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甘虹坐在副駕駛。
氣氛略有些凝重,半晌,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才道:“我們已經(jīng)快十年沒見了吧?”
“他...對你怎么樣?”
甘虹撩了撩頭發(fā),有些出神:“他自從那次車禍以后,記憶力衰退,性格大變,與之前那個意氣風發(fā)的余歡水判若兩人?!?p> “我讓他去看醫(yī)生,他也不去,孩子也跟著受罪,這日子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過了?!?p> 甘虹說完,望著窗外的雨幕悠悠嘆了口氣。
駕駛位上的男人漫不經(jīng)心道:“壓力太大,他可能沒有辦法。”
說完,右手試探著,握住了甘虹放在扶手箱上的手。
甘虹心頭一動,身體有些發(fā)緊,隨即放松下來,到底也沒有將手抽出來。
“叮鈴鈴...”
急促的的來電鈴聲,打破了車內(nèi)的寧靜,甘虹慌忙將手抽出來,拿過手機一看是余歡水。
電話鈴聲響完一遍后,甘虹才接起電話:“喂!”
余歡水平靜的聲音從聽筒里響起:“你在哪呢?”
“我...我在上班呀,還能在哪。”
CRV右后門被打開,一個人竄上車,“好巧啊甘虹,在這上班呢?”
上車的人不是徐遠又能是誰。
徐遠一上車就是一通拍照,拍完后還念念有詞:“哎呀!哥們兒,你這個表情不太到位啊,要不重拍一次?拍照嘛,開心一點啦?!?p> 來自何鵬舉的負面情緒值,+999...
短暫的驚慌后,甘虹沉靜下來,望著徐遠,恨聲道:“余歡水,你跟蹤我。”
徐遠嘻嘻一笑,“對啊,我就好奇你畫那么精致的妝,想去見誰?!?p> 來自甘虹的負面情緒值,+666...
“這位是誰?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前男友吧,叫什么來著?”
徐遠伸出手嘲弄道:“前男友哥你好,我是余歡水,甘虹現(xiàn)任老公?!?p> 來自何鵬舉的負面情緒值,+599...
“你...你好...”
甘虹拍開徐遠的手,怒目:“余歡水你是不是有病,你想干什么?”
徐遠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名義上我們還是夫妻吧,這就開始護上了?”
來自甘虹的負面情緒值,+288...
“余歡水,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吵架,既然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那我也明說了,離婚吧,咱倆的日子...到頭了。”
甘虹說完最后一個字,打開車門離開了。
甘虹表面看似平靜,其實心里非常慌張,即便已經(jīng)做好了與余歡水離婚的準備,但是就像小偷一樣,被抓住現(xiàn)行同樣慌得一批。
而且,她百思不得其解,原本唯唯諾諾,窩囊到讓人生厭的余歡水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從今天早上開始,變化那么大,與平日的表現(xiàn)判若兩人。
她永遠不會知道,一個穿越而來的有趣靈魂代替了余歡水。
車上,徐遠對甘虹提出的離婚言語無所謂的笑了笑,探過頭對著何鵬舉道:“聽到甘虹要離婚是不是很開心?”
不等何鵬舉回答,徐遠面無表情的說:“你放心,離不了,我說的。”
臨下車前,徐遠再次給了何鵬舉一記暴擊,“甘虹跟你聊的不太詳細吧,我這個人在床上呢,有那么點特殊愛好。”
又對何鵬舉眨眨眼道:“你懂得!”
來自何鵬舉的負面情緒值,+2888...
你他么有病吧!
可是我的心為什么有點難受呢,不止難受甚至還有些心痛。
徐遠離開后,何鵬舉獨自坐了會兒平復了下心情,才開車離開。
他不愿,也不想相信徐遠說的話,可是最后那一番話就像跗骨之蟻,擺不脫忘不掉。
何鵬舉的腦海里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漣漪的場景,特殊的姿勢,用途奇特的床,造型奇怪的椅子,小皮鞭、蠟燭,“嘶”…何鵬舉不敢在想。(這些東西作者肯定是沒見過的)
可是越不想,場景就越清晰。
“咣當”一聲巨響,一瞬間傳來的劇烈碰撞,將毫無準備的何鵬舉撞得七暈八素,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意識。
走在回家的路上,徐遠腦海里響起一陣提示音。
來自何鵬舉的負面情緒值,+1888...
