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接上文,次日晌午
走出家族的療傷室,三臺途奕還是有些淡淡的憂傷。
明明只是個試煉,搞得光明正大一點又何妨,非得要下暗手,讓人搞不清狀況。
待三臺途奕回到家中,已是日暮時分。
三臺途鈺的此番行為,可以說打亂了三臺途奕的計劃,同時也熄滅了三臺途奕心中那一絲的自傲。
他以為自身面對練氣后期已有匹敵之力,但事實證明,三臺途鈺打他跟打小雞仔一樣。
三臺途奕心中不安聚集了起來,仿佛有塊心病一直揪著他一樣。
卻也無法,實力上的差距只能用時間彌補,想到這,三臺途奕便加快了他改造初星的動作。
等初星改造完成,應(yīng)該也到了啟程之日,時間并不是很充裕。
日月翻轉(zhuǎn),時光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瞬即逝。
轉(zhuǎn)眼便來到了出發(fā)的時間。
而初星的改造也在出發(fā)前一晚結(jié)束。主要是對于初星身體結(jié)構(gòu)的改造,附加上了許多觸發(fā)式的機關(guān),對敵能力增強了不少。
還有就是從星耀閣帶回來的材料,加固了一下初星的手臂防御力,肘關(guān)節(jié)的靈活性。必要時刻可以用手臂來抵擋對于關(guān)鍵部位的攻擊。
隨著初星最后的一次調(diào)試結(jié)束,三臺途奕也登上了離家的路程。
三臺途奕早早的便乘著馬車前往焰耀鎮(zhèn),距離不遠倒也不近。但卻是三臺途奕二十幾年生命中唯一一次自己出門。
修士的世界不同于現(xiàn)代社會,這里的秩序都是由至強者訂下,或由多方實力聯(lián)合設(shè)立的。但如若沒人,什么殺人奪寶之事倒也不算稀奇,就算偶有人看見,也不會扯下這層遮羞布。
隨著馬車漸行漸遠,腳下的路也越發(fā)泥濘,崎嶇。路邊黑森森的樹林,天上密布的烏云,亦或是圍著馬車嘶吼的烏鴉,都透露著不詳?shù)臍庀ⅰ?p> 三臺途奕不由得用初星代替真身駕駛馬車,而自身卻早早的發(fā)動云隱隱匿了起來。
但到了焰耀鎮(zhèn)不足百米的赤陽河,卻也未生事端,不過是虛驚一場罷了。
可三臺途奕并不覺得這樣就安全了,仍然隱匿著自身的氣息。
直到到了焰耀鎮(zhèn),三臺途奕還趴在馬車車廂的上面,用技能隱藏著自己。
焰耀鎮(zhèn)被一圈圍墻圍著,這圍墻通體赤紅,還駁雜著點點赤炎晶。但這里盛產(chǎn)這玩意,根本賣不出什么價,也就沒人去做扣墻這種事了。
焰耀鎮(zhèn)的圍墻上鐫刻著幾個字,即焰耀鎮(zhèn)坊市。每當(dāng)太陽照射到這字時,這些字便會散發(fā)出強烈的紅光,吸引初入此地的修士的注意。
馬車一入坊市,便被一群青衫修士圍住,四男七女,年齡不大,氣息略顯浮躁。
“你是何方修士,來焰耀坊市有何目的?”
只見領(lǐng)頭的女子上前詢問道。
三臺途奕在車廂上低頭一看,便看見了他們身上的家族族徽,即三星,同是三臺家族的人。
“我是途字輩十七,三臺途奕,受家族之昭來焰耀坊市鎮(zhèn)守。”
三臺途奕一邊說著一邊便揮舞手中絲線,讓傀儡動了起來。
那群青年男女看見傀儡舞動便列下陣來,神情嚴肅,但聽見三臺途奕的話后不由得松下口氣。
“如何證明?”
“接令”
三臺途奕隨即便解除了云隱,從車廂上跳了下去,順便揮舞手中絲線,操動初星來接住自己。一下去,便將手中令牌交與那領(lǐng)頭女子。
“沒問題,我是三臺途禮,三臺途奕,以后請多指教。”
只見那三臺途禮伸出如青蔥一般的手。
而三臺途奕一路上心驚膽戰(zhàn),到了焰耀鎮(zhèn)卻也不能放下心來,與她握手也只敢讓初星去握。
“喂,大傀儡師,別顯擺了行嗎,跟人握手哪有用傀儡代替的,有沒有點禮貌啊?!?p> 只見三臺途禮身邊的一宛如豆蔻的女子,鬼靈精怪的說道。
“這是我妹妹,三臺途樂,她還小,童言無忌,多擔(dān)待。”
三臺途禮雖這般說道,但臉上卻無一點道歉的樣子,似是也在怪罪三臺途奕。
“兩位,我身為傀儡師,能以真身示人已然是對你們最大的尊重。這幾天我所經(jīng)歷的事實在是有些難以消化,心結(jié)未解,實乃難安吶,謹慎些也是好事,你說對吧?!?p> 三臺途奕滿臉歉意的說道,但身影卻又慢慢的隱入了環(huán)境中。
“禮姐,咱別理他,讓他自己待著去吧?!?p> “禮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咱今晚去醉夢樓,我請客?!?p> “禮姐……”
說著說著,包圍三臺途奕的人群便散了,唯留下三臺途奕在原地一臉茫然。
“我這算是被孤立了?”
