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自暴經(jīng)歷
“我說了你便放我回尚赫如何?”孟小魚趁機提要求。
“那得看你說的值不值我放你?!?p> 這個時候,卡木丹誠元可沒打算放她。橫豎先讓她把經(jīng)過說了再說。
“你如何才能放我?你不放我,我便去找太后娘娘,她可是知道你答應了一年后要送我回尚赫的。你不放我回去,我便去請?zhí)竽锬锱绍囁臀??!?p> “哎,你這人怎的如此固執(zhí)?一年還早著呢,這不還未入冬?”
“你是說入冬便放了我?”
“你可別得寸進尺,待你待夠一年,本小王再考慮是否放你回去。你別岔開話題,快點說!”卡木丹誠元有些不耐煩。
“你聽完考慮一下放我如何?我是說你考慮一下,如何?”孟小魚只好退而求其次。
“好吧?!?p> 于是,孟小魚把她在尚赫金鑾殿的故事說了一遍。
照樣說她爹從海中撈到一塊玉佩留給了她,玉佩被太子上官軒轅的人看到了,上官軒轅抓了她,打了她,還下了毒。她被璃王上官凌云攛掇,一狀告到了都城府衙,又被皇上上官烈鋒親自審問,牽出了發(fā)簪之事,然后被關進了牢里。上官凌云設法救了她,她嚇得逃出都城,跑到赫北關找哥哥。
卡木丹誠元聽著連連感嘆,說道:“上官凌云絕非好人,他隨便一周旋便可讓上官烈鋒放了你,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其中定有你不知的陰謀。”
這廝果然聰明。
雖然孟小魚并未告知他上官凌云對她的感情,但她為了解釋她為何認識上官凌云,不得不將她探皇陵找哥哥的事情說了,也說了上官凌云出錢給她開書肆之事。
卡木丹誠元卻如此快速地推斷出上官凌云救她定有緣由,可見他處理信息的能力非同一般。
“我也猜想這事似乎并未完結,故而決定一走了之?!泵闲◆~順著他的話說道。
“你好彩離開了都城,不然定會惹殺身之禍。那個玉佩你可還帶著?可否讓我瞧瞧?”
卡木丹誠元果然覺得自己跟孟小魚親近了不少。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個何雨都被尚赫皇帝、太子和璃王害得逃到赫北關當了兵,自然就跟他一樣,把他們當作了敵人。
“還在上官烈鋒那里呢?!泵闲◆~并未告訴他上官凌云幫她把玉佩和發(fā)簪拿回來了。
卡木丹誠元難得地嘆了口氣:“我聽聞尚赫那塊玉璽的手柄是一條躬身臥龍,當年雕刻玉璽時,臥龍的躬身處需鏤空,工匠便挖出一小塊玉來。尚赫二世皇在位時,為表我皇祖父上官儒娶我皇祖母慕容薇的誠意,特意將臥龍躬身處挖出來的那塊玉送與了南川國王,以表兩國從此締結姻親之好,世代和睦、永不交戰(zhàn)之意?!?p> 原來上官烈彥那塊雕龍玉佩還有這么個故事。孟小魚還真沒聽過,便豎著耳朵繼續(xù)聽卡木丹誠元講。
卡木丹誠元看她饒有興趣,繼續(xù)說道:“南川國王疼愛女兒,在我皇祖母生下我父皇后喜不自勝,又將尚赫送的那塊玉做成了雕龍玉佩送給我父皇做滿月禮。若將那玉佩放進玉璽手柄的鏤空處,玉璽的臥龍手柄便似懷抱著一條小龍似的,吻合得天衣無縫、巧奪天工。二世皇當時甚是高興,當即留下密旨,我皇祖父之后的皇位繼承人必須是我父皇。當時我皇祖母還是太子妃,知道后也極為開心,將玉佩時時刻刻掛在我父皇身上,每日讓宮女太監(jiān)們檢查三遍,以防遺失?!?p> 卡木丹誠元因為是先皇上官烈彥和北翌驪樂公主的兒子,說起這話來顯得關系極為復雜。
簡而言之,上官儒和南川公主慕容薇訂婚時,上官儒的皇帝爸爸把從尚赫玉璽手柄處挖出來的那塊玉做了聘禮,送給了南川國王。南川國王又在慕容薇生下上官烈彥時,將那塊玉雕刻成雕龍玉佩,送給了上官烈彥做滿月禮,幫上官烈彥坐穩(wěn)了尚赫太子的儲君之位,故而那玉佩便一直被上官烈彥戴在身上。
