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夜風(fēng)吹來帶著清冷,在那篝火旁傳來打斗嬉鬧的聲音。
我回頭看去就見一群人圍坐在篝火旁,在那人群里邊有兩個人持劍相對,相互行禮過后就你來我往刺劍而來。
陳總頭見我看得出神便到“我這幫兄弟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比試劍法,你看左邊那位使的招式乃叫一挽星月,出劍有力落地如星點(diǎn),這是我?guī)煾缸詣?chuàng)的招式?!?p> 我有些好奇隨口到“陳總頭的師父想必也是個武學(xué)大家吧?!?p> 萬老板聽見我倆對話,也忍不住插話到“人人都覺得陳總頭的師父是個絕世高人,卻不知他只喜歡寫詩畫畫縱情于山水之間,對于武學(xué)之事其實(shí)很少談及?!?p> 陳總頭哈哈一笑肯定他的話到“萬老板說的一點(diǎn)沒錯,我?guī)煾灯鋵?shí)算不上什么武學(xué)大師不過是個喜歡游山玩水的閑人罷了。”
真正的高手往往都是寄情山水,閑云野鶴的隱士高人,看來陳總頭的師父也屬于那類人。
“閑人也并非普通的閑人,我看那位兄弟雖然出招有力,回招迅速卻總是感覺差了點(diǎn)什么,不是這麼滿意?!?p> 聽到我的點(diǎn)評,陳總頭中肯的點(diǎn)點(diǎn)頭到“是的,我那兄弟初學(xué)劍法,還不是很熟練,不過這招我也會,正好現(xiàn)在無事,我就給大家展示一下吧。”
刀狼和斐熊聽到陳總頭要展示一下他的武學(xué)造詣,也非常期待,刀狼到“你老兄可有多少年沒用劍了,正好也讓大家伙開開眼界?!?p> “哈哈哈,自然要讓你們看看?!?p> 說著便轉(zhuǎn)身走到人群邊上隨手取下別人腰間的配劍,縱身一躍飛入半空中以身朝下一劍抵在兩劍之上,而后微微一挑兩劍皆挑開。
眾人無不驚愕紛紛拍手叫到“好!好!好!”
我們幾人也湊了上去認(rèn)真看看,只見陳總頭翻身落地一劍挑飛左邊那人手中之劍,而后舉劍挑那落劍飛快旋轉(zhuǎn)點(diǎn)落在周邊的空地上。
眾人一陣傻眼只看得目瞪口呆,刀狼和斐熊率先拍手稱贊到“好一招一攬星月,果然不同凡響?!?p> 眾人又是一陣綿長而又敬佩的掌聲。
陳總頭微微一笑,隨即將手中之劍和那落劍一起甩入半空中,而后飛身而起左右各一腳將劍踢回劍主人腰間。
緩緩落下身來向著各位拱手到“獻(xiàn)丑了獻(xiàn)丑了?!?p> 眾人卻是夸贊起來“還是總頭厲害使出了一攬星月的精髓?!?p> “總頭平日里極小談到劍術(shù)劍法,今天也算是開了一回眼界了?!?p> 陳總頭不好意思的笑到“平日里也沒見你們這麼會說話,今天一個個的都吃了蜜糖,紛紛夸起人來了?!?p> “我們說的是實(shí)話,哈哈哈?!?p> 大家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陳總頭也被這笑聲感染哈哈大笑起來。
陳總頭緩緩走出人群來到我們身邊到“各位看得還舒心嗎?”
