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萬物生?;脑陌嘴F中似乎蘊藏了無限生機,而伽藍外城的大門悄然打開。
奧克斯騎著唯一一頭矮腳馬,而身后是穿著嶄新鎧甲的赤焰軍人,他們行列整齊,眼神中迸射著興奮的光芒,挺立在時而吹來的狂風中,宛如一堵氣血高墻。
高聳的城墻上,蘇子披著一件繡金長袍,這是楊帆借花獻佛給他的禮物。
楊帆此刻正與封度跟在赤焰軍的身后,如今經(jīng)過擴張,赤焰軍數(shù)量猛增至五百人,而此次出城的兩百人俱是城中精銳。
兩百人共分十行,每一行足有二十人,而為首的行長修為都在淬體二層以上,這樣的戰(zhàn)力實屬不低。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荒原奔去,今天是一場狩獵,是開春以來首次大規(guī)模戰(zhàn)斗。
奧克斯騎在矮腳馬上,他的目光卻是順著眼前的白霧逐漸明亮起來,心頭中有一股納奈不住的沖勁肆意奔騰。
矮腳馬黑不溜秋,像極了小毛驢,它低聳著頭,緩步向前。
它本是城中拉石磨的勞力,誰曾想?yún)s成了伽藍城出擊荒原時,唯一的戰(zhàn)馬,而且是將軍的坐騎。
“唉!”
奧克斯看著眾人腳下黝黑的泥土,聯(lián)想起蘇子曾說的話,一時間感慨萬分。
臨行前,蘇子為奧克斯與楊帆道出了驚天大秘,這千里荒原根本就不是妖魔的巢穴所在,在萬載之前,這里乃是養(yǎng)育古老城墻守城軍隊的農(nóng)田和馬場。
肥沃的黑土本該給養(yǎng)軍隊的戰(zhàn)士,遼闊的平原應該飛馳桀驁的戰(zhàn)馬,事到如今卻是妖魔縱橫,淪落為混亂不堪的廢土。
“若伽藍城中百姓得已開墾黑土,我軍可以降伏原上野馬,靜養(yǎng)數(shù)載便可嘗試奔襲城墻?!?p> 會想起蘇子的話,奧克斯也忍不住奢望起來,何日才能帶領好郎兒們重回城墻,塑造榮光?
“慢!”
奧克斯沒有說話,而是舉起右手停在半空中,而身后的赤焰軍眾人立刻停止腳步,很快在白霧中一群兩三米長的巨狼邁步而出,它們仿佛有數(shù)百頭之多,徑直圍繞著赤焰軍,兇惡的眼神中吐露著貪婪與嗜血。
“嗷!”
“嚎!”
……
數(shù)百頭巨狼的哭嚎聲,無疑讓人心生恐懼,但是奧克斯極為平靜,看著稍稍有些面色不自然的赤焰軍,昂首高呼道:“兒郎們!莫要驚慌,難道你們害怕這些個畜生嗎?
你們看清楚,這一只只畜生,當初撕裂你們母親的身體,咬碎你們父親的頭顱,讓伽藍成為了一座孤兒之城!
現(xiàn)在,報仇的機會來了。拿起武器,刺破它們的肚皮,搗碎它們的心臟,用它們殘破的身軀去祭奠逝去的親人,這是我們的榮耀!”
“榮耀!”
“榮耀!”
“榮耀!”
……
兩百名赤焰軍齊聲高呼,強大的氣血席卷了籠罩天空的白霧,甚至撕開了一道口子,金色的陽光透過缺口撒入,一時間沐浴著陽光的赤焰軍們,變得莊嚴肅穆。
“嘶!壯士當如此,可比王都那些個廢物衛(wèi)兵有血氣多了!”
封度眨巴著眼睛,贊嘆起來,隨后更是跟著赤焰軍高呼起來,一時間隱藏在眾人血管里的憤怒與渴望徹底爆發(fā)。
“本次狩獵,除了上繳伽藍所需外,其余所獲,接歸個人!赤焰軍,聽我號令,一個不留!”
奧克斯一馬當先,騎著矮腳馬縱身躍入狼群之中,他手里提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大劍,三十厘米寬的劍身足有兩指厚,一米長的劍身上滿是神秘的紋路,劍刃上仿佛有一雙無情的眼睛緊盯著狼群。
“一個不留!”
“沖!”
