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王爺發(fā)狠
管愈見卡木丹誠元一身戾氣,似乎完全不打算放人,只好開始捧他:“小王爺上次孤身深入尚赫軍營刺傷孟副將后又劫走何宇,如此有勇有謀,讓管某佩服!”
卡木丹誠元被管愈一夸,居然真的消了些許怒氣,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
管愈只以為卡木丹誠元是不相信他贖人的誠意,說道:“只是小王爺如此一鬧,弄得赫北關(guān)將士極為憤怒,故而日日勤加訓練,就等著小王爺今年再來好生拼上一拼。尚赫對北翌向來無覬覦之心,派軍守住關(guān)口也只為了保護尚赫百姓免受北翌騷擾和搶奪??尚⊥鯛斎绱颂翎叄沟梦一数堫伌笈?,故也起了與北翌一決高下之心。今年冬日,我皇已派出兩萬精兵援助赫北關(guān)。管某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善意提醒小王爺,今年務(wù)必多帶些人馬?!?p> “哼!皇舅舅,您也聽到了,尚赫早已備好大軍等著我送上門去。若我押送何雨到達赫北關(guān),尚赫軍隊不但不會給糧,還會來搶人?!笨镜ふ\元立刻抓到了機會,開始試圖說服北翌皇。
北翌皇沉吟片刻,覺得這臭小子頭腦靈活,說得不無道理。
他只是不想多事,可不怕事,不由得眼中寒芒一閃,看向管愈:“管大人既然來了,定有法子讓朕和元兒安心?!?p> “皇上若不信尚赫贖回何宇之誠意,也可選擇用銀兩交換。管某遠從尚赫而來,帶著五百石糧食出行極為不便,可帶五百兩銀子,倒還帶得動。”
“管大人隨行竟帶著五百兩銀子?”北翌皇有些訝異。
北翌沒有礦產(chǎn),銀子是稀有物。北翌百姓都習慣以物易物,但隨著與尚赫來往增多,他們也逐漸知道了,銀子是個好東西,可以換任何他們想要的物品。故而北翌這些年也建了國庫,準備慢慢儲備些銀子。
“是,但管某不過是一文官,帶著銀子出行容易遭人覬覦,故而路上已將銀子藏于一隱蔽處?;噬先粽J為此法可行,不如派人與管某和何宇一同前往,待到達藏銀處,管某將銀子取出來交予皇上之人,再帶何宇離開?!?p> 北翌皇沉吟不語。他本來就有意放人,更何況還能得五百兩銀子。但他沒忘記,尚赫還多備了兩萬軍士在赫北關(guān)等著,誰知這個管愈會不會先帶人離開,再派軍士攻打北翌?
卡木丹誠元又是一聲冷哼:“你若半路帶著何雨逃跑,我們豈非人財兩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管某藏銀子之處乃北翌地界,離尚赫關(guān)尚有好幾日路程。管某此次前來也不過三人,皇上若派十幾二十人護送,管某又怎敢妄動?”
管愈這話立刻就打消了北翌皇的疑慮。
北翌皇干脆利落地說道:“好!就如此辦?!?p> “銀子哪有糧食好?”卡木丹誠元卻在一旁潑冷水,“拿了銀子我們還得去尚赫買糧食。尚赫關(guān)口到了冬日便關(guān)閉,我北翌光有錢又如何?”
“小王爺言之有理?!惫苡ⅠR回道,“尚赫去年關(guān)閉赫北關(guān),不過是因北翌這邊太多人一到冬日便不誠信交易,買了東西既不以物換物又不給銀子,有些人甚至入到關(guān)內(nèi)搶劫民宅、騷擾百姓。這其中,小王爺也是功不可沒。小王爺若拿這五百兩銀子到赫北關(guān)購五百石糧食分給北翌百姓,那強取豪奪之事便會減少許多,小王爺也無需帶著士兵幫北翌搶東西,尚赫也無需關(guān)閉關(guān)口?!?p> “如此甚好?!北币罨收f道,“元兒,你即刻安排人馬護送何宇回去。都退了吧?!?p> .