刀狼點(diǎn)評到“陳總頭這招一攬星月,出招迅速,收招有度,我看吶沒幾個人能接得住你這招?!?p> 陳總頭哈哈笑起,雖被人夸,卻還是不忘自我謙虛“還是刀狼兄點(diǎn)出了精髓,不過比我厲害的人比比皆是,如今世道太平,沒什么禍?zhǔn)乱簿蜎]怎么練武,還是生疏了?!?p> 萬老板拍拍他的肩到“陳總頭才能過人,能文能武,我們這些東南西北漫天跑的人不能沒有你呀?!?p> 陳總頭微微點(diǎn)頭肯定到“放心吧,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護(hù)你們周全?!?p> 斐熊到“看你舞劍,到叫我看得心癢癢,什么時候有個機(jī)會能讓我與你比試一二的?!?p> 陳總頭笑到“斐熊兄,你這性子還是這麼直白,還像我們最初相識那會兒,我記得我那會兒與你有過比試吧。”
他這麼一說,斐熊這才認(rèn)真回想起來,好像還真有這回事,哈哈笑到“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多年過去,不知道還能不能接下你這一招半招的?!?p> “你若是喜歡,等我送萬老板到東越鎮(zhèn)后,你在來找我,那會兒我倆便可盡展實(shí)力。”
“那感情好,若是無事,我便來尋你?!?p> “好,一言為定?!?p> “一言為定。”
沒想到這斐熊還是個好武之人,他那五大三粗的腰板以及那張時而溫和時而粗暴的熊臉,真看不出會功夫。
眾人聊了許久,甚是開心,一陣?yán)滹L(fēng)輕輕吹來,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哈欠,幾人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夜深了。
萬老板到“我看今夜也已夜深,明天還要繼續(xù)趕路各位就先回去睡吧?!?p> 我們也覺得天晚了,紛紛點(diǎn)頭到“好,那就回去睡吧。”
萬老板邀請刀狼和斐熊到“二位兄弟今晚就上我那車去睡吧。”
斐熊委婉拒絕到“不了,我看兩位兄弟和弟妹獨(dú)自在車后邊不是很安全,我和刀狼在他們邊上也能護(hù)他們周全。”
萬老板見斐熊這麼說也就沒有在強(qiáng)求什么,只是到“如此的話那就明天見吧。”
“好,明天見?!?p> 說完各自轉(zhuǎn)身離去,陳總頭對著身后的兄弟們大喊到“好了好了,都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趕路呢?!?p> 眾人有些意猶未盡“這麼快呀,難得好好坐下來。”
“不是很想睡?!?p> 雖然嘴上有些抱怨,但也不得不起身回車?yán)锼チ恕?p> 為了避嫌,刀狼和斐熊主動提出睡在趕車板外讓我和阿貍睡在車內(nèi)。
阿貍雖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還是聽從了這個建議。
這一夜睡得踏實(shí)而又安心。
第二天,天剛剛將亮,我便被一股清風(fēng)吹醒,微微揉開眼睛向著車窗外看去,望著前路,長路漫漫不知何時才到東越鎮(zhèn)。
看著大家都還未醒,馬車也沒什么動靜便又覺得有些困倦,歪著頭靠在阿貍肩上想在睡一會兒,恍惚間聽到耳邊傳來隱隱約約八卦的聲音。
斐熊忽然聊起他最近聽到的一件事“二哥,聽說那個小姑娘已經(jīng)逃出來?!?p> “是呀,但是太神宮也不是什么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得了的地方,大概是夫人放她走的”刀狼猜想到。
“二哥說的是”斐熊附和到。
逃走的小姑娘?那不就是我嗎。聽他們這麼一說本就困盹的我忽然警惕起來,困意全無,我將阿貍戳醒,用眼神示意他我們該怎么辦?