孟小魚也是這時才明白了其中原委,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卡木丹誠元呼了口氣,語氣難得的溫和:“算起來他們都是我親人。當年我父皇在北翌時,說是被俘,實則被奉為上賓招待。當時的北翌皇是我外祖父,他時常與我父皇討論治國之道,我皇祖母——哦,就是我北翌這邊的外祖母——也時常旁聽。這事當然是我父皇親口跟他們說的,而且他還拿出了玉璽和玉佩給他們瞧過。”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看見木頭二騎著馬迎面而來,他手上還牽著兩匹馬,走到兩人跟前行了禮:“屬下看小王爺和何先生如此晚了尚未回府,擔心你們的馬跑了一天走不動了,故牽了兩匹馬來給你們換上。”
卡木丹誠元的馬廄里養(yǎng)了很多馬,他常騎的有三匹。為了防止馬太累,他也總是換著騎。
“也好,我們換匹馬?!笨镜ふ\元說道,“木頭二,你把這兩匹馬牽回去?!?p> “是?!蹦绢^二牽起他們換下的馬,跟在他們后面緩緩地走。
孟小魚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木頭二,低聲跟卡木丹誠元說道:“你答應過我,會考慮放我回去的?!?p> “我聽你說完這些后,覺得放你回去會比你留在此處更危險。”卡木丹誠元說的還是實話。
“可我想念哥哥,還有田大海、褐樟、阿檀木他們?!?p> “孟安歸是一名副將,又熟知兵法,衛(wèi)將軍不可能讓他為了你而跑來北翌送死;你也不能一直跟著他待在軍營?!边@些道理,卡木丹誠元早已想得一清二楚,只是這時候才愿意跟孟小魚好好說叨。“你不如便待在此處,待我殺了那個上官烈鋒,做了尚赫皇帝,我封孟安歸為護國大將軍,再帶你回去與他們團聚?!?p> “小王爺,你真以為憑你一己之力能打下尚赫江山?”孟小魚不以為然。
“怎會是一己之力?我有整個北翌國和軍隊的支持?!?p> “你打一個小小的赫北關都打不過去,更何論整個尚赫江山?你可知道尚赫有多少軍隊?你以為尚赫如北翌這般一馬平川?尚赫的地形有多復雜你知道嗎?”孟小魚發(fā)出一連串問題,半是實話半是嚇唬。
“赫北關打不過去不過是因為我尚年輕罷了。過幾年我定能想到辦法。至于尚赫的軍隊和地形,再龐大再復雜又如何?哪朝哪代的江山不是一點點打下來的?”卡木丹誠元很不服氣,他的斗志很頑強。
“據(jù)我所知,赫北關如今有五千軍士。五千,在尚赫所有軍隊中可算不上什么。而你每年都帶軍隊去鬧上一段時日,卻鬧不過這五千軍士。不,五千是這兩年,兩年前是兩千?!泵闲◆~不無譏諷地說道。
“兩年前本小王才多大?那時我連新兵都沒有?!笨镜ふ\元懟道。
“好,我也不是想恥笑你以前不行,我是想讓你明白你以后也不行。如今尚赫都城光護衛(wèi)皇家的禁衛(wèi)軍便有三萬,還有兵部養(yǎng)的支援各種狀況的后備軍,約有四五萬。五年前尚赫朝廷在上都建立了新兵營,每年大約有五萬新兵會被訓練后派往各地。還有各郡各封王自己養(yǎng)的護衛(wèi)軍,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有四五十萬吧。西北關常年受西嶺侵犯,如今約有兩萬軍士。宇寧王負責守兩個關口,宇寧關尚且安寧,那里的軍士我且忽略不計,西南關約有兩萬軍士。”
孟小魚當然不知道尚赫的軍力,不過是信口胡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