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看到一絲光亮從前方傳來,我似乎看到了希望,手腳并用加速往前爬去,仿佛能想象得到光的溫暖灑在身上,自由在召喚。
最后一個沖刺,露出頭來,緊閉雙眼等待陽光落在身上的喜悅,突然,一柄長槍落下架在我脖子上,頓時一股冰冷的氣息從身后襲來。
我微微一愣,緩緩睜開眼,發(fā)現(xiàn)洞口邊上圍了一堆人,他們個個穿著黃金鎧甲,手拿金色長槍,一臉嚴肅。
我心里暗叫不好,想趁著他們不注意鉆回洞里去,剛縮回頭就被人拽住拖了出來,我癱坐在地不知如何是好。
驚恐間,忽然聽到那優(yōu)雅的吟詩聲像是從遠處傳來“濟世救懷天地命,浩水如殞沒此生?!?p> 這首詩我好像在哪里聽過,我好奇的四下看去,卻也沒有看到那位吟詩之人。
就在這時眼前的黃金護衛(wèi)忽然讓出一條路來,一位偏偏公子從遠處緩緩走來,只見他身著紫色長衣,腰間吊著一塊雙魚玉佩,別著一把紅皮寶劍,仔細看去,一頭黑發(fā)束在腦后,眉眼間透著幾分英氣,年紀看著像是二十幾歲的帥小伙。
我心里微微一愣,完全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那絕美的容顏又將我這沉靜多時的心再次撩動起來,呆呆的的看著他看得癡迷,心里不經(jīng)感嘆到這里的男孩子都長得這麼好看的嗎?
他見我呆呆傻傻的看著他,一臉癡笑,眼里還泛著桃花,疑惑的別過頭去暼了暼那狗洞,臉上浮現(xiàn)一絲傲笑,毫不在乎的譏諷到“姑娘真是有趣,居然對這狗洞情有獨鐘?!?p> 我半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好像是在嘲諷我,而我大腦此時一片空白根本找不到話來反駁他,只好呆問到“你是誰?”
他掩嘴輕笑卻并沒有回答我,只揮揮手到“把她帶走,先帶回牢房,明日在審吧?!?p> “是?!?p> 說著他便打了個哈哈轉(zhuǎn)身離去。
聽到這話,我的心里如遭雷擊,我那滿是期待的目光頓時夾滿了淚水,這才剛出來還沒看到太陽就又給送回去了,痛,心里痛。
幾名護衛(wèi)又將我押回地牢里關(guān)進穆大哥隔壁牢房,等護衛(wèi)走后,穆大哥才焦急的問我到“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欲哭無淚,長嘆到“我剛爬出去他們就在洞口堵著我,又將我抓了回來?!?p> “哎!”穆大哥也感到十分無奈,我左邊牢房里一名頭發(fā)雜亂的老哥到“這北神都可不比別的地方,除非你是絕世高人,不然休想逃出去。”
我疑惑到“你們在這兒這麼久為什么不求求那位老人家救你們出去?!?p> 那位老哥尷尬一笑到“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他是世外高人?!?p> 額,我一時不知該不該同情他們。
穆大哥微微嘆氣靠在離我最近的鐵欄上,自說自話到“哎,原想著你能出去還能給我捎個話,這下全完了誰也出不去了,我可憐的妻子。”
說著說著他便要哭出來,我忙安慰他到“穆大哥,你不必擔(dān)心,我們一定能出去的?!?p> 邊上那位老哥潑冷水到“我在這兒住了一百多年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呢?!?p> 一聽他說一百多年,我頓時驚恐起來,驚訝到“什么!一百多年!”
老哥理理雜亂的頭發(fā),扒在鐵欄上看著我懷里的阿貍到“這只貍貓好可愛,是你的寵物嗎?”
我搖搖頭到“不,是我的朋友?!?p> “可以給我看看嗎?”