哥們兒挺給力呀,這波貢獻絕了,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徐遠真想每天在何鵬舉身上薅點羊毛,發(fā)家致富指日可待。
徐遠當然不會知道,他的最后一番話造成了多么嚴重的后果。
回到家時,甘虹已經(jīng)將余晨接了回來,此時正在收拾衣物。
徐遠皮笑肉不笑說道:“呦!這是要走呀,這么迫不及待的嗎?”
甘虹頭也沒抬,手上依然在收拾東西,:“余歡水,你不要陰陽怪氣的,我?guī)е喑咳ノ覌尲易 !?p> 隨后抬起頭冷冰冰看著徐遠:“你也不要嘲諷我,我就算要跟你離婚,也跟別人沒有關(guān)系,你看看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一個負責任的父親嗎?”
原本還想反駁幾句的徐遠,忽然頓了頓,嘆了口氣放棄了回懟,這還是徐遠來到影視世界以后,第一次主動放棄了懟人。
這時,余晨走過來怯怯問道:“爸爸,媽媽,你們要離婚了嗎?”
甘虹站起來,把余晨抱在懷里,摸著他的頭:“兒子,我們...”
“我覺得你們離婚挺好的,張子銘爸爸媽媽就離婚了,他爸爸媽媽離婚以后,可以帶他出去玩,吃肯德基?!?p> “你們離了婚也可以帶我出去玩了,還可以吃好的。”
余晨靠在母親懷里,憧憬著父母離婚以后自己的美好未來。
甘虹和徐遠四目相接,又快速的閃避開,誰也沒料到余晨竟然說出了這番話。
甘虹是從沒想過兒子會這么想,之前還想著怎么跟兒子開口,這下不用開口了,余晨將她要說的話主動說了出來,還給了她答案。
而徐遠是沒料到余晨的這番話會提前說出來。
甘虹帶著余晨走了,徐遠沒有阻攔,為什么要阻攔,一個人的世界多自在。
夜,深了!
徐遠躺在床上,回味著甘虹的那句話,“你看看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一個負責任的父親嗎?”
從那次車禍以后,余歡水就變了,記憶力衰退,頭一天叮囑的事情,第二天就能忘得干干凈凈。
于是,撒謊成了他的本能,自己忘記做的事情,卻每次都要撒一個謊找借口。
漸漸的他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
包括父親、兒子、妻子都不再信任余歡水,誰之過?
不行,不能這么想,我的任務是懟人,收集負面情緒值,這些東西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再說,后面余歡水打砸超市進了拘留室,給甘虹打電話撈人付罰款,甘虹是怎么回復的,裝作不認識他。
余歡水去醫(yī)院看病,拿錯片子后,醫(yī)生要家屬到場談話,余歡水給甘虹打電話,甘虹又是怎么說的呢,對余歡水的遭遇充耳不聞,還要余歡水拿著房產(chǎn)證戶口本來辦離婚。
就算余歡水是個撒謊精,甘虹已經(jīng)習慣狼來了這樣的故事。
可是作為妻子,哪怕沒感情了,是不是也應該問下具體情況。
就算是煎餅攤大姐得知余歡水身患絕癥后,也知道順口關(guān)心一下余歡水的病情,可甘虹沒有。
劇情的最后,甘虹還恬不知恥的借著兒子的名義,來要余歡水拿命換來的那一百萬。
想到這里,徐遠從床上坐起來,拍了拍胸口,暗自舒了口氣。
呼...
好險,就覺著之前的想法有些危險,還好圓回來了。
繼續(xù)懟人大業(yè),生命不息懟人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