孟小魚剛走出皇宮,卡木丹誠元便身形飛轉(zhuǎn),匕首倏忽間抵上了她的脖頸,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你有個雕龍玉佩,被上官烈鋒那狗賊關(guān)了幾日,你恨上官烈鋒和他的兩個兒子,要幫我奪得尚赫皇位,說來說去竟是假的?小王我險些就上了你的當,放你走了。”
“我哪有騙你?我說的都是真的?!泵闲◆~了解卡木丹誠元,知道他是真生氣了,心中未免害怕,聲音有些發(fā)顫。
“那為何那狗皇帝會派人來贖你?何雨,你當小王我是不敢殺你,還是真會在乎尚赫那五百兩銀子?”
卡木丹誠元將匕首往孟小魚的脖頸深處送了送,她那嬌嫩白皙的皮膚立刻便被刺破,鮮紅的血順著脖頸往下流,一直流進她的衣襟內(nèi)。
孟小魚只覺得一陣刺痛,立刻便明白這廝是真的發(fā)了狠,大聲叫道:“你弄傷我了!”
“那又如何?小王我即刻殺了你,你當我皇舅舅會罰我還是上官烈鋒那狗賊能奈我何?”卡木丹誠元完全沒打算收手,心中暗自氣惱,這樣的女人手段太過厲害,竟是比刀劍還難防。
“卡木丹誠元,我說的可都是實話。上官烈鋒要贖我,或許他壓根就不知道我是誰,只當我是個被你劫走的小兵?!泵闲◆~多少也了解卡木丹誠元的脾性,此時哪敢反口說自己騙了他。更何況,她確實也沒騙他。
“一個小兵花五百兩銀子來贖?你當小王我是……”
“小王爺。”管愈一腳踏出宮門便看到了這血腥的一幕,恨不得立刻就飛身上去踢翻卡木丹誠元??伤麑彆r度勢,終究還是將怒火憋在了肚子里,臉上又不得不保持平靜?!盎噬弦淹馑秃斡顨w國,不知小王爺此舉何意?”
“哼!他如今還是本小王的俘虜!”卡木丹誠元冷聲答道。
“我皇要贖回的可是個完好的何宇。小王爺在送他回去前便將人弄傷,怕是不妥吧?”
“阿志哥哥?!泵闲◆~心知管愈越是解釋越會引起卡木丹誠元的怒火,干脆攤牌?!耙欢ú皇腔噬献屇銇碲H我的。你跟小王爺說了實話吧,不然他真會殺了我?!?p> “阿志哥哥?你不是管愈?”卡木丹誠元面色復雜,一派狐疑之色。
孟小魚趕緊接話:“小王爺,此處耳目眾多,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如何?”
“哼!”卡木丹誠元本就是聰明人,立刻明白這其中有些內(nèi)幕,便收了匕首,雙手卻牢牢鉗住孟小魚,“你若敢耍什么花樣,本小王立刻殺了你!”
管愈也終于明白了,自己在殿中所言,這廝怕是半點都不信。
他看著盛怒的卡木丹誠元和可憐兮兮的孟小魚,心中焦急,卻不敢強行救人,畢竟他身后就是皇宮大殿,腳下踏的是北翌王土。
“流血了,先處理一下吧?!彼诓睾靡磺星榫w,波瀾不驚地說完,掏出帕子捂住孟小魚的傷口。
孟小魚鼻子一酸,差點就流下淚來。她怎么也沒想到,她和管愈竟會是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了。他為了救她,竟親自跑來了敵國。
卡木丹誠元卻沒那么多心思。他三五下取下馬的韁繩,將孟小魚的雙手牢牢捆住。
“小王爺大可不必如此。”管愈說道,“此處乃北翌都城,周邊又有北翌大軍駐扎,我等不過區(qū)區(qū)幾人,自然不敢妄動?!?p> 卡木丹誠元冷冷睨了管愈一眼,并未答話,一手攬上孟小魚的腰,抱著她飛身上了馬,沉聲說了句:“走!”
他一夾馬腹,策馬就往前疾馳。
管愈又急又恨又惱。這廝居然敢如此親昵地抱著小魚兒上馬?還讓她坐在前面?這是挾持還是曖昧?
他臉色立刻變得鐵青,飛身上馬,緊跟在卡木丹誠元身后。
青松和翠柏也跳上馬,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