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沉沉的屋內(nèi),只有一個(gè)老人的咳聲和嘆息,滿是皺紋的手緊握著一枚滿是裂痕的白玉,而且還缺了一半,老人長(zhǎng)舒一口氣,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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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名叫容懷靖,年輕時(shí)也是翩翩公子,岳山派的大弟子,當(dāng)然也有個(gè)女孩子曾握著過他的心叫他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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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四十多年前了,容懷靖為岳山首席弟子,掌門繼承人,自然有很多歷練等著他,山上有個(gè)他最疼愛的小師弟,名為秦懷宵,他們相差五歲,懷宵是懷靖少時(shí)與師父下山時(shí)撿回來(lá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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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
一堆人圍著好像在看什么熱鬧,懷靖心生好奇上前去看,原來(lái)是一個(gè)目測(cè)三十歲的男人懷里抱著一個(gè)掙扎著的女孩子,女孩子身穿一襲紫色便裝,不是很高,有點(diǎn)瘦,眉毛不粗,就是有些濃,眉下一眼睛又大又圓,應(yīng)該是桃花眼,臉上還長(zhǎng)著奶膘,男人摟著她的腰還不停的說“媳婦!媳婦和我回家吧,不要嫌棄我啊。”
那個(gè)女孩推著男人的臉“王八蛋給我松開??!我不認(rèn)識(shí)你!”
旁邊婦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現(xiàn)在的小姑娘怎么這樣?”“就是就是,越來(lái)越不要臉了?!币粋€(gè)婦人喊道“姑娘!和你丈夫回家吧,在大街上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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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容靖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掙開男人跑過去,倚在他懷里小聲說:“江湖救急?!彼е鴳丫柑淇薜恼f:“哎呀相公,他,他他他,他非禮我,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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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靖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懷里的女孩(心想):如若這姑娘真是這人的妻的話,那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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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敢欺負(fù)我媳婦!再不滾小心大爺打斷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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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爺,小弟眼拙認(rèn)錯(cuò)人了?!闭f完就灰溜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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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都散了,女孩松開懷靖“謝了,本姑娘請(qǐng)你喝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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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靖抱拳微鞠“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過姑娘的?!?p> 酒樓
懷靖抿了口酒,看著女孩笑著說“在下斗膽,敢問姑娘芳名?!?p> 女孩磕著瓜子,喝了口茶說“哦,我叫舒舒,叫我舒舒還是什么的都可以,你呢?”
“哦,在下姓容名懷靖?!?p> “那我應(yīng)該叫你什么?容公子?還是說阿靖?”
懷靖用手撐著臉,笑著說“舒舒姑娘,你可知一見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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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干什么?莫不是……”舒舒看著懷靖的眼睛,笑著說“你仰慕我?別開玩笑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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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哦,你貴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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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完……喝完酒我再告訴你好不好?嗯……要不這樣,容公子我這樣叫是不是太見外了?要不然我叫你阿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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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睉丫概e杯“在下先干為敬,姑娘就以茶代酒?!?p> ?
“嘖!”舒舒也倒了杯酒“瞧不起我?我超會(huì)喝的好不好?在我們大金……陵城,我可是拍得上去的,我也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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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人碰杯,飲下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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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告訴我你貴姓?!?p> 舒舒有些難為情,思考片刻,便笑著說“我姓顏,顏料的顏?!?p> ?
“顏,顏舒舒。”他笑了一下看著舒舒的臉“好聽?!币娛媸嫘α藨丫笢惤澳阌欣鏈u誒,仔細(xì)看你還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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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嗎?”她臉紅的扶著臉“別騙我啊?!?p> ?
“不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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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舒舒翻過木欄笑著和懷靖說“就此別過嘍,等什么時(shí)候再見面我再請(qǐng)你吧。”說完便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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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后會(huì)有期?!?p> ?
舒舒停下腳步,扭過頭笑著說“青山不改,綠水長(zhǎng)流,后會(huì)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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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lái)
容懷靖就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撞見秦懷宵,他看起來(lái)很慌張,說話有點(diǎn)不清楚“呼,師,師兄!你可算回來(lá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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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慢慢說?!?p> ?
“師,師叔祖他……”說著說著就掉眼淚“你回去看看吧……”(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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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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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容懷靖同秦懷宵的師父,岳山掌門人)抱著一個(gè)被抹了脖子的老人抽泣著,還一直哭著叫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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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祖!”容懷靖跑過去,手顫抖的碰了一下他師叔祖脖子上的傷口“是,是彎刀……師父是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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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刀……是什么人,金人,金人!師叔年輕時(shí)上過戰(zhàn)場(chǎng),肯定招金人記恨!”說著,沈屹在老人身上摸到一塊牌子,什么刻著一下紋路“懷空?這個(gè)孽障!”說完沈屹狠狠把牌子握在手里用內(nèi)力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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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師兄?不,不可能,師兄已經(jīng)被您廢了武功,不可能是師兄啊,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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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沈屹打斷容懷靖的話,他輕輕把老人放下“如果當(dāng)年不把他從金國(guó)帶出來(lái)也沒那么多事,我就知道和金人同處沒什么好下場(chǎng)?!鄙蛞賴@了口氣拍著容懷靖的肩膀“有些事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在國(guó)仇面前我們不能有任何私心?!?p> ?
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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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把容懷靖叫到房里,他倒了杯茶給容懷靖又嘆了口氣“誒,看著你們長(zhǎng)大啦,為師也老了,掌門之位,也是時(shí)候另托其人嘍?!?p> ?
“那個(gè),師父,你看我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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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笑了一下說“也不是不行,就怕你會(huì)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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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沈屹就說起一個(gè)人“你知不知道懷空去了哪里?突然有點(diǎn)想他了?!彼罩輵丫傅氖帧跋胂肽銈円郧?,你還是坐在這里,懷宵和懷空就做在兩邊,現(xiàn)在不一樣了?!彼嘈χ鴵u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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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別想了,來(lái)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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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鄙蛞倜蛄丝诓琛皣K,你師兄還有懷宵是從哪里撿的來(lái)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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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懷靖笑著開玩笑的說“那師父還記不記得我是您在哪里撿的?!?p> ?
“好像是,金陵吧,師父老了,記性也差啦?!?p> ?
“是金陵啦,以前您說過,師兄是從金營(yíng)里被虜?shù)姆甘掷锞瘸鰜?lái)的,師弟是我在被滅門的姑蘇慕容氏那邊撿回來(lái)的?!?p> ?
“哦對(duì)對(duì)對(duì),哎呀還是年輕好啊,記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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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去時(shí),沈屹把《岳華九劍》送給容懷靖“好好看,好好學(xué)?!?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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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懷靖獨(dú)自坐在樹下望著眼前的懸崖握著書發(fā)呆,夜風(fēng)拂過臉吹得人春心蕩漾“舒舒……”腦海里滿是那個(gè)女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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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秦懷宵悄悄走到他身邊“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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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容懷靖嚇得啊,他看了秦懷宵一眼,把書藏進(jìn)衣服里“臭小子你沒事鬼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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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師兄你怎么了?居然在發(fā)呆,怎么?”秦懷宵奸笑著“想女人?春心蕩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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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胡說,夜深了,快去休息吧?!闭f完面紅耳赤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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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秦懷宵摸著下巴,嘴角瘋狂上揚(yáng)“什么時(shí)候把嫂子追到手就看你啦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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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小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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