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打開一次性飯盒,準備開始吃飯。
在車上吃飯不是很舒服,但只能這樣了。
車上的人基本上都在吃各自的午飯。
各式各樣的午餐。
姜糖前面的大娘吃的是一個饅頭,就這自己帶的水,囫圇吞棗的塞。
姜糖看了看自己的盒飯,菜是蓋在飯上的。
于是她把飯菜倒了一半在飯盒的蓋子上。
“孃嬢,我這打的飯?zhí)嗬玻铱茨缘蒙?,您幫我吃點撒?!?p> 大娘回頭,搓了搓手,很是不好意思。
“哦喲,這個啷個好意思,我看你這菜里頭弄額多嘎嘎,肯定不便宜。”
姜糖笑了笑,把飯遞給大娘,
“沒關(guān)系,飯館的飯和菜都太實在啦,我吃得不多,您正好幫我吃點,不然就要浪費啦?!?p> “行嘛,不過,還是謝謝你哈,幺妹兒?!?p> 姜糖萬分強調(diào)自己吃不完,大娘才接過飯盒。
姜糖自己也開始吃飯。
吃完了,肚子只有五分飽,又吃了一個蘋果,一根香蕉。
還給了大娘一個香蕉,也是好說歹說,才接受。
吃完了飯坐車其實不太舒服,但不吃肚子更難受。
所以接下來的路途,姜糖都是閉著眼睛睡覺。
“還有十分鐘左右就到啦哈,都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要是忘啦拿起走,不要找我哈?!?p> 大勇的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姜糖就醒了。
迷茫的看了看外頭。
天有些紅了。
下午四點半。
汽車到站后,姜糖跟大娘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沒有走多遠,直接在車站買了到鎮(zhèn)上的票。
這一次不用等太久,姜糖買到了尾票,十幾分鐘后就發(fā)車。
沒有時間逛,剛下車就上車。
頭疼的靠在椅背上。
這一次沒有之前那么享受了。
從縣里到烏鎮(zhèn)的路沒有修,全是泥巴路。
一路上,姜糖都拿著橘皮聞,實在是難受,坐了這么久的車。
鹽縣到烏鎮(zhèn)不遠,兩個小時就到了。
烏鎮(zhèn)很破爛,路邊的小攤販都少得可憐。
要是其他人看到都會說,這一點都不像一個鎮(zhèn),跟村好像沒什么區(qū)別。
從烏鎮(zhèn)的這頭走到那頭