……
赤焰軍得了命令,一個個頓時向外撲去,而后更是爆發(fā)出瘆人的嘶吼聲,楊帆看著這群嗜血的猛士,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
而一旁同樣想要有所動作的封度,則是被同行來的兩人僅僅護在中間,他哭喪著臉成為了整個戰(zhàn)場上最不高興的人。
一邊倒的戰(zhàn)局,狼群縱然聲勢浩大,可是在如今的赤焰軍面前到底還是不夠看,摧枯拉朽一般結(jié)束了戰(zhàn)斗,戰(zhàn)士們將狼群的尸體擺放整齊。
但總有些頭身不對,狼群殘破的軀體四處都是,它們有的肚皮被捅成稀巴爛,甚至整個被拽掉,更有甚者的腦袋被塞進了屁股里。
有的巨狼,腦袋被掰成兩半,白花花的腦漿混著鮮血淋漓而出,赤焰軍初戰(zhàn)告捷,除了熱血剛涌上來的眾人不甚滿意外,楊帆與奧克斯都覺得這小半年的訓練收獲頗豐。
“歸隊,繼續(xù)前進!”
“歸隊!”
……
十個行長起身高喝,他們修為更高,氣血更足,丹田氣息猶如洪鐘震動,震耳欲聾的聲響讓赤焰軍眾人心神一震,紛紛入列。
“繼續(xù)行軍!”
奧克斯騎著矮腳馬,望著眾人高喝一聲,隨后兩百人又是浩浩蕩蕩的往前進發(fā),而天空中白霧翻滾,最終又是歸于平靜。
赤焰軍一路向北行軍,很快白霧變得稀薄起來,一望無垠的水泊展露出來,波光粼粼風光甚是炫麗。
“停!”
奧克斯示意停軍休息,而身后的眾人原地生火,很快烤肉的香氣彌散開來,而赤焰軍眾人迅速補充能量。
楊帆往水泊邊走去,而身后的封度則是緊緊跟著他,封度身后則是緊緊的跟著兩名中年男子,這二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尤其是雙眼中仿佛暗含銳利劍氣。
“唉!想不到這白霧之下,竟然還有這么大的一片水泊,這要是能夠被城中百姓所得,滋養(yǎng)萬畝良田是有數(shù)的,說不得幾年后就又能養(yǎng)大批人口??上О。銈儧]這實力。”
封度看著楊帆,他也望向波光粼粼的水泊,隨后談起說道。
“咦?這是什么?”
封度朝著水泊走去,而他身后的兩人也是緊緊跟隨,很快封度就在一塊鼓起來的石塊上發(fā)現(xiàn)了痕跡,兩個醒目的字刻在其上。
“大澤!”
“原來,這野湖也有名字啊,叫大澤?!?p> 封度微微墩身低頭,看著石碑上的兩個字,咧開嘴笑了。
而他身后,大澤湖水中一道巨大的身影破水而出,它一雙深邃的眼眸中閃著冰冷的寒光,一身細密的鱗片,宛若貼身的鎧甲將它全身保護起來。
而此刻,它伸出舌頭輕輕舔食著封度的脖頸,顯然隨時可能吃了眼前的獵物。
“少爺!少爺!別動!”
“你們兩個廢物,怎么保護我的?老子,連女人手都沒摸過?。 ?p> 封度哆嗦著身子,他的手放在腰間,而此刻奉命保護他的兩人,絲毫不敢輕舉妄動,楊帆見狀也是眉頭一皺,隨后還是往前沖了上去。
“砰!”
一聲巨響,原本危在旦夕的封度輕而易舉的解決了麻煩,他一把將被爆頭的巨蟒推開,而此刻它的身體扭成一團麻繩,封度得意的笑了笑,拍拍楊帆的肩膀,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水準。
“你腦子有毛?。烤谷桓夷米约旱拿_玩笑?”
楊帆直接就破口大罵起來,眼前的人說話和做事一看就不是好貨。
封度笑了,只要見到楊帆敢上來救他就夠了,畢竟這次回去可是要損失他不少東西,一個在危險局面的態(tài)度,對他而言很重要。
“少爺,不愧是少爺!”
原本面容僵硬的貼身護衛(wèi),此刻見到封度眉開眼笑,頓時露出了難看的笑臉,這讓一旁的楊帆更加生氣了。
顯然,這一幕,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是演員。
璽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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