他伸出雙手想要看看,我有些擔(dān)憂,猜想著這地牢里什么吃的也沒有,他會不會是想趁機吃掉阿貍填飽肚子。
他見我擔(dān)憂便到“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的,我只是在這里待了太久想要感受外邊的新生命而已?!?p> 聽他這麼說我才小心翼翼的將阿貍遞了過去,他接過阿貍抱在懷里摸了又摸,又揉揉他的耳朵,開心到“真像我家小孩,我進來的時候我娘子已經(jīng)有幾個月身孕了,如今孩子也長大了些吧。”
聽著他這麼說,我心里很是感慨,又忍不住問到“老哥,你是犯了什么錯進來的?!?p> 他嘿嘿一笑,到也沒什么顧及和我實話實說到“說起來也覺得太傻,我本是北神都一名將士,有一日抓捕一命逃犯追至他家中,見他家里有位老母,便動了側(cè)隱之心,后來知道他犯的不過是搶劫食物罪,卻被判了一百五十年,我于心不忍放了他編造了他已死的假詞,后來他在城外被護城兵抓住,我也被牽連,同他一起被判了一百五十年。”
“什么!這也太不仁道了吧?!甭犕赀@個故事,心里頓感憤憤不平。
老哥卻不在意,只微微嘆氣到“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沖動而壞了法紀?!?p> 沒想到都進到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了,還想著法紀,家國,這樣一看,他著實有點可憐,我為他不平到“可是,不應(yīng)該判這麼久吧?!?p> 他長嘆一氣,靠著墻根坐下,緩緩到“哎,一天一天坐吧,只希望那位被抓的兄弟出去以后能好好做人,別在做傻事?!?p> 沒想到眼前這位老哥,為了別人連累了自己,坐了牢后卻不恨不怨,還想著別人,真是品行高雅,善心俱已,令人敬佩。
他在次摸摸阿貍隨后又將阿貍還給我到“這小貍貓真是可愛,摸著摸著就停不下手來,不過也算是滿足我小小的心愿了。”
我接過阿貍抱在懷里,也忍不住摸了摸,嘿嘿嘿,好柔軟,而后又想起這位老哥高尚的品行,緩緩到“你是個好人,要是我恐怕很難做到像你那樣的高度?!?p> 他哈哈一笑卻說出了和我不一樣的話“小姑娘,我看你心懷仁愛,面容和善,像是個能做大事之人,你以后的成就會比我還要高的許多。”
能不能出去都是問題,哪還敢談什么成就,微微嘆氣,回他到“以后的事誰知道呢,我只希望我能逃出去?!?p> 他慢慢悠悠到“會的,你會出去的?!?p> 得到老哥的鼓勵,我心里微微騰起一股暖意,也相信自己不會被困很久,很快也能出去的。
夜里,微風(fēng)徐徐整個地牢里靜得出奇,幽幽的月光從窗口處照射進來,這時遠處有位提著油燈的守牢人正一個一個的把油燈放在牢房前照明,整個地牢原本靜謐安寧而又冷清,然而這火光的到來,卻像久違的希望潛進人心里。
我走到鐵欄前望著那人漸漸走近,那人微微抬頭便看到了我,見到我是個新來的,到也見怪不怪,同我搭話到“小姑娘,你是今天剛來的吧?!?p> “是的,剛來的”我回到。
他拿出一個油燈放在我牢門前點上火緩緩到“看你年紀輕輕,不知被判了多少年?!?p> “我也不知道,他們明天才審問我?!?p> 守牢人哈哈一笑,夸贊我到“小姑娘,你心態(tài)真好,進了牢里還這般淡定,我原先見了好多人,不是哭就是喊,倒也見怪不怪,只是你到是顯得特別?!?p> 我摸摸頭嘿嘿一笑到“我相信我能出去的?!?p> 他沒打擊我,反而鼓勵到“我看得出你也不像能關(guān)很久的人,能早些出去的好?!?p> 說著他便向前走去繼續(xù)點他的燈,我望著點燈人的背影漸漸遠去,心里若有所思,又低下頭來看著懷里的阿貍。
穆大哥躺在雜草上側(cè)過頭來看我那寫滿心事的臉,又知道我是位新人,許多事不是很懂,便到“晚上要睡的話,先把散落的雜草鋪好,不然睡到地板上容易傷身體?!?p> 我抬頭看他,點點頭到“好”。
于是又回到墻邊上將散落的雜草鋪到一塊,緩緩坐去感覺還行。
穆大哥到“剛進來的時候我也不習(xí)慣這里邊的生活,不過住久了也就習(xí)慣了?!?p> 我躺在雜草上,滿眼精神,沒什么困意,正好也和他聊聊“穆大哥,你在這里待了多久?”
