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再赴香港
送走了夜晚的血月,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
林九,秋生,文才,馮驀,況國華,五人用了一天的時間,收拾了蓮花村里橫七豎八的尸體,單單憑幾人,自然不可能收拾的那么快。
只是因?yàn)閲竦难际菬岬?,大家的心,都是紅的,都是為了抗?fàn)幎鴦?,只為勝利而起共鳴。
鄉(xiāng)里鄉(xiāng)親們放下手里的活,紛紛過來幫忙,蓮花村的村民們都埋了,至于剩下的,一把大火,燒個干干凈凈!
。。。。。。
“馮道友,那你今后如何打算?”
林九問道。
“四處走走吧,哎!”
馮驀迷茫的說到。
“不如留在我這里,也有個照應(yīng)!”
林九說到。
“算了吧,一時之間,全村人沒了,我出去走走,看看這個世界吧!”
馮驀說完。
林九聞言,沉默了一會,說到:
“馮道友,珍重。”
“告辭!”
言罷,馮驀便告別了林九,而林九目送著馮驀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不過,再多思量,再多打算,也隨著一聲嘆息,消失不見。
這聲嘆息,是無奈,這聲嘆息,是無力,這聲嘆息,是不忍!
可那又如何?
搖了搖頭,林九又回到了義莊。
馮驀也是如此,他又能如何?獨(dú)身一人,又能做些什么?說到底,他只是一個道士。
只是他和林九都一樣,力所能及,義不容辭!
馮驀就這么四處游蕩著,東走走,西走走,殺了幾個鬼子,渡了幾只苦命鬼,就這么游蕩著到了香港。
而此時,也過了半年的時間,馮驀一改半年前的模樣,半年前的馮驀,意氣風(fēng)發(fā),油光粉面,頗似一個玉面書生。
劍眉星目,一臉英氣,奪人眼球。
反觀現(xiàn)在,此時的馮驀頭發(fā)到了脖子處,蓬頭垢面的。
一臉的胡茬也不知多久沒有清理,眼睛雖然依舊清澈,卻沒了當(dāng)初的色彩,不過,也只能憑著這一雙眼睛,這一對眉毛,來辨別他是不是馮驀了。
恍惚的看了看這個碼頭,當(dāng)初離開時的一切歷歷在目,不由得感慨人生唏噓。
繼續(xù)向前走著,向著伏羲堂走了去,一路上,人們看到馮驀,都是不由得讓開了一條道。
畢竟身上臟兮兮的,給不了人什么好感。
到了伏羲堂門口,馮驀現(xiàn)在門外往里面看著,曾成,當(dāng)初毛小方收得第二個徒弟,此時穿著道袍拿著桃木劍做著法。
而跟前一群民眾圍繞著,只求一個心安。
馮驀心中不由得感到詫異,因?yàn)橐赃@家伙的天賦,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出師,絕不可能!
又看了一會,原來他是在欺神騙鬼,而身邊那女人,不是鐘君旁邊的小跟班又會是誰?
大哥嫉惡如仇,最見不得的就是這欺神騙鬼的事情,怎會容忍曾成這樣?
馮驀如此想到。
隨即,他進(jìn)了道堂,悠悠走到了曾成的身邊。
“哎,你這人,是干嘛的?”
以前鐘君身邊的小跟班突然出聲說道。
聞言,馮驀也不搭理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曾成。
此時,曾成還未認(rèn)出馮驀,開口道:
“你好,如果是添香油的,那這邊請,算命的,就等一下?!?p> “哼,貧道記得,大哥沒有教過你算命吧?”
馮驀?yán)浜咭宦?,說道。
聞言,曾成心中一涼,隨即磕磕巴巴的問道:
“您是?”
馮驀把頭抬了起來,緊緊的盯著曾成。
“師,師叔!”
曾成道。
“噢,原來你還認(rèn)我這個師叔!”
馮驀諷刺道。
“師叔又怎樣?毛小方走了,還不是輪到曾成來繼承道堂!”
這時候,鐘君之前的小跟班說到。
“阿帆呢?阿邦呢?讓他們出來見我!”
馮驀呵斥道。
“切,他們在哪兒,我們上哪兒知道去?”
