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都給我滾!一群沒用的廢物!”
寧昊天用力掀翻了飯桌,大聲呵斥著說道。
這一幕發(fā)生在哨站的食堂。
當(dāng)寧昊天從下屬們口中得知他們沒有一個人尋找到關(guān)于孫允樂和丁明飛下落的消息時,大發(fā)雷霆,怒火中燒。
一頓大罵,下屬們個個溜之大吉。
任金洲看了一眼寧昊天,欲言又止,轉(zhuǎn)身欲邁步離開。
“任金洲!”
寧昊天大喊一聲,喝止著正要離開的任金洲停下了腳步。
“隊長,我?guī)У苄謧冊侔焉谡靖浇凶屑?xì)細(xì)的搜查一遍,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抓住孫允樂和丁明飛?!?p> 任金洲強(qiáng)顏歡笑著說道。
寧昊天怒視著任金洲,走到了他的面前。
“任金洲,我喊你留下來,不是聽你說廢話!”
“是是是,我多嘴說錯話,該打該打?!?p> 任金洲說著就動手自己打自己嘴巴子了。
“窩囊廢,別在我面前演戲裝可憐!我警告你,多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再沒有孫允樂和丁明飛的任何消息,就別怪我把他們兩個人犯下的罪責(zé)轉(zhuǎn)移到你一個人身上承擔(dān)!”
“隊長,我保證一定會把孫允樂和丁明飛抓來交給你處置,可是,只有一個小時,好像,好像時間緊迫了一些,能不能——”
“任金洲,再跟我啰嗦,一個小時會縮減到半個小時?!?p> “隊長,一個小時,足夠了?!?p> “任金洲,這是你最后的一次機(jī)會,把握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p> 寧昊天冷笑一聲,用手拍了拍任金洲的肩膀,湊近到他的耳邊小聲低語說了些什么。
只見任金洲聽著寧昊天在自己耳朵說話時,他臉上原本帶著的虛假笑容頓時嘎然而止,神情之中流露出來的是驚恐不安和臉色蒼白。
寧昊天說完話后,他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留下來的任金洲,望著寧昊天離開的背影,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滴落在身上。
片刻之后,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金洲,出事了出事了!”
士兵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任金洲跟前停下來說道。
他的出現(xiàn)打斷了任金洲的思緒。
任金洲看了看士兵,沉默不語的一把將他推開,朝著食堂的門口走去。
“金洲,你怎么了?”
士兵快步走上前去拉住了任金洲的手臂,詢問道。
任金洲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瞪大眼睛看著士兵。
“放手!”
士兵從任金洲的神情中一眼就看出了他很生氣的樣子,嚇得立馬把抓著任金洲手臂的那一只手松開了。
“金洲,又被隊長臭罵一頓吧?唉,如果我們再找不到孫允樂和丁明飛,那么我們所有人恐怕就不止會被隊長狠狠罵一頓簡單了事?!?p> “你與其站在這里跟我說廢話,倒不如好好動動你的豬腦子想一想孫允樂和丁明飛會躲藏到什么地方。”
“金洲,這整個哨站所有人里面,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最了解清楚孫允樂和丁明飛??墒?,到目前為止,連你都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兩個人,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這些人就等著被隊長重重的處罰吧。唉,老實(shí)說,孫允樂和丁明飛走的時候,我也有考慮過跟著他們一起離開,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畢竟我不知道孫允樂和丁明飛是不是能夠成功從隊長的魔掌中逃走,我們隊長是怎么樣一個人,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所以,我只好看其他人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了。金洲,要不然,我們倆現(xiàn)在也偷偷溜走吧,留下來的話,指不定隊長會用什么狠毒的手段懲罰我們?!?p> “你的廢話說完了嗎?”
“腦子里想到的好像都說出來了吧,怎么了?”
“言多必失,倘若再讓我聽到你啰啰嗦嗦說個沒完沒了,我會把你想逃走的念頭立刻去告訴隊長,所以,在我還沒有發(fā)火之前,馬上從我面前滾開!”
