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交易,不知原門主打算怎么交易?”陸大中自然不敢跟這女人對上,只能有些討好的試探。
“玄靈大陸上的修煉者,是因為某種原因,只能終身止步問道境,偶爾有人晉升悟道,也會很快隕落?!痹鹆дf出了她的目的,“我要進天機陣,就是為了調(diào)查此事。至于調(diào)查結(jié)果,我可以跟陸掌門分享?!?p> “我怎么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十方域,三千界,問心礪艱苦,問靈通大道,問道踏仙途,悟道初成境,陰陽窺生死,輪回鑒造化,超脫化仙骨,顯圣登極境,至尊逍遙游,至神明天道。”
她念的是十域教小孩子的歌謠,但陸大中卻一副被震撼到的表情。
“這歌謠,是荒古老祖?zhèn)鹘o歷代掌門的。你到底是從哪知道的?”
荒古老祖?難道是荒古大帝?這么說來,上清宮前不知道多少代的掌門,曾經(jīng)受過荒古的訓(xùn)示。
但這種兒歌有必要只在掌門之間流傳嗎?
“這是玄靈大陸之外流傳的童謠,只不過玄靈大陸太過封閉,所以才把這個破童謠當(dāng)寶。”
“怎么可能?你莫不是在說笑?”陸大中覺得不可思議。
他們傳下來的不傳之密,在她眼里就是一首破童謠?這要是真的未免也太諷刺了吧?
“我這人喜歡實話實說,信不信由你。”
“你…”
“各大宗門久居在這片大陸上,如果有機會能夠離開玄靈,不知陸掌門愿不愿意呢?”原琉璃拋出了一個巨大的誘惑。
“你是說…像荒古老祖那樣…”
若是有機會能夠離開,探尋更廣闊的天地,那么就有機會可以避免死亡,誰不愿意?
“就算真的如你所說,我們自己做不到嗎?”
“陸掌門,想要離開,你非得借助我的力才行。這次就談到這,如果你回心轉(zhuǎn)意,到外面捏碎這個小瓶子就行了?!?p> 整個玄靈大陸就像一個囚牢,而大陸中人都如同被關(guān)進牢中的囚犯。囚犯自然不可能輕易打開關(guān)自己的牢門,要打開門,需要的是外人的幫助。
“哦,對了,荒古傳你們祖師爺那首童謠,估計是想讓后世的人努力找到離開的方法,不是留給你們當(dāng)爛菜干傳下來發(fā)霉的?!?p> 陸大中被她這么一說臉上的胡子都要氣得翹起來了。
一回了住所,原琉璃就拖了黎琛出來。
“小狐貍,你是怎么來這的?老實交代?!?p> 黎琛在她面前像個犯錯的小學(xué)生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動,只能老老實實地回答:“追蹤符。”
這女人在魔尊殿雖然不聲不響的,但只要是真犯了事落到她手里,一定沒好日子過。而且,前幾天她還親手賣了個清愚去當(dāng)小倌,他一點也不想步這人后塵。
“你用來追蹤我的東西,拿來?!?p> 要用追蹤符追殺一個人,自然就需要用到那個人身上的東西。所以黎琛身上一定帶著她的私人物品。
黎琛不說話,像個犯錯的學(xué)生一樣,將一塊小鏡子交出來。
獨孤年年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下面這個場面。
原琉璃騎在黎琛背上,將他的手臂向身后掰去。
“小蛤蟆信不信我弄死你!”
那是大哥大姐送給她的第一個生辰禮物。雖然她不知道他是從哪翻出來的,但是那塊她最珍惜的小鏡子,誰動她都會生氣的。
“年年,辛苦你拖他出去,我不想見到他?!?p> 不明所以地從原琉璃手中接過被打得像死狗一樣的黎琛,獨孤年年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
“你做了什么惹我?guī)煾高@么生氣啊…”獨孤年年還真的很少看到她師父主動和人動手。
“就是拿了她一面鏡子,不至于把我打成這樣吧?”
黎琛拿出傷藥給自己上著。
他確實不服原琉璃。當(dāng)年魔域三尊中出手最少,完全是蹭其他兩人的名氣出名的花瓶。他幼時不服,想去找她斗,結(jié)果這女人直接給他灌了一劑毒藥毒得他眼冒金星。
后來這女人死了,害的另外兩位心死隱居,整個魔域亂成一團。好不容易魔域恢復(fù)平靜,新的領(lǐng)頭人上位,他成了新的毒尊??煽傆腥苏f他這毒尊之名名不副實,不如他的前任原琉璃。
他這次來找原琉璃,就是為了打敗她,讓他這毒尊名號,坐的名正言順。
“師父一般不會生氣,也許你拿的東西對他很重要呢?”
那面鏡子對她而言確實是重要之物。
“妹妹妹妹,你看,這是什么?!?p> 青丘夢將一面做工精細的鏡子塞進她手里。
“姐姐…”
她搞不懂這個大姐要做什么。她昨天毒功暴走將她毒得滿地打滾,今天就能這么精神奕奕地跑到她面前來晃來晃去。
“這是我跟你大哥一起為你做的?!鼻嗲饓魧⑺亩放裣崎_,“長得那么漂亮,就不要老是把自己裹得像個尸體一樣嚴(yán)實啦?!?p> 鏡子中映出她的臉,眼睛紅得像只兔子,肯定是因為昨天不小心毒傷姐妹愧疚得哭了一晚上。
“我…沒有…”
青丘夢直接將她撲在床上,九條尾巴在她身上滑來滑去,撓得她有點癢。
“沒事啦,你看我昨天才受了傷,今天就能活蹦亂跳的,所以妹妹你不用擔(dān)心啦。”
她透過小鏡子反射的鏡像中看到,毛茸茸的九條狐尾后面,一身齊整道袍的李長寧,那雙沒有波瀾的眼睛里,有幾分欲蓋彌彰的笑意。
那是三人還未發(fā)跡之前,最為常見的夜晚。
可惜如今她已經(jīng)身死,連身體樣貌都換了。
“大姐,大哥,…”
鏡子里映出的只有她自己。
和上輩子的她比起來,她變了很多。沒有像上輩子一樣泡在毒物中間,而是帶著兩個徒弟,肆意而為。
“我過得還不錯,希望你們也知道?!?p> 另一邊。
蘇樓推開宿舍門。
他看起來睡得不太好,眼睛下面一片青,原本留長的頭發(fā)也盡數(shù)剪短了。
看著門前的女子,他嘆了口氣。
“謝晚玫,有事嗎?”
“我在你門口等了這么多天,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一面了。”
嚴(yán)檀
璃子,綠了(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