三臺途奕心中不滿,自己都以身示人了,難道不是對他們的尊重嗎?
不行,得記仇。
三臺途奕從初星的背匣中拿出了一個小本子,寫上了:初入焰耀鎮(zhèn),三臺途禮,三臺途樂等龍?zhí)坠铝⑽?,若有機會,必須蹭飯。
記完仇神清氣爽,但記仇簿快寫完了,得再買一個。
哎,我的度量真是大啊。三臺途奕這般想道。
三臺途奕規(guī)劃了下接下來的計劃:
一,去找此地管事交接
二,購買材料制造能源核心
三,修煉至練氣后期
三,收集材料制造第二架傀儡
貌似哪里不對。
等到三臺途奕千方百計的找到此地管事之時,已是傍晚。
天上的云霞被落日渲染成了紅色,遠遠望去,甚是好看。
但三臺途奕的心情不如天上的景色那般好看,為了找這個管事,他不惜拋頭露面,四處詢問,但收到的大部分是假消息,害得他/初星這一天都是四處奔走。
說這管事不在事務(wù)府待著,成天待在醉夢樓,屬實也是少見。
這醉夢樓啊,長為百尺,寬約數(shù)尺,且是入目難窺頂,直插云霄一般高啊。雖說天色漸晚,看不見云霄就是了。
一進醉夢樓,便聽得一陣琴瑟和鳴之聲,一曲過后有人吟詩,有人起舞,但如此風(fēng)情畫意的景象,卻又一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奧,原來是有個胖子在撒錢。
但一細看,三臺途奕竟發(fā)現(xiàn)這胖子原來是此鎮(zhèn)管事。
真是人不可貌相。三臺途奕這般想道。
“管事,途字輩十七,三臺途奕前來交接。”三臺途奕半個身子側(cè)在初星后,一邊掩面說話。
倒不是三臺途奕有多害羞,只是這胖子衣不遮體,實在是不堪入目。
“哦?知道了,以后你就是管事了,有什么事去找三臺途禮就行,別打擾我,滾滾滾。”
這管事滿臉不耐煩的說道。
三臺途奕微微一愣,隨后便感到一陣惱怒,自己降生之后,還沒人這么趕過自己。說白了,就是慣的,從小沒被打過。
在三臺途奕看來,這胖子不僅極其丑陋,而且昏庸無道,家族怎會有這等敗類。
三臺途奕暗中放出了一道絲線掛在了這前任管事的腳上,做了個小觸發(fā)機關(guān)。
這胖子一抬腳,就會觸發(fā)機關(guān),三四道韌性十足的蛛絲絲線便會將這家伙束縛起來,就算是練氣后期,也要過個幾息才能掙脫。
做完這些三臺途奕便利用云隱藏了起來,想要看一出好戲。
“老板娘,拿酒來。”
然后,只見這胖子大步邁出,三四道絲線便射了出去。
“呵!”
這胖子怒喝一聲,周遭的靈力瞬間暴動起來,將射出的絲線盡數(shù)掙斷。
三臺途奕瞳孔不由一縮,但眼中隨即又閃過一絲精光。
這家伙雖其貌不揚,但靈力運用技巧了得,初星剛剛改造完成,若是以他為對手,倒也不墜了初星的威名。
雖說這威名只有三臺途奕自己知道罷了。
“傀儡戲法·星靈幻影”
只見初星身上星光一閃,瞬間爆射而出。
而那管事似乎早有提防,沒等初星近身,反手就是一拳,這拳拳風(fēng)赫赫,力勢威猛,似有猛虎之意。
“傀儡戲法,分身偶戲”
初星身上關(guān)節(jié)一散,便化作無數(shù)零件散落在地,倒也讓這猛拳落空。
?。ㄗⅲ嚎軕蚍ㄊ切强苄g(shù)中的操演部分,只有星傀儡才能使用星傀儡術(shù)的傀儡戲法。)
“躲躲藏藏,膽氣如鼠矣。”
“傀儡戲法,星合”
只見散落在地的零件散發(fā)出湛藍色的光,互相吸引,結(jié)合,短短兩瞬便組裝完成。
“有些把戲,但對于我來說,還遠遠不夠吶。還有什么招式,通通放馬過來吧!”
只見那胖子全然不在乎道。
三臺途奕看見那家伙的滿臉不在意,頓時感到了不盡的羞辱。
“且就讓你看看我的藝術(shù)吧,傀儡戲法,超載模式?!?p> 初星身上的傀儡線瘋狂抽動,各處關(guān)節(jié)透發(fā)的星光也變得一閃一閃,十指不間斷的轉(zhuǎn)動,仿佛在發(fā)泄掉多余的能量一般。
“虎意拳!”