阿貍瞇著眼睛卻也看得出我的想法,極其淡定的拍拍我的手讓我放心。
這時刀狼突然把頭伸了進(jìn)來我急忙裝睡,刀狼看著我倆還在睡便沒在打擾,而是回頭和斐熊到“這倆位也挺勞累的,還沒醒來,既然我們坐了人家馬車就幫著趕馬吧?!?p> 斐熊哈哈笑到“這個我在行,讓我來吧?!?p> “好”
刀郎起身將位置讓給他,斐熊有模有樣的坐到趕馬位上,手中揮動竹條,笑得花枝亂顫。
這時,最前邊的車輛緩緩行駛起來,后邊的車也跟著動起來,斐熊看著漸漸走動的馬車也趕馬跟上隊伍。
阿貍這時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我緊緊抱著他的手臂,摸摸我的頭讓我不必?fù)?dān)心,而后起身來到車門邊上撩開簾子看著趕馬的二位打招呼到“兩位大哥起得真早?!?p> 刀狼回身看去,見他眼上泛著濃郁的黑眼圈微微笑到“兄弟,你看起來很是疲憊,要是還困的話就回去睡吧,我和我三弟會好好的把馬趕到東越鎮(zhèn)的,放心吧?!?p> 阿貍?cè)嗳嘌劬u搖頭到“我不是很困,看這路程應(yīng)該快到東越鎮(zhèn)了吧?!?p> 斐熊望著前邊微微凸起的山頭回他到“快了,應(yīng)該今天就能到?!?p> “太好了,趕了幾天的路,骨頭都要散架了。”
“一看你就是沒怎么出過遠(yuǎn)門,從這里回西紫國那還得一路顛簸呢?!?p> “哈哈哈,也是?!?p> 刀狼忽然問起話來“兄弟一路南下,不知道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姑娘個子和兄弟一般高,扎著頭發(fā),說話有些奇奇怪怪的?!?p> 我靠在窗邊聽著刀狼的問話心里很是擔(dān)憂怕他認(rèn)出自己。
阿貍只當(dāng)沒什么輕松回到“來來往往的小姑娘倒是見了不少只是都沒仔細(xì)看看?!?p> 阿貍又反套話到“那位姑娘是兩位大哥的親戚嗎?”
斐熊微微一笑到“不是親戚是朋友,她前幾日不辭而別我們有些擔(dān)憂所以問問。”
我心里不經(jīng)產(chǎn)生疑惑猜想他們又是奉了紫玉的命令嗎,難道紫玉反悔了。
刀狼看向車?yán)锊唤?jīng)意的問起來“弟妹是不是不太舒服,沒怎么聽見她說話?!?p> 阿貍嘿嘿一笑回過身去問我到“憐兒,你醒了嗎?”
憐兒?這應(yīng)該是阿貍給我取的新名字,于是應(yīng)聲到“剛醒來就聽見你們聊天來著,什么事聊得這麼火熱?!?p> 阿貍故作不知情的問我到“這兩位大哥有位朋友來了這附近,是位女子,個子和我一般高,說話奇奇怪怪的我這幾天忙著趕馬沒怎么看,你見過那人沒有。”
我假裝認(rèn)真的回想起來,想了半天才到“和你一般高,說話奇奇怪怪的,這幾天倒是見到好幾個長得差不多高的女孩,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p> 刀狼和斐熊看著我們回憶挺費(fèi)勁便到“我猜她去了東越鎮(zhèn)了,到了那里應(yīng)該就能看到?!?p> “也是,走這條路的除了能去東越鎮(zhèn)就是附近的山頭了,一個女孩子怎么可能去滿是匪徒的山上?!?p>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總算將這事翻了過去。
打發(fā)好他們以后,我才松了口氣,好好的坐了下來,馬車往前駛了一天一夜,穿過這片洼地平原便到了東越鎮(zhèn)。
一到東越鎮(zhèn)外便看到一條大河汨汨而來,河上還飄著幾條富麗堂皇的大船像是給有錢人準(zhǔn)備的。
東越鎮(zhèn)乃是江湖流人,俠客以及走商組建起來的地方,位于流江、淦江,戶水江三江匯口處,匯聚來自異界各路人馬,算是個繁華之地。
還未入城,刀狼,斐熊便先下了車,和我們道謝之后就自行步行進(jìn)城,我們跟著車隊也進(jìn)了城。
我以為人流雜亂的地方會很混亂,沒想到還挺有秩序,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不打不鬧。