那鐘君的小跟班翻了個白眼說到。
“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
馮驀?yán)淅涞恼f道。
“師叔,師傅他們不在這?!?p> 曾成說道。
“哼,好得很!大哥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p> 馮驀?yán)浜咭宦?,說完便揚(yáng)長而去。
隨即來到了七姐妹堂。
徑直走了進(jìn)去,鐘邦,阿帆,都在這里。
“你是誰?”
這時候,有一個鐘君的小跟班說道。
馮驀也不搭理她,繼續(xù)往里面走著,走到了鐘邦阿帆面前。
阿帆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人有點(diǎn)熟悉,可一時之間有叫不上來!
而鐘邦則是瞥見了馮驀的臉龐,頓時想了起來,說到:
“師叔,你怎么來了?”
“師叔!”
阿帆也叫到。
聽到動靜,幾人迅速往大堂走來。
“喂喂喂,你是誰啊?”
鐘君走了出來,說到。
“姐,他是馮驀,馮師叔!”
鐘邦解釋道。
“噢,原來你是毛師傅的義弟?。 ?p> 頓時,鐘君還了一副嘴角,笑瞇瞇且熱情的說到。
“來來來,坐,嬋,沒點(diǎn)眼力見,上茶!”
馮驀打斷到:
“不用了,貧道不是來喝茶的,阿帆,你說,你師傅,上哪兒去了!”
此言一出,幾人臉色瞬間變了。
尤其是阿邦,頓時臉便垂了下來。
馮驀見狀,更是覺得不妙,先是跟大哥歷來不對付的鐘君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再就是現(xiàn)在這幾人的表情,絕不是一個好的預(yù)兆。
隨即,鐘邦就要離開,馮驀陡然出手,將其摁在了椅子上。
隨后,阿帆才慢慢說到:
“師叔,之前因?yàn)樾∽鸬氖虑?,師傅太過于自責(zé),就離開了這里,現(xiàn)在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
“你們是他的徒弟,不知道找找么?”
馮驀質(zhì)問道。
“他就是一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啊,懂不懂?”
鐘邦突然情緒激動的說道。
馮驀聞言,反手一個巴掌,聲音清脆,鐘邦的臉上瞬間就浮現(xiàn)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具體點(diǎn)!”
馮驀?yán)淅涞恼f到。
“喂,你這人怎么打人啊!”
一旁的鐘君不樂意了,連忙大聲說道。
隨即,馮驀瞥了一眼鐘君,她又頓時沒了聲音。
經(jīng)過一番了解,馮驀總算是理清了所有的事情,原來是之前的小孩,小尊。
中了尸毒,一直壓制的很好,后來卻突然爆發(fā)了,尸毒攻心,藥石無醫(yī),而這時候,毛小方?jīng)Q定提早除去,以免為禍人間。
可幾人堅(jiān)持覺得還可以再搶救一下,阿帆更是找出了冰凍肉身,提出元神,找到醫(yī)治方法后,在解凍放入元神的方法,這個方法在小白鼠上實(shí)驗(yàn)還成功了!
可也就是這個時候,意外突生,毛小方也同意了方案,決定先抓住小尊,在給他一次機(jī)會,可小尊卻以為毛小方是來殺他的,一時間激烈反抗。
反抗過程中,被毛小方誤殺了,連尸體都沒能留下,隨即毛小方被警察帶走,可因?yàn)闆]有證據(jù)和人證,毛小方被無罪釋放。
也因?yàn)檫@樣,毛小方更是心如死灰,認(rèn)為是自己太過無情,連一次機(jī)會都不給小尊,遂決定不問世事,隱居山林。
而幾位徒弟和眾人當(dāng)初本就是跟毛小方的想法背道而馳,這件事情一出,毛小方更是眾叛親離,落寞收場。
聽完一切,馮驀怒火中燒,畢竟,毛小方雖然做的不對,可誰也不想的。
眾人唾棄他就算了,就連他的徒弟也這樣,大徒弟被那個曾成旁邊的女人迷的神魂顛倒的師傅都不要了。
二徒弟則是叛道離經(jīng),做起了起神騙鬼的勾當(dāng)。
三徒弟更是,差點(diǎn)沒跟他成了仇人,不過也差不多了!
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馮驀怒極反笑的說到:
“呵,大哥收你們做徒弟還不如養(yǎng)幾條狗,好好想想,無論你們怎么錯,大哥都不會放棄你們,你們呢?一個機(jī)會都不給他!”
