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話說得下流露骨,穆梨若清麗的臉扭曲了一下,紅一陣白一陣的。
“看你這樣子,該不會送上門還被拒絕了吧?!碧K宴嘲笑她。
穆梨若氣得要死,但礙于宋寒洲在旁邊不敢發(fā)作,只是晃著宋寒洲的手臂不甘心道:“寒洲哥哥,你就任由扶疏姐姐帶著這個男人羞辱我嗎?”
宋寒洲擦了擦她的臉,轉(zhuǎn)而對著蘇宴,瞥了他一眼,寒意滲人:“蘇總,雖然你是合作方,但這里到底是宋氏集團,你還是收斂點。”
蘇宴依舊不賣宋寒洲的面子,他走近了兩步,指著扶疏道:“宋總這句話說得奇怪。你正經(jīng)太太在這里,你摟著個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合適嗎?”
“宋總您是來上班的,還是來調(diào)情的?”
宋寒洲拉著穆梨若,讓她躲到了自己身后,對上蘇宴的視線。蘇宴雖然不矮,但是宋寒洲是少見的高個子,氣勢上就贏了蘇宴:“蘇總,這是我的家事,輪不到你管?!?p> 蘇宴拎過宋寒洲的領(lǐng)子,威脅道:“現(xiàn)在是輪不到我,但是宋寒洲……你不珍惜,可就不一定輪不到我了?!?p> 宋寒洲好像說了句什么,但是聲音太小,扶疏站得不算太近,沒聽清。
“你干什么!”
一聲暴呵響了起來,賀世羨拿著文件剛從電梯里出來,就見宋寒洲和蘇宴之間劍拔弩張。
賀世羨快走了幾步上前,分開了宋寒洲和蘇宴,剛想說點什么,轉(zhuǎn)頭又看見了扶疏,惡狠狠道:“又是因為你!你怎么陰魂不散,若若和三哥一天天因為你鬧得雞犬不寧的,你心里就沒有半分愧疚嗎?”
蘇宴來回看了一眼,回了句嘴:“賀總這句話說反了吧?!?p> “我在和她說話,你插什么嘴?”賀世羨鄙夷了一眼蘇宴,不滿道:“怎么?你和她滾過了?”
“你他媽嘴巴放干凈點!”蘇宴氣惱至極。
扶疏看著兵荒馬亂,幾個人聚在一起吵作一團。宋寒洲表現(xiàn)得像個局外人,但視線盯著她不放,扶疏心里浮現(xiàn)一股難言的疲倦,揉了揉太陽穴道:“你們先忙,我回辦公室了?!?p> 扶疏也不管是什么反應,關(guān)上門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一陣吵吵嚷嚷之后,她聽到隔壁辦公室終于回歸了平靜。
她坐在辦公室里,原本聽話的字符像是長了腿的蚯蚓,怎么也看不進腦子里,她勉強待了會兒,又想起簡綏星的叮囑,決定還是早點回家歇息。
扶疏出了辦公室的門,看吳霜一臉喜色,她敲了敲吳霜的桌子,吳霜手疾眼快地掛斷了電話,扶疏道:“藏著掖著干什么,這份文件,你問問周副總那邊,之前說的盡快送去格律。”
“好的?!眳撬舆^文件翻了兩眼,問道:“扶疏姐,你要出去嗎?”
扶疏點了點頭:“有人找我,你就打電話給我。”
她交代完了工作,在樓梯口等電梯。
看了眼工作群里吳霜像個小組長似的安排工作,心里安慰不少。她剛一抬眼,就見到穆梨若,她眼睛通紅,腫得跟核桃似的。
她揪著手里的皮包,咬牙怨懟:“你有什么好的?他們一個兩個的都向著你。”
扶疏不知道穆梨若說的是什么,但無論是什么,只要宋寒洲在意的是她穆梨若,她就永遠是輸家。
穆梨若這番感慨,扶疏實在想不通是怎么來的。
“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寒洲哥哥說不會跟你離婚,你就覺得自己穩(wěn)操勝券了?”穆梨若見扶疏不答話,更是妒意橫生,“我告訴你,我穆梨若想要的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扶疏手搭在自己胳膊上,實在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去看了眼穆梨若道:“這句話我也同樣送給你。你以為你做出這樣的事,躲到國外去,我就會忘記你做過的惡嗎?”
“我惡?”穆梨若看了眼四周,她靠近扶疏,邊走邊道:“那又怎么樣?你大可以和寒洲哥哥說啊,是我陷害鹿喲喲,是我讓她蹲監(jiān)獄,你猜寒洲哥哥會拿我怎么樣?”
扶疏睜大了眼睛,之前只是她的猜測,但現(xiàn)在穆梨若親口承認了。
扶疏氣憤道:“你!果然是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穆梨若抬了抬下巴,她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露出瘋狂:“這還不是因為寒洲哥哥把你保護得太好了,又是去山莊又是去別居,我找不到機會,那就只能委屈一下朋友,吃點兒苦頭了?!?p> 扶疏伸手想推開穆梨若,但被她握住手腕,另一只手扯住了她的頭發(fā),穆梨若自上而下地看著她:“扶疏姐姐,你之前讓我難堪,我還沒找你呢?!?p> 扶疏疼得倒吸冷氣,但還是嘴硬:“那是你活該!”
穆梨若變了眼神,她反手推了扶疏一把,扶疏被推得連連后退,幾乎抵在了窗臺上,穆梨若掐著她的脖子,看了眼底下十幾丈的高樓,威脅道:“扶疏,你再不識相點離婚,下次就不是什么道道歉、喝喝酒的小把戲了!”
看著扶疏掙扎,穆梨若臉上露出扭曲的笑意。
等穆梨若欣賞夠了,電梯也發(fā)出了“?!钡囊宦暎砷_了扶疏的衣領(lǐng),進了電梯,整個人籠罩了一層陰影,穆梨若向上掀著眼皮看她,露出下三白,兇相畢露:“希望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你能學聰明點兒?!?p> 扶疏氣得撲過去,但是電梯門關(guān)上了。
她開始懊悔,那一腳油門為什么沒能踩下去。
穆梨若像陰溝里的蛆蟲,了無牽掛地吞噬她的生活,讓她萬分戒備又無可奈何。
扶疏無力地滑在了地上。
蘇宴和宋寒洲急赤白臉吵了一架,但是礙于合作關(guān)系,還是得坐下來談合作細節(jié)。等討論完,他出了門就看見扶疏坐在電梯面前,無精打采的。
他上前扶起扶疏,問道:“扶疏姐,你怎么坐在地上?”
扶疏不說話,雙目無神。
蘇宴心里不是滋味兒:“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喜歡宋寒洲什么?你是喜歡他的薄情寡意,還是喜歡他的拒人千里?”
“別再提了!”扶疏忽然大聲沖他喊道,又喃喃,“別再提宋寒洲了,我不會再喜歡他了。不管花多少時間,多少代價,我都不會再去喜歡這個人了,就當他……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