“行行行,我不打擾你了,馬上走,馬上就走?!?p> 士兵聽到任金洲的威脅言語,不敢再繼續(xù)多說什么。
他嘴里碎碎念的說著什么轉(zhuǎn)身邁步離開,可是,剛抬起的腳忽然停下來又轉(zhuǎn)過身看著任金洲。
這一轉(zhuǎn)身正好跟走到他身后的任金洲撞了個滿懷。
“臭小子,你眼瞎??!”
任金洲氣沖沖的輪起一只手朝著士兵腦門兒上打了一巴掌。
“任金洲,你下手可真夠狠啊!”
士兵生氣的大聲說道。
“這一巴掌打得算是給你留面子了,不服氣嗎?”
士兵本想反駁任金洲,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回了肚子里。
“算我倒霉!我過來是有一件事情告訴你,剛才一打岔,差點(diǎn)兒給忘記了,有幾個兄弟——”
“停停停!我自己都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哪里還有閑工夫聽你在這里東拉西扯,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nèi)魏我粋€人的事情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不想聽,更加不想管,明白嗎?”
任金洲說完推開士兵,邁步要走。
“任金洲,你不是隊長的助理嗎?現(xiàn)在兄弟們出事了,難道你不應(yīng)該替隊長出面去解決問題嗎?”
士兵跟在任金洲的身后,保持著一步距離,大聲的說道。
任金洲假裝沒有聽到,板著臉孔,雙手緊握成拳,繼續(xù)往前走著。
“任金洲,你冷血無情,自私自利,麻木不仁,見死不救,咳咳咳——”
士兵話未說完,就開始咳嗽不止起來。
忽然,任金洲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望著士兵。
“你罵得很過癮是吧?看我的拳頭硬,還是你的嘴硬!”
任金洲自言自語說著,三步并作兩步朝士兵走過去。
他剛走到距離士兵還有兩三步的位置,只見士兵往地上吐了一口鮮血,接著便撲倒在了地上。
任金洲傻眼了,他放慢腳步走上前去。
“救,救我——”
士兵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任金洲的腳脖子,抬起頭來說道。
任金洲受到了些許的驚嚇,他俯身用手掰開了士兵抓在自己腳脖子的那一只帶著血跡的手,連連后退了幾步站定。
“你,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想嚇唬我?我讓你吃不樂兜著走!”
任金洲本想走過去狠狠教訓(xùn)一下那個士兵,可是,他的雙腿卻明顯在瑟瑟發(fā)抖著,連腳都沒敢抬起來。
士兵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任金洲脫掉自己腳上的一只鞋,往士兵身上扔了過去。
結(jié)果,士兵仍然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和動靜。
這時,任金洲在好奇心的驅(qū)動下,小心謹(jǐn)慎的走到士兵身旁,他慢慢的蹲下身體,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喂,鬧夠了就趕緊站起來!”
任金洲等了片刻,仍不見士兵給出一點(diǎn)點(diǎn)回應(yīng),他頓時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兒,用雙手將士兵的身體翻了正面。
??!
任金洲一聲尖叫,松開了扶著士兵身體的雙手,連滾帶爬的躲到旁邊。
士兵的臉上血肉模糊,已經(jīng)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了。
一張臉,徹底的脫掉了一層皮,只剩下皮膚之下血淋淋的肉,而且是流著膿液的腐爛肉,有的地方都可以看到露出來白骨——
任金洲的額頭直冒冷汗,滿臉的疑問和困惑。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我,我是在做噩夢嗎?”
他說著用手在自己臉上掐了一下,感覺了疼痛,愣住了。
因?yàn)樗芮宄矍翱吹降囊磺胁⒉皇窃谧鰤簟?p> 咳咳咳——
幾聲咳嗽,打斷了任金洲的思緒。
他把捂在嘴巴上的手緩緩移開,放到面前,忐忑不安的攤開手掌一看,掌心有血塊兒,慌忙把手往衣服上蹭了蹭,以為擦拭掉手掌心的血跡,他就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沒有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