穆大哥板著手指頭,一根一根的算,緩緩到“一年,兩年,三年,五十年,六十年,好像到今天已經(jīng)有八十年了。”
“八十年!”我又是一陣震驚,這里都這麼狠的嗎,判刑都是幾十年,幾百年的判,那不得坐到地老天荒。
穆大哥卻還覺得開心“我這都算好的了,我被判了一百三十年,擔(dān)心我那未過門的妻子遲遲等不來我出來心生難過,就想讓你幫我?guī)€話讓她在找一個吧。”
我安慰他到“我猜你未過門的妻子一定是愛著你的,要是我去說的話她未必肯聽我的?!?p> 穆大哥哀嘆一氣,同我說起了他的過往“我被抓那日正好是她和我提出成親之時,我本想著不能判多久便答應(yīng)下來,誰料判了一百三十年,雖然時間過得飛快,一百三十年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但我還是不忍心讓她等我?!?p> 我很好奇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錯才被判這麼久,便問他到“穆大哥,我看你也不像壞人,你是怎么進來的?”
他長嘆一氣解釋到“因為想多賺點錢過好日子,在別人的提議下販賣官鹽被抓的。”
“哎!”沒想到,無論是在這里還是在古代,販賣私鹽都是不被允許的,只能在無奈嘆息。
穆大哥看著落到身邊的月色,一時困意上涌,緩緩到“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快些睡吧。”
“好”我應(yīng)了一聲,側(cè)過身去,抱著阿貍緩緩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微微亮,便有幾名兇神惡煞的護衛(wèi)走進牢房里將我拖了出去,穆大哥和那位老哥都緊張的看著,生怕我一去不能回,幾名護衛(wèi)將我拖到拐角的一間密室里,密室邊上時不時傳來犯人哀嚎的慘叫。
進到密室里,正好看到兩三個牢頭正在毆打一名犯人,一看有人進來才急匆匆的將人拖了出去。
雖然什么都還沒發(fā)生,我已經(jīng)能想象得到自己被綁在木柱上,烙鐵印,潑辣椒水,壓手指,想到這些我心里頓時驚恐起來,腦袋忽然一暈差點摔倒在地,還好被一旁的護衛(wèi)及時拉住。
護衛(wèi)將我拽到木柱前,一把搶過我懷里的阿貍,小小的綁在一旁的柱子上,然后又將我綁在木柱上,接著又抬來椅子放到我身前。
這時,昨天那位有些姿色的美男子才緩緩從門外走來,慢慢悠悠的坐在那把椅子上,這一幕不自覺的讓我回想起了那位南山的山神,我與那位山神第一次見面也是這樣。
這樣想著,便猜測眼前這人也是和山神一樣的壞人。
他一本正經(jīng)的盤問到“聽說你們偷拿了太神宮宮主的寶物,可有此事?”
我急忙解釋到“沒有沒有,我什么也沒拿,我是被太神宮宮主抓來的?!?p> 他微微皺眉疑惑到“你說你沒拿,那人家為何還來告你呀?”
