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晚被他牽起的手掙扎了一下,誰成想,他反倒握得更緊了,也便不再掙扎,由著他牽了。
“要尋到那綠怪的方法,那就是找它的味?!鼻嘁峦碚f了這一句。
“找它的味?怎么找?”南宮瑾白一怔。
“那東西的味道滂臭,你那時沒聞到?”
“那時是聞到了,可現(xiàn)在哪里還有味?”
“那當(dāng)然會有,不過你聞不到而已?!鼻嘁峦砝M(jìn)了寢殿,四處走了一圈。
太后寢殿里的所有東西,都已經(jīng)全都搬了出去,還剩那個大衣櫥,和梳妝臺沒搬,衣櫥落了鎖,梳妝臺用布蓋了起來。
青衣晚把目光放在梳妝臺上。
南宮瑾白無言,握著她的手跟著她一起,兩人來到了那個梳妝臺前。
青衣晚低頭看了看緊握的手,搖了搖說道:“能把手放了嗎,這樣我沒法做事?!?p> 南宮瑾白只好把她的手松開。
青衣晚走近了梳妝臺,用手掀開了還在上面的布。
梳妝臺底下的柜子也落了鎖,梳妝臺底部是有桌腳的。
青衣晚想也沒想,蹲了下去,朝著梳妝底下看去。
南宮瑾白見她這樣,心下一驚,心弦崩住了,他也做好了準(zhǔn)備,只要柜子底下有東西飛竄出來,他就可以把她幾時拉開。
過了好一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
蹲下來看柜子底下的青衣晚倒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梳妝柜底下有個洞。”青衣晚忽然站了起來,回頭看向了他。
“柜子你的味道很濃烈,想必那團(tuán)東西曾經(jīng)在里面呆過,梳妝柜的鎖能不能把它劈開?”
“劈鎖?”
那梳妝臺可是太后的東西。
這兩個柜子沒及時搬出去,絕對不是柜子重要,應(yīng)該說是里面的東西特別重要,一時不知道挪到哪里去,所以就暫時先放在原處,鎖好。
萬一把鎖劈了,里面的東西損壞了,太后非得讓他們賠償不可。
“先去請示皇上吧?!蹦蠈m瑾白說道。
青衣晚此時嘀咕一句:“怎么什么都要去請示皇上?要是我找到一點線索就去請示皇上,那得找到什么時候去,就算我不煩,皇上估計得煩呢?”
聽聞她的話,南宮瑾白原本還覺得去請示皇帝好點,可不知為何,聽她有些郁氣的撒嬌后,有些無奈,為了不讓她失望,他只好用手捏住鎖頭,使用內(nèi)力暗勁一捏,鎖頭應(yīng)聲打開。
青衣晚忽然見他露了這么一手,眼睛一亮,立馬抬頭看向他,那雙好看的黑眸亮晶晶的,好像在散發(fā)了崇拜他的光芒。
“王爺厲害啊?!?p> 聽了她這么一夸,南宮瑾白覺得心頭一陣舒暢。
被她這么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瞬間有種“你想要什么,本王都給你做到”的凌云壯志之感。
咳咳。
他啥時候志氣這么低了?
只為了討好眼前的小女人?
南宮瑾白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語。
青衣晚把梳妝柜打開。
她本以為柜子里頭會有很多寶貝,誰知道,當(dāng)柜子打開的那一刻,一股腥腥臭臭的味道撲面而來。
見她有動靜,南宮瑾白一把摟住她的腰,就把她拉開。
那滂臭的味道無比上頭。
過了一會兒,等梳妝柜里面的氣味散開了些后,才靠近看清了柜子里面的情形。
柜子里面也有一些寶貝,一些擺件啊,盒子啊,瓶瓶罐罐的,應(yīng)該也是些好東西,或者里面裝有一些好寶貝吧?
