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閣的弟子首先從凝結(jié)的氣氛中回過神來,操起武器就直奔洛桑榆而來。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這種挫○還想守護(hù)女神?”
“兄弟們,扁他!”
游仙洲規(guī)定,宗門之內(nèi)不得見血,宗門之外忌斗法。除非特殊區(qū)域,任何宗門的弟子都不允許動用靈力。
洛桑榆顛顛倒倒一個下腰,輕易就閃開了一把寶劍的鋒刃。
“年輕人啊,太急躁了吧?!?p> 旋身,又踏了兩三步,洛桑榆就到了向問晴身側(cè)。一雙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她,還特別裝○地撩起她一絲頭發(fā)。
“你們這么急躁,漂亮妹妹是不會喜歡的。對吧美女?”
“…你離我遠(yuǎn)點?!?p> 和奇怪的男人待久了自己也會變得奇怪的。
“來不及了。”
說著他直接將人攬起來,回身踢向一個沖過來的攬月閣弟子,隨后又一抬手拈斷了一名弟子的武器。
明明正在被人圍攻,他卻可以氣定神閑地如同在人群中起舞。
除了每次都會對她擺出一副油膩到可以讓油價上漲的微笑,尷尬到向問晴可以用腳趾摳出清明上河圖。
不出一炷香,幾個攬月閣的弟子就全數(shù)被放倒了。
“美女,我很厲害吧?!?p> “是,很厲害?!毕騿柷缒樕系募∪庖魂嚱┯?。
氣氛突然變得非常尷尬。
“感謝大俠英雄救美,但是麻煩大俠你…稍微收拾得整潔一點行嗎?”
雖然她能理解男人喜歡這種粗獷美,但是她,有潔癖!這種完全不修邊幅的樣子在她看來非常降好感的好嗎!這家伙打扮得跟犀利哥一樣,她真的懷疑他下一秒就會因為偷電瓶車被抓到監(jiān)獄里去…(即,竊格瓦拉)
“我可以理解成,你想看我的真面目嗎?”
洛桑榆背對著船上吹拂而來的風(fēng),壓緊了斗笠。
“我可沒有…”
向問晴正想反駁,眼前這人就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要想看到我的人,你得先看到我的心?!?p> 向問晴當(dāng)場就炸了。
這種臺詞也太油膩惡心傳統(tǒng)瑪麗蘇了吧!放在古早戀愛文學(xué)里也許很浪漫,但放在現(xiàn)在看,一個字,惡心!
“誰會,喜歡,你這種,油膩老男人?。 ?p> 油膩,老男人。
洛桑榆還是頭一次被這么稱呼,他直接拽著向問晴的手,放到了耳后。指尖的觸感告訴她,眼前這人臉上顯然是覆蓋著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
“你有本事就揭開來,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迷惑發(fā)言梅開二度,這人說尷尬臺詞根本不帶羞恥的。還是說戴了人皮面具臉皮更厚了,不怕社死?
向問晴試著掙脫,但她的手腕卻像是被鐵箍住了一樣,掙脫不開。
這人有病嗎?
“你敢嗎?”洛桑榆的桃花眼微微勾起,帶著緩緩的嘲諷。
“挑釁我?姑奶奶偏偏不上當(dāng)。”
洛桑榆被散亂頭發(fā)覆蓋的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芒,眼前這個女人果然很合他喜好。
“你不就是想追我嗎,來賭一場如何,贏了姑奶奶我嫁給你都行?!?p> “好,你說?!?p> 洛桑榆松開了手。
“我給你三次見面機(jī)會,三面之緣,你要是能讓我愛上你這幅樣子,我就嫁給你。要是你輸了,就得給我當(dāng)小弟,鞍前馬后,不可怠慢。”
“一言為定。”洛桑榆一口答應(yīng),從懷里掏出一枚扳指套在她手上。
“定情信物先給你收著,我們下次見?!?p> 定,情,信,物。
這四個字炸得向問晴恨不得馬上把這破扳指摘掉,但她嘗試了幾次卻發(fā)現(xiàn),這扳指就像是牢牢地長在她手上了一樣取不下來。
她保證,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對洛桑榆有任何好感度提升。
當(dāng)時的向問晴還不知道,某個姓洛名桑榆的男人可以不要臉到什么地步。以及這個她自己提出的賭約,能讓她后悔到什么地步。
這一邊是風(fēng)平浪靜的戀愛物語,另一邊卻沒有這樣和諧。
“蘇樓,你在——”
嚴(yán)瑜鐘推開了蘇樓房間的門。
饒是他見多識廣,眼前的場景也嚇了他一大跳。
那雙往日里清澈的眼睛,此時已經(jīng)失去了光亮。而他整個人則是縮在角落,像是被遺棄在街角的殘疾寵物。
“蘇寧梧…憑什么該死的那個是我…”
“憑什么該死的那個是我…”
“憑什么…”
他像是魔怔了一般,不斷重復(fù)著那句話。
沒過多久,他又痛苦地捂著頭,癱在地板上,眼睛里染上憎恨的灰色。
“宣椿你這個○○(涉及粗口已被屏蔽),我告訴你,只要我活著,我保證——”
這種瘋瘋癲癲的樣子,令人難以置信。
“蘇樓?”
嚴(yán)瑜鐘試探著叫了一聲。
混沌不清的眼中映出了一張看似陌生卻又熟悉萬分的臉,幾近癲狂的蘇樓隨即昏了過去。
嚴(yán)瑜鐘見此情況準(zhǔn)備去叫人來幫忙,卻被一個怪模怪樣的漢子攔住了。
來人滿面春風(fēng),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隨后將地上昏迷過去的人扶起來扔到床上。
“記憶恢復(fù)的正常反應(yīng),那女人給他種的毒正在失效,照這個速度,恢復(fù)記憶是遲早的事。反正睡一覺就好了。”
“反正就是他沒事了,小妹妹,別怕啊…”洛桑榆rua著嚴(yán)瑜鐘的頭,笑嘻嘻地遞了塊糖過去。
“我是男的,年紀(jì)很大了。”嚴(yán)瑜鐘一句話把這個看起來不太靠譜的大漢嚇得不輕。
而眼前這個摸著他頭的男人,臉色瞬間變得可怕了起來。
“你今天什么也沒看到,知道了嗎?不乖乖聽話的小朋友,大半夜睡覺會被鬼抓走的?!?p> 威脅,明晃晃的威脅。
嚴(yán)瑜鐘相信,眼前這人做得出來半夜暗殺這事,所以他選擇暫時妥協(xié)。
“好,我可以當(dāng)沒看見,但你也要保證他平安無事?!?p> 嚴(yán)瑜鐘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當(dāng)然。”洛桑榆表示自己也沒有必要對小孩下殺手。
正在隱隱對峙中的二人并沒有看到,身后安睡的蘇樓身上,正浮起數(shù)道光芒暗淡的羽毛狀紋路。這些紋路好似有生命一般,在他身上緩緩生長。
嚴(yán)檀
鴿舍閑談 心理學(xué)上有一些人在受到創(chuàng)傷之后,大腦會因為自我保護(hù)忘掉這些恐怖的經(jīng)歷,造成短暫的失憶。 男主的情況和這種現(xiàn)象類似,但我不懂心理學(xué)所以也只能靠胡扯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