘虜。所以小王爺說了,只有他才能每天洗澡,你三天洗一次。”
三天一次就三天一次,天冷,只要不出汗,三天一次也無所謂。反正坐在馬車?yán)?,也不會弄得多臟。
孟小魚興沖沖地跑到卡木丹誠元的營帳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當(dāng)然,這一次,不再有人來打擾她,她也沒再把卡木丹誠元榻前的地面弄濕。
她正要將木頭二準(zhǔn)備好的一套干凈衣服穿上時,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又來葵.水了。她這下真郁悶了,想著這地方也沒有讓她處理這玩意兒的布包啊。
她左思右想,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看到榻上擺著的要給她穿的棉襖,頓時計上心頭,三五下扯下棉襖的袖子墊在下.身,然后拿著被她卸了袖子的棉襖走出營帳,找到卡木丹誠元,說道:“這棉襖壞了,你讓人再給我拿一件。”
卡木丹誠元瞥了她一眼:“這棉襖本小王前段時間還穿過,袖子可是好好的?!?p> “這個——我就是不小心把袖子扯掉了。你一個王爺,不會沒有多余的棉襖吧?”孟小魚準(zhǔn)備用激將法。
“我們是在行軍,你到底懂不懂?”卡木丹誠元的雙眼瞪得溜圓,“本小王就帶了那么幾件衣服,你說扯壞就扯壞?扯壞了就別穿了!”
“噢,好吧?!泵闲◆~悶悶地回了一句,“那我還是穿這件沒袖子的吧?!?p> 她抱著棉襖進(jìn)了馬車,又把木頭二剛剛熱好的湯藥喝了,縮進(jìn)了被子里。
不久后,木頭二卻抱了一件棉襖過來,說是卡木丹誠元給的。
孟小魚笑嘻嘻地收下,問道:“木頭二,你的刀借我一用如何?”
木頭二聞言馬上將手捂住了腰間的佩刀,警惕地看著她:“你想干嘛?爺?shù)呐宓对蹩呻S便借給你這個俘虜?”
孟小魚嗤道:“你那刀又大又難看,爺才看不上呢。不過是借來割點(diǎn)東西?!彼贸瞿羌倭诵渥拥拿抟\?!斑危@棉襖反正也沒用了,我想把它割開做個枕頭。整天睡在干草上,頭也沒個墊的東西,難受得很。”
“這么好的棉襖你用來做枕頭?”木頭二氣得臉都漲紅了。
孟小魚指了指那個沒了袖子的地方:“呶,看到了沒?”
“那也不應(yīng)該用來做枕頭?!?p> “我用來做什么你管得著嗎?小王爺都說了,棉襖送我了,任我處置。我不過就是借你的刀把這玩意兒割成幾塊,你可真啰嗦。”
“用來做枕頭你犯得著割嗎?卷成一團(tuán)墊上就好了?!?p> “你到底借不借?”孟小魚急了,暗罵木頭二啰嗦。
“不借!”木頭二難得干脆利落地答了一句。
孟小魚一怔,旋即換了副笑臉:“要么這樣,我不借你的刀,我請你幫個忙如何?”
木頭二狐疑地看著她,沒說話。
孟小魚繼續(xù)說道:“你拿著刀,幫我把這棉襖割了。我告訴你怎么割,很容易的,你力氣那么大,武功那么高,肯定比我自己割快多了。你這刀如此好、如此大、如此鋒利,別說割件棉襖,就是把棉襖斬成碎片都是須臾之間的事。”
“好了好了,爺幫你割便是。真啰嗦!”
木頭二居然會說她啰嗦?孟小魚徹底無語。
為了哄木頭二心甘情愿地幫她把棉襖割成合適的大小,她又開始非常和氣地跟他閑聊:“你為何叫木頭二?我看你一點(diǎn)都不像木頭啊?!?p> “我姓木,家中排行第二,別人就這么叫開了。”
“你姓木???我在尚赫都城時也認(rèn)識個姓木的,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有機(jī)會我介紹你們認(rèn)識啊?!?p> 木頭二忽然漲紅了臉,濃黑的眉毛下,大大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顯得眼睛出奇的大。
孟小魚呵呵一笑:“我跟你開玩笑呢。那美女都大你不止一輪,而且你長得如此俊朗,肯定看不上她?!?p> “尚赫都城姓木的很少?!蹦绢^二嘟囔道。
“?。磕闳ミ^?”孟小魚頓覺驚訝。
“沒。我怎么可能去過,我聽說的?!?p> “你為何來這里當(dāng)兵?”
“那還用問?幫小王爺打下尚赫那片江山?!?p> “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孟小魚忍不住嘲笑起來。
棉襖已經(jīng)被切成條了,孟小魚心下安定了不少,迅速收好切好的棉襖條,心滿意足地又跑到卡木丹誠元的營帳去找他。
“你不送我回赫北關(guān)看哥哥也可?!泵闲◆~準(zhǔn)備讓一步,“不過,你得派人給我送封信給他?!?p> 卡木丹誠元有了些興致,嘴角彎出一點(diǎn)弧度,問道:“如此簡單?”
“當(dāng)然不是。我送了信給他,你們再讓他回封信給我。我看了信,知道了他的傷勢如何,也可放下心來給你說書。”
“這個本小王倒可辦到。不過,小王我可不能等到你收了他的回信才說書。你必須即刻開始每天都給我說,不然我回到翌城前可聽不完兩本書?;厝ズ笪一首婺笗嘉业?,答不出來她又要生氣了?!?p> 孟小魚想了一會兒,說道:“那你算算,我何時才能收到哥哥的回信?”
“即刻出發(fā),快馬加鞭,再回頭趕上我們,至少也得十日。當(dāng)然,這還得看孟安歸收到你的信后愿不愿意立刻回信給你,而且尚赫那邊得不為難傳信人?!?p> “那就十日,從明日起我便開始給你講書,如若十日后我未等到哥哥的回信,我就停止說書,直到收到回信為止?!?p> “不是明日起,是從今晚,此刻,立刻,即刻!”卡木丹誠元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即刻便即刻。你可別使詐,我告訴你,我認(rèn)得哥哥的字?!?p> “我當(dāng)然不會使詐。倒是你,休想逃跑?!?p> 孟小魚迅速寫了信,說明了自己此刻的狀況,又問哥哥的傷勢和褐樟他們的去向。然后將信交給了卡木丹誠元。
于是,事情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但卡木丹誠元也非省油的燈。在之后的每日里,他不再騎馬走在隊(duì)伍前頭了,而是躲在孟小魚的馬車?yán)锫犓f書。
孟小魚說書還沒法糊弄他,因?yàn)樗掷锟偸悄弥瓡鴣韺Ρ人v的故事,然后還會時不時地問一些刁鉆古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