透過車窗就看到街邊上掛著許多招牌,整齊劃一的寫著“許家酒樓”
“夜來酒香”“夢回酒?!薄皾M酒堂”,一眼看去大大小小的樓店全是酒樓。
在看那街道兩邊擺著許多小攤位,像什么賣燒餅的,賣茶水的,賣蔬果的,賣炒飯的,那是絡(luò)繹不絕,玲瑯滿目,看得我直流口水。
然而奇怪的事,這里的人大部分都來往于酒樓之間,滿眼皆是買酒賣酒,抱酒竄街,提酒過市儼然成了一道別樣風(fēng)景。
我們將馬趕到一家客店前,阿貍對我到“既然人都走了,我們也不用偽裝了,不太方便?!?p> 我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他說的是。
隨即阿貍一揮手,我頭上的面紗就變成了一片樹葉,衣服也恢復(fù)成原來的模樣,他旋身一轉(zhuǎn)一下子就變回普普通通的樣子。
而后到“下車吧”。
我應(yīng)了一聲“好”便跟著他下了馬車。
隨后他便帶著我進(jìn)入客店內(nèi)租了兩間房,我躺在又大又軟的床上來回滾動,忽然聽見樓下傳來有人喝酒的說話聲。
“老哥,來,多喝點(diǎn)。”
“你也喝你也喝。”
聽那聲音不像是在這棟樓里的,我四處查看來到窗前推開窗戶就聽到那喝酒說話聲。
低頭往下看去,在那墻根處坐著兩個穿著樸素,帶著佩劍,手里拿著葫蘆的兩個人正喝得舒心。
我匆忙關(guān)上窗戶疑惑到“這個地方怎么全是喝酒的,會不會有人耍酒瘋?”
這樣想著心里又有些害怕,仔仔細(xì)細(xì)的將房里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什么安全隱患,這才放心大膽的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這一天真是太累了。
躺著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直到阿貍來叫我起床吃東西,我這才醒來。
我迷迷糊糊的跟著阿貍出了樓后就來到路邊小面攤前停了下來,阿貍點(diǎn)了兩碗白面,我好奇的四處張望。
正恍惚間忽然看到迎面走來刀狼和斐熊兩兄弟。
立時別過頭去,暗戳戳阿貍,小聲說到“又遇到他們了?!?p> 這時逃走是不可能的,我只好小心的蒙上臉,阿貍急忙變成之前那副模樣,又對著我吹了口氣變成之前車上的模樣。
他們似乎也看到了我們,上來便招呼到“兄弟,這麼巧?”
阿貍一臉尬笑的回到“是呀,真巧?!?p> 他倆也不認(rèn)生,徑直挨著我們坐了下來,這時白面剛好上來,刀狼指著面說到“兄弟,你可知這白面出自哪里?”
阿貍有些懵,撓頭說到“這,這不是東越鎮(zhèn)的面嗎?”
這時,斐熊故作神秘的說到“兄弟真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你應(yīng)該比我們更清楚。”
阿貍嘆了口氣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無奈的說到“我們平時深居簡出,沒太注意這些東西?!?p> “難怪,這白面原本叫春蠶面,原出自南海城,后來傳到了東越鎮(zhèn)?!钡独墙忉尩?。
“哈哈哈,原來如此,想不到二位大哥知道的還挺多。”阿貍尷尬的解圍。
“可是我們知道的可不只這些?!彼蝗辉掍h一轉(zhuǎn)。
我心里一驚還沒反應(yīng)過來斐熊便一把扯掉我的絲巾,在我驚訝的表情中大笑著說到“哈哈哈,我們早就看出來是你倆了?!?p> 我強(qiáng)裝鎮(zhèn)定,好奇的問到“你們是怎么看出來的?”
“一上車就看出來了?!钡独呛敛涣羟槊娴恼f到。
我唉嘆一聲,繼而又感嘆到不愧是一流的綁匪,消息靈通,一下子就識破我們的偽裝,還裝的有模有樣,我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