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過午飯之后,趙四才從鄉(xiāng)下返回城里。
沒敢離開的順子,給他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順子是糊里糊涂,跟人打了著一架,這會兒都還不知,事情因何而起。
于是,便問著趙四,道:“四哥,到底咋個回事兒?看今個兒來的這伙人,沒一個是特么善茬兒?!?p> 聽了順子敘說的經(jīng)過,趙四自是明白,今兒個這事兒,因何而起。
但他卻不想太多人知道,關(guān)于白秀娥的事情。
為了一個女人,感覺面子上過不去。
也就沒有正面回答,順子的問話,只是略微思索片刻,隨即問著順子,“今個兒這事兒,查清楚來人的底細沒?”
“已經(jīng)派人跟下去了,這會兒還沒個回信兒?!?p> “行了,這事兒讓柱子去辦,人回來了讓他去找柱子?!?p> 順子也不多問,道:“那沒什么事兒,我就先回了?!?p> 趙四‘嗯’了一聲,道:“你把柱子喊來,有些事情要給他交代一下?!?p> 順子答應(yīng)一聲,起身離開。
今兒個這事兒,柱子沒趕上,只因他趕車和趙四一起,去了鄉(xiāng)下貴和堂。
回來以后才聽到有伙計在嘀咕,說今天有人來砸了鋪子,且,揚言下次還會再來,要放火燒了當(dāng)鋪……
脾氣暴躁的柱子,聽了這話,氣得頓時瞪起了眼珠子,一副要找人麻煩的樣子。
但他卻還不知,事情的起因,是他和趙四救了白秀娥,才招惹來的。
柱子正在生氣的時候,就看到順子走了出來。
他指點著順子的臉,帶著鄙視的神態(tài),道:“順子你真是個慫包,都讓人家欺負(fù)到家門口來了!”
順子知道他的臭脾氣,這會兒也懶得接他的話茬兒,只是伸出大拇指,朝后指了指趙四的院子;
“四哥有事兒找你呢?!?p> 柱子咬牙切齒著,抬手沖順子揮了揮拳頭,這才往趙四的院子走去。
快步走進堂屋,不等趙四開口說話,柱子已是先聲奪人;
“媽的,哪些不開眼的癟三,查出來沒?老子去教訓(xùn)教訓(xùn)那些狗雜碎。”
趙四苦笑一下,道:“昨個兒咱倆做的事兒,今兒個人家找上門來了。”
“咱倆個做的……啥、啥事兒?”柱子仰頭,翻著眼珠子思索著。
“救人的事兒唄!”
趙四根本也沒指望,憨直的柱子能想明白,就直接點破了事情的原委。
柱子聽了,頓時就瞪起了眼珠子;
“尼瑪,老子還沒騰出功夫,找那幾個兔崽子的麻煩,狗日的,自己個兒送上門來了?!?p> “柱子,昨兒個那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不要跟其他人說起,知道不!”
“順子呢!也……也不能說?”
“你想讓順子知道,沒打過人家,往樹窩子里鉆這事兒?”
“呃!不想?!?p> 這次柱子反應(yīng)迅速,立刻搖頭,隨后接著說道:“順子那小子要是知道,不笑話俺一輩子才怪?!?p> “知道就好,那就甭說?!?p> “那些兔崽子要來燒鋪子,這事兒不能算完?!?p> “所以你去把這件事情,想法子弄明白兒的,他們要是缺銀子用,咱給,需要多少給咱個數(shù),你到順子那里支去。”
趙四覺著,幾個人販子而已,即便獅子大張口,又能要幾個錢。
想要柱子去找那伙兒人,給他們送點銀子過去,把這件事情化解,也就算完了,他不想因為女人這點破事兒,大動干戈,傳出去不好聽。
只是他還是有些高估了,柱子的理解能力。
以為已經(jīng)把事情,都交代得很清楚了,卻不知柱子有他自己的主張。
第二天.
趙四在茶館里見到順子,隨口問了句;
“柱子在你這兒,支了多少銀子?”
而順子卻他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撓著后腦殼,答道:“柱子他沒來支銀子啊!今兒個一大早,還給我送來五百銀洋,說是四哥你讓入的賬?!?p> 趙四聽了,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他沒有理會莫名其妙的順子,便匆忙離開茶館,獨自一人親自到柱子家里,找到還在蒙頭大睡的柱子;
“柱子,昨兒個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得咋樣了?!?p> 打著哈欠的柱子,含糊著答了句;
“辦完了?!?p> “辦完了……咋辦的?”
“能咋辦!一把火燒了狗日的,嘿嘿!”
“燒了……把啥燒了?”
“都特么燒了,那幾個兔崽子,根本就是些二毛子?!?p> “你不會認(rèn)錯人?”
“怎么可能!狗日的踹我一記窩心腳,老子記得他咧!”
“那些人,可認(rèn)出你來了?”
“放心,咱沒那么苯,以大刀會的名義干的?!?p> “事情的經(jīng)過給我講一遍,不許有遺漏?!?p> 趙四意識到事情嚴(yán)重,已是撩起長衫,坐在了炕沿上。
柱子見趙四神色肅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他連忙打起了精神,先是將昨晚的所作所為,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這才開始詳細訴說起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柱子根本沒有按照,趙四交代的話去做,而是依著自己的想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