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梁朝顯圣十七年。
是夜,北方天空中的帝星莫名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光亮。這讓這天晚上觀察星象的禮官有些奇怪。
“怪事!怪事!”他連叫了兩聲,連忙將此夜情景記錄了下來。
顯圣十七年五月二十丑,熒惑高懸,帝星益明又飄。
接著他也顧不上去接著瞧星星了,反而是連夜將禮部的幾位頭官全部請了過來。
“諸位大人,下官今夜觀星,忽現(xiàn)一奇象...額...不知明日該如何稟報皇上,這種情況實屬罕見,乃至前無先例,下官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因此特請幾位大人來此商議?!闭f罷,這位禮官連忙將自己手里的冊子交了出去。
“益明又飄?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記錄的?”為首的尚書皺了皺眉頭扔下冊子問。
“就是...字面意思,那帝星忽的亮了幾分,接著就閃爍起來,看起來就像是.....”
“像是什么?你說??!”侍郎也催了起來。
“就像是...”這位禮官的聲音越來越小,“就像是風中火燭...回光復照...一般......”
眾官員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他們都清楚這代表著什么,可這忽亮幾分又是什么意思呢?
幾位官員思索了半晌,最后還是尚書開了口,“此事當稟報皇上,但...只需說帝星益明即可...諸位同僚,大梁如今之景,你我有目共睹,此時又天現(xiàn)異象...可謂是老天降示,我等偶得窺伺天機,當盡早做些打算了?!?p> 其余的人聽到尚書如此直白也都嚇了一跳。但他們卻也都是心照不宣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李府。
李珉在房門口緊張地來回踱著步,一旁的宋冉靠著柱子蹲伏在地上,緊張地等候著。
屋內(nèi)不時傳來女性的慘叫聲,此時的宋瑾已經(jīng)處于臨盆的狀態(tài)有一段時間了。無論是屋里幾位接生的產(chǎn)婆還是屋外候著的郎中,都為其抹了一把冷汗,這種情況很不常見,如此生產(chǎn)困難的婦女大多也都撐不過今晚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隨著屋內(nèi)傳來的一聲嬰孩的啼哭,李珉心里的一塊兒大石頭終于是落了地。眾人紛紛向著李珉祝賀其得嗣,李珉也笑著應了下來。
產(chǎn)婆走了出來,說了句“恭喜大人,母女平安?!?p> 直到此時,宋冉方才松了氣,連忙站起來就要進屋。李珉也忍不住想走進去瞧瞧女兒。
進屋里,宋瑾躺在床上,額頭還有余汗未消,她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見到李珉進來也想支著身體坐起來,“相公。”
“你且好生修養(yǎng),切莫染了寒氣?!崩铉胱搅舜差^,扶著宋瑾重新躺下。
接著李珉從產(chǎn)婆手里接過女兒,此時的女兒還閉著眼,小小的看起來甚是惹人憐愛。
宋冉也走到宋瑾的旁邊關切地問道:“姐,還有哪感覺不舒服的嗎?”
宋瑾搖了搖頭,接著又說:“去看看你的外甥女吧。”
宋冉這才點點頭,走到了李珉旁邊。當他看到外甥女的那一刻,他笑了??粗菢有〉囊恢皇郑瑳]比自己的拇指粗多少,他忍不住輕輕地碰了兩下,誰知竟被外甥女一把抓住了不肯松開。
“外甥這就開始親舅舅了啊。”李珉笑著對宋冉說。
宋冉?jīng)]回話,只是笑著。
禮部尚書從順禮堂中走了出來,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北方天空中的帝星,又是一件他從未聽說過的怪事。
那帝星身旁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了一顆新的星星,這顆星星的的光并不明顯,但仔細分辨還是能隱約看到的。
“今晚這是怎么了?”禮部尚書皺著眉頭,“一顆新星忽的出現(xiàn)在了帝星身旁?”
“怪事,真是怪事?!彼允菗u了搖頭便離開了。
李珉尚沉浸在喜悅當中,這天上午,張騰便領著妻子尹萬淑帶著兒子來到了李珉家中。見到李珉時張騰隨即開口道:“大哥,可是生了個男孩兒?”
李珉搖了搖頭,“是個閨女,怎么了?”
張騰皺了皺眉,“我昨天晚上很晚才睡,正瞧見那北方帝星忽明忽暗,估計著是能當皇帝的人出現(xiàn)了,又想起嫂子的生產(chǎn)也就這兩日,就想著過來問問。如此看來,也許是別人也說不定呢?!?p> 李珉點點頭,沒有說話。
“哎,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嗎?”張騰笑著對李珉道:“那紫薇宮里又多了一枚星星,伴著那帝星。只是亮度太暗,需要仔細著看,兩星如同并蒂一般坐鎮(zhèn)宮內(nèi),而那熒惑星又高懸于天上,未來一段時間怕是要天下大亂了?!?p> “并蒂星?”李珉皺了皺眉頭,最終沒有將其當回事,他并不是什么信命的人,這些怪事在他看來也只能算做一般天相而已。至于他即將要做的事情是否能成功,誰都不知道,只有將來的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