只見這胖管事暴喝一聲,提拳便是一式虎意拳。
而初星憑借傀儡線與地面的連接,快速移位,以此來躲避攻擊。
有意思的是初星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留下許多絲線,而每一處絲線都鏈接著初星,這就意味著初星無論是怎樣的攻擊都有支點,怎樣的防御都有靠點。
“傀儡戲法,線之地獄。”
只見初星身上長出許多的傀儡線,不斷的包裹初星的手指。
“火鴉符?!?p> 只見那胖子反手就是一張符箓打了過來,希望以此來燃盡這些鋒利的絲線。
但他錯了,這些絲線全都是水靈力附加的絲線,同階火焰根本無法損害。
“傀儡戲法,竭攻”
初星的十指被絲線包裹,此刻又有竭攻的加持,可謂是指過留痕。
初星憑借在天花板上的絲線在醉夢樓滑翔,伺機對胖子發(fā)動攻擊。
可這胖子卻也是真頑強,那一手虎意拳,竟能硬抗竭攻而不傷分毫。甚至偶爾還能擊中初星一拳。
但初星并非就沒有對胖子造成傷害,它在交手中不斷用絲線占據(jù)著場地?,F(xiàn)在胖子不僅要提防初星的襲擊,還要躲避三臺途奕時不時用傀儡線施展的黑十字切,或一字切。
“掌柜的,酒來!看我猛虎下山?!?p> 只見一暮年老者向胖子擲來一罐酒。胖子左手持酒,右手拔塞,一口長飲便喝盡。
隨即便俯身下去,兩腿一蹬,閃身而出,一瞬便來到了初星的身邊。
“金劍符,去!”
三臺途奕頓感不妙,隨即便扔出一道金劍符,直直向胖子射去。
這胖管事感知能力也是不錯,側(cè)身一臥,堪堪躲過。
但讓三臺途奕沒想到的是,這胖子根本就沒打算去攻擊初星。
他一拳下去也只能將初星擊碎,但傀儡師仍未露面,依然能操縱傀儡。
他本身的目的便是逼迫三臺途奕現(xiàn)身,不得不說,這傀儡的能力是真不錯,通體堅硬不缺防御,行動靈活,有高機動性,攻擊也很凌厲,若是拖下去,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但若三臺途奕露面,那便大局已定。解決不掉傀儡,但解決傀儡師卻并不難。
“遭了,中套了?!?p> 三臺途奕心頭一緊,隨即握緊絲線升了上去。若問升上哪里,自是那天中巨龍所在之處,雖說天色暗沉難以操縱初星,但這樣更能隱蔽自身。
“既來之,休走之?!?p> 胖子眼中兇光乍現(xiàn),一個深蹲起跳,身體便猛撲過去。
“金劍符,去?!?p> 三臺途奕又拿出一枚金劍符,隨即便射了出去。
“不過爾爾,受你一擊又何妨?”
只見那胖子直愣愣的撲了過來,根本不躲閃。金劍穿身而過,但傷口馬上便愈合。
“這是什么情況?”
三臺途奕根本搞不清狀況,被金劍符穿身而過,立馬便愈合,剛才對敵之時,根本不及此刻萬分之一。
是那罐酒!
三臺途奕腦中一道靈光閃過,馬上便想到了事情的緣由。
酒是消耗品,那么作用時間應(yīng)該不會很長,只要我能成功遁走,憑借初星仍有一戰(zhàn)之力。
“戰(zhàn)斗中愣神,太小瞧我了?!?p> 只見胖子俯身來到三臺途奕身邊,一個踢腿便直沖三臺途奕踢去。
“傀儡戲法,傷害轉(zhuǎn)移?!?p> 砰!
只見千鈞一發(fā)之刻,三臺途奕用出了傀儡戲法中的傷害轉(zhuǎn)移,讓傀儡承受了大部分傷害,但他仍不是毫發(fā)無損,自身也受了不少的傷。
“不錯不錯,耐揍??!”
“有你大哥的風(fēng)范!”
???
三臺途奕頓感茫然,明明剛才還兵戈相見,現(xiàn)在怎么就扯上自己大哥了。
“哈哈哈哈哈,傻小子,還不懂嗎?”
“離開家族都有考核,怎么來到駐守的地方就沒考核了?”
只見那胖子扯開身上的皮囊,漏出一副清秀的模樣。
“大哥?怎么會是你?不過明明是我挑起事端的,怎么會是對我的考核?”
三臺途奕百思不得其解。
“哼,少年郎,太年輕了,江湖險惡啊?!?p> 那清秀男子名為三臺途光,是途字輩第一人,有名的劍客,三十七歲的年齡,已是練氣巔峰,半只腳踏入筑基,再磨合幾年便可走上筑基之路。
三臺途光是火木土三靈根,主修木,功法是《愈益之術(shù)》,用的武器是一柄雙手劍,名為光切影。
此人做事從不考慮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行事沒有邏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常常讓三臺真耀頭疼不已。
但卻也是真性情之人,講義氣,有擔(dān)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