“可他給小尊機(jī)會了么?”
鐘邦仍舊是情緒激動的說。
“是啊,師傅也有點(diǎn)殘忍了!”
阿帆附和道。
隨即,馮驀也不打鐘邦了,只是呵斥阿帆道:
“你閉嘴!這幾個人里面,就你最沒資格說話,大哥養(yǎng)你二十多年,你就要這么回報的?你以為你那個方法真的能夠成功?尸毒攻心,你還能給他換一個跳動的心臟么?”
馮驀連連質(zhì)問道。
搖了搖頭,吐了口唾沫說到:
“呸,豬狗不如的東西!”
隨即扭頭走了,走在大街上,看著周圍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
馮驀先找了個旅店,好好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梳理了下頭發(fā)。
胡子依舊沒刮,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比之前順眼多了,胡茬雖在,卻平添幾分成熟,不算太長的頭發(fā),削去了曾經(jīng)的稚嫩。
雖然已經(jīng)是夜晚,馮驀卻無心睡眠,漫無目的地出去走了一圈。
突然,他猛的看向了山林的方向,快步趕了過去。
林中,只見玄魁在沖殺著楊飛云,玄魁也不復(fù)當(dāng)初的威風(fēng),披頭散發(fā),狼狽至極。
馮驀見狀,一個跳步便過去了,一腳擊退玄魁,一把拉起楊飛云,問道:
“楊兄,沒事吧?”
“多謝馮兄!”
楊飛云見到馮驀,先是感到意外,隨即有些震驚以及不安。
可這一切,馮驀都沒怎么注意,而這時,玄魁再次殺了過來。
讓馮驀意外的是,玄魁好像是有目標(biāo)的選擇去攻擊楊飛云,至于馮驀,玄魁都不帶搭理。
馮驀瞇了瞇眼,半年的游歷,讓他學(xué)會了注意一些細(xì)微的東西。
隨即,馮驀上去,抓起玄魁便往后一扔,緊跟著一個金色的巨拳跟著飛了過去,可明顯馮驀是留了一手的,只是尋常人看不出來罷了!
看著馮驀竟然有這樣的實(shí)力,楊飛云不禁有些震驚,隨即連忙過來拱了拱手說到:
“多謝馮兄救命之恩!”
“無需如此,多禮了,倒是你,像是捅了玄魁老窩一樣,這是怎么回事?”
馮驀看似不準(zhǔn)痕跡的問了一句,實(shí)則眼神可是好好的盯著楊飛云的。
“啊,哎,可能是之前我經(jīng)常和毛師傅一起聯(lián)手對付他,如今他找不到毛師傅,只能找我了!”
楊飛云說到,開始目光有著一絲閃躲,隨即就恢復(fù)了正常。
這一切被馮驀盡收眼底,而且,像這樣的問題,要是心中沒有鬼的人是不會選擇解釋的。
畢竟,僵尸愛咬誰就咬誰,你問他為什么盯著我咬,我特么上哪兒知道去?僵尸腦子里想啥,誰知道。
也正因?yàn)槿绱?,馮驀徹底將楊飛云拉黑,這個人,肯定有問題,只是馮驀不說,面無表情的問道:
“那你可知道大哥在哪?”
楊飛云聞言,仍舊帶著笑容答到:
“知道,馮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在下帶你去?!?p> “嗯,那就有勞了!”
馮驀言罷,轉(zhuǎn)身就要走。
“馮道長且慢?!?p> 楊飛云又將馮驀叫住。
“還有什么事么?”
馮驀問到,實(shí)則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打算,要是楊飛云是請自己對付玄魁了,那么自己就真的要好好思量了。
“玄魁今日傷人無數(shù),而毛師傅又閉門隱居不出,在下卻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p> 楊飛云一臉悲天憫人且無奈的說道。
馮驀聞言,則是一笑,心想:好家伙,就在這里等著你呢,讓我看看你到底干什么了?
“呵呵,我以為什么事呢,守正辟邪乃是我等的本分,待我明天設(shè)下陣來,收了這玄魁!”
馮驀呵呵一笑,說到。
“那楊某,就替香港市民謝過馮兄了?!?p> 楊飛云說到。
“楊兄言重了!”
馮驀說道。
就這樣,二人各懷鬼胎,一個回了家,一個回了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