“太神宮宮主想吃了我,所以才編造這么個謊言。”
他微微瞇眼,若有所思的到“真有此等事嗎?據(jù)我所知,太神宮宮主為人寬厚,待人謙合,除了聽說她常做善事之外,沒聽說過她做什么壞事,你要知道誹謗好人是要被判刑的。”
我有些恐慌,但還是肯定到“我說的都是實話,太神宮是何等地方,我怎么可能進得去偷東西?!?p> “聽說你還有同伙,你同伙呢?”
我猜他說的是張?zhí)鞄?,解釋到“他不是我同伙,他也是被太神宮里的人帶回太神宮的?!?p> 男人聽著我這麼說,臉上露出懷疑之色,反駁我到“按你這麼說太神宮宮主,主動將你們帶回了太神宮然后放縱你們偷東西。”
我見他誤解,又解釋到“不,不是的,我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們什么也沒拿?!?p> “沒拿,那本秘籍‘琴兒’就是被你同伙偷去的?!?p> 我一臉木納全然不知“我真不知道,我真的沒有偷東西?!?p> 他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似乎終于肯定我說的話,于是轉(zhuǎn)身同身后人到“去拿紙和筆來”。
“是”
說完,身后的護衛(wèi)就匆匆走出刑房去拿紙和筆,不一會兒那人就帶著紙和筆回來交給坐在椅子上的這個男人“大人,紙和筆取來了?!?p> 他微微點頭,接過紙和筆飛快的在白紙上寫下幾行黑字,然后又交還給身邊的護衛(wèi),指著被綁的我到“讓她畫押?!?p> “是”
護衛(wèi)應(yīng)了一聲,隨即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印泥,走到我邊上,不由分說抓起我的手摁在印泥里,而后就要摁到紙上,這種情節(jié)我在電視里看過,不看清楚紙上寫的什么,胡亂摁上手印可能會招來大禍。
于是拼命掙扎著,急忙偷看了幾眼,似乎看到上邊寫到:盜匪娼狂,拒交臟物,本大人本想動用私刑替宮主討回公道,又恐追討不回臟物,思來想去這也是太神宮家事,現(xiàn)將盜匪交由太神宮自行處置。
這都是什么?什么盜匪?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誣賴我,我必須得為自己爭辯一下“喂!什么盜匪,我不是,你不要胡亂誣陷人?!?p> 他并未理會我,只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同邊上的人到“結(jié)案,回去告訴我妹妹,她的事都辦妥了,對了,把這盒紫蘭玉膏代我交給她。”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小盒子交給護衛(wèi)。
“是。”那護衛(wèi)急忙應(yīng)到。
什么!那個太神宮宮主竟然是他妹妹,怪不得不聽我解釋,真是蛇鼠一窩,以為我不會反抗嗎?
“喂!你這樣冤枉好人,你會遭天打雷劈的,我要去報官告你們誣陷好人,告你們黑慕,你有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聽到我的叫喊他只覺得吵鬧,捂著耳朵吩咐到“把這個女人一起帶去,還有把她的嘴給我堵上,太吵了?!?p> “是”
護衛(wèi)掏出一塊白布兩三下就將我的嘴堵上,欲哭無淚,護衛(wèi)將我解綁往外拖去,我看著還被綁在柱子上的阿貍,拼命向他靠去。
男人見我死活不走,又看了看被綁在柱子上的貍貓,抬抬手到“把那只貍貓也一起帶上吧?!?p> “是”
由他發(fā)話,一名護衛(wèi)才上前將阿貍解綁交到我手里,我抱著阿貍安心多了,也就隨著他們而去。
臨走前那男人還不忘告訴我到“我乃北神都左將軍紫夜。”
紫夜:
“濟世救懷天地命,浩水如殞沒此生?!弊弦?,紫玉的哥哥,二人同為女媧族人,一萬年前隨大鵬鳥來到異界,現(xiàn)為北神都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