可是,那些盒子瓶子上面都覆蓋了一層黏糊糊跟鼻涕一樣的東西。
有一些還倒掛著,有些還往下流。
那些瓶子盒子什么的,都是東倒西歪的,上面那層粘液上還有一顆顆圓圓的灰色東西,好像是糞便一樣。
惡心極了。
柜子里面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沒有人碰過,誰會沒事碰這些惡心的東西啊。
“看來那團(tuán)東西,之前就有呆在里面。”南宮瑾白說道。
梳妝臺柜子沒打開之前,幾乎都聞不到味道。
他沒想到這點,要不是青衣晚蹲下來看看柜底,和要打開鎖。
在柜子的一個角落里,青衣晚看到有一只黑色的麻袋,麻袋也沾滿了粘液,麻袋表面上繡了一些看不懂的圖紋。
黑色麻袋是松緊口的,現(xiàn)在束口的繩子已經(jīng)被打開過了。
“你在看什么?!?p> “你看,那個袋子,你見過嗎?”青衣晚手指著拿個袋子。
南宮瑾白皺著眉,仔細(xì)看了一會。
“沒見過,但那袋子上面的圖紋,在其他物件上面見到過?!?p> “什么物件?”
“嗯,在古疆巫師的衣襟上見過,跟這個一樣?!?p> “哦,那么說,這東西就是古疆巫師的了?!鼻嘁峦睃c頭說道,確認(rèn)了這一點。
“之前不是聽說古疆巫師經(jīng)常進(jìn)宮來給太后講經(jīng)頌文嗎?這個袋子,十之八九就是古疆巫師裝什么東西送給太后的。”
“王爺,快拿著袋子,咱這就拿去給太后看看吧。”青衣晚朝著他眨眨眼說道。
南宮瑾白看著那個布滿粘液的袋子,眉頭緊皺,十分嫌棄的樣子。
“本王不拿?!?p> 他才不要拿這么惡心的東西。
青衣晚定定地看著他:“你不拿,我也不拿。”
南宮瑾白也看了她一會兒,毫無負(fù)擔(dān)地說道:“讓別人來拿吧,反正這也不是王府的事?!?p> “那你去喊人來拿。”青衣晚頗是無語。
南宮瑾白這貨潔癖還挺重。
不久,跟著青衣晚的兩名宮女,進(jìn)來寢殿看到梳妝柜臺下面的情形,臉色煞白,剛進(jìn)來看了一眼,就像立馬轉(zhuǎn)身跑出去。
寢殿明明都已經(jīng)清洗干凈,怎還遺留這么個角落?
看到那一坨坨黏糊糊的東西,兩名宮女只覺得頭皮發(fā)緊。
“瑾王爺,這東西真要拿去給太后嗎?皇上下過令,凡是這寢殿里的所有東西,都不能出現(xiàn)在太后面前,免得又把太后給刺激到。”其中一個宮女很是機(jī)靈地說道。
“這東西跟真相有很大的關(guān)鍵,先帶去吧?!?p> 南宮瑾白說完這一句,便轉(zhuǎn)身走出了殿門口。
那宮女很是無奈,只要硬著頭皮拿起黑色麻袋。
清川帝還在太后哪里,這會兒聽到瑾王和青衣晚要過來,怔了一下,難道他們已經(jīng)查出來了什么?
這不太可能吧。
“讓他們在小殿堂里先等著?!鼻宕ǖ壅玖似鹕硪獪?zhǔn)備走出去。
太后此時強(qiáng)打這精神要起身。
“哀家也要去看看,聽聽那瑾王妃能說出些什么來?!?p> “母后,您就在這好好歇著,兒子說過,一定讓母后順心順意的。”
太后一直都拒絕不愿搬回永祿宮。
等止允大師來了,讓太后忘了那天的事,讓她心甘情愿搬回去也就不成問題了。
想到這,清川帝覺得青衣晚想的這個辦法特別好。
他已經(jīng)命人去九龍寺請止允大師了。
還有那嘉明大師,也要去找,要是真的把嘉明大師請來了,請他雕刻一尊觀音像,或許太后就能平靜心境了。
這么一想,清川帝煩躁的心情一下開朗了不少。
“好,那哀家就聽皇帝的?!?p> 現(xiàn)在太后不跟著去見瑾王和青衣晚了,但現(xiàn)在瑾王和青衣晚是來見太后的,也總不能不見吧。
“朕怕太后又受刺激了,沒讓太后跟著過來?!鼻宕ǖ壅f道。
青衣晚示意那宮女,把那只黑色麻袋放到地上。
“皇上,這只袋子是從太后的梳妝柜臺里面發(fā)現(xiàn)的,想問問太后,之前這袋子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一股作嘔的腥臭味瞬間襲來。
清川帝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只黑色麻袋,本想走過去看清楚些,但被這股臭味勸退。
他的臉色瞬間不好了,看青衣晚的眼神順便不太好了。
“這種東西,怎么還要送到太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