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晚手摁在他的手臂上,左手覆上他的手腕上,手心漸漸泛起紫光,帶著溫度。
那紫光慢慢沾染到童沖的手腕上,那紫光形成一個葡萄一樣的小圓,像是被封印在里面。
被子下的童沖,只感覺手腕像是被火灼過一樣。
很痛但相比對之前的痛來說,輕了一半,他還能忍受得住。
青衣晚的掌心慢慢移開他的手腕。
十三根斷針隨著她移開的動作,從手腕的皮肉里一點點冒出來,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磁鐵把針尖吸出來一樣。
她手掌握成爪,出。
那些斷針立馬咻咻咻,一根接著一根全都出來了。
就在青衣晚剛把手掌的紫光褪去,南宮瑾白的身影已經(jīng)來到了門外,正在踏步進(jìn)來。
進(jìn)來看到青衣晚后,原本黑沉的眸光霎時亮了,像是漆黑的夜里,瞬間飛來了千萬只的螢火蟲,打破了黑暗。
他炙熱的眸光緊緊地看著青衣晚,炙熱得差點把她給融化掉。
南宮瑾白那熱烈的眸光讓人無法忽略,就是在看到他準(zhǔn)備給他行禮的童老,對上他那烈火一般的眼神,都有幾分的不好意思。
王爺,您這眼神太赤裸了,看的都讓人臉紅啊。
王爺一貫清心凜然,童老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迸放出如火的情愫。
這樣的王爺,看起來才像有人間煙火氣啊。
青衣晚被他盯地耳朵發(fā)紅發(fā)燙。
這家伙——
她朝著他用眼神狠狠地瞪過去,語氣兇兇地道:“傻看著做什么?還不過來搭把手?”
童沖被被子蒙著頭,以為來人是若言,不會想到青衣晚會用如此沖的語氣跟王爺說話的。
南宮瑾白一點兒也不生氣,眸底里甚至還滲透出了笑意,緩緩走了過去,來到她身邊,問的不是需要他做什么,而是遵循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揉,感覺怎么揉都不夠。
青衣晚感覺她像只小奶狗一樣,被主人寵愛地擼了一把腦袋。
“把針尖撿去丟。”青衣晚又狠狠挖了他一眼。
可她那兇狠的模樣,卻讓南宮瑾白看著很是歡喜,很想就這樣直接把她抱回房里,再逗弄一番。
“好?!彼茨妥∽约盒睦餂坝康那殂?,語氣溫柔無比。
童沖渾身一震,這是他們王爺?
剛才青衣晚一直用兇狠的語氣對王爺說話,而且還是用命令的語氣?
可王爺并沒有生氣的跡象。
童沖差點忍不住,把被子從腦袋掀開看個清楚。
南宮瑾白看著掉落一地的斷針,語氣無比寵溺:“晚晚好厲害?!?p> 這是如何取出來的?她又是如何做到的?
青衣晚忍不住身子值得哆嗦,雞皮疙瘩被抖落一地,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南宮瑾白你說話能不能正常點?”
這種表揚小孩子的話,她聽起來感覺尷尬又別扭。
童沖又是一震。
她又直呼王爺?shù)拿M?王爺許是要生氣了吧?
不等他回過神來,又聽到南宮瑾白語氣寵溺溫和地說:“好?!?p> 童沖感覺頭一麻,石化了。
若言和初晴也把東西準(zhǔn)備好送來到了,青衣晚立即讓南宮瑾白讓開。
南宮瑾白很是聽話配合,退開了好幾步。
“把紗布用烈酒浸濕,把刀也烤一下?!?p> “是?!?p> 若言和初晴聽了吩咐后,各司其職。
青衣晚先用蘸上烈酒布在他手腕上擦拭,接過若言遞過來的刀,青衣晚隨意瞄了一眼,就能準(zhǔn)確確認(rèn)位置,隨手用刀尖輕輕一劃。
血立刻冒了出來。
童老轉(zhuǎn)過身去,看到那一幕,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在被南宮瑾白掃了一眼后,才忍住沒叫出來。
“碗?!鼻嘁峦硎趾芊€(wěn),神情淡定。
若言立馬把那碗盛有石灰水的碗遞過去,青衣晚用刀尖在口子處輕輕一挑,在場的人都看到刀尖上挑著一條褐色肥肥的東西。
那東西看起來像水蛭一樣,但比水蛭短,背上還有三角形一樣的花紋。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就是這東西一直在童沖手腕里滑動,一想到那個畫面,所有人都感覺頭皮一陣發(fā)麻。
青衣晚直接把那東西放進(jìn)石灰水里面。
然后看了一眼童沖后,對童老說道:“童老,你來給他包扎吧?!?p> “是是,是?!蓖先讨l(fā)軟的腿走過去給童沖手腕包扎。
青衣晚拉過他另一只手過來,同樣的手法,把那東西沒出來放到石灰水里面去。
若言端過石灰水,看了一眼碗里,又一陣惡心發(fā)麻。
“青姑娘,這石灰水能治的了這東西嗎?針都能搞斷?!彼闷娴貑柫艘痪?,又害怕。
青衣晚看傻子的眼神看向他:“我用刀都戳穿它了,你覺得呢,能活?”
呃-
“既然活不了,為什么還要到石灰水里面啊?”若言遵循著不懂就問的精神繼續(xù)問道。
“因為它有毒,難不成你想徒手抓?”
“不不不,不想,青姑娘那小的需要如何處理?”
“帶碗一起埋,埋深點。”
“是,青姑娘。”
若言立馬端著碗就出去了,小心翼翼地捧著,像接到了什么神圣的任務(wù)一樣。
青衣晚做完一切后,把刀扔到托盤上,然后站了起來,對初晴說道:“把這些東西收拾后,拿去讓若言一并埋了。”
“是,青姑娘?!?p> 初晴立馬就過去收拾了,童老還在給童沖另一只手包扎。
躺床上的童沖看著她,眼神里滿是復(fù)雜的神色。
之前很多事情,他是不是都想錯了?
然后對童老說道:“他體內(nèi)毒素未清,現(xiàn)在還不合適,先把精神養(yǎng)好,其他明天再治療?!?p> “是是,多謝青姑娘?!蓖系懒寺曋x,差點就跪下來了。
青衣晚出手,他心也就安定了下來。
青衣晚剛轉(zhuǎn)身走了兩步,童老想起來什么,上前又趕緊問了一句:“青姑娘,阿沖他晚上還會不會——”
像昨晚那樣啃藥材?
“不會?!鼻嘁峦砀蓛衾浯?。
聽到了她的肯定,童老這下徹底把心放了下來。
在走出去時,青衣晚睨了一眼南宮瑾白,沒理會他,快步走了出去。
她一邊走一邊懊惱,她何時變得這么軟心腸了?
哼,都怪南宮瑾白那家伙。
想著走著,不知何時,南宮瑾白已經(jīng)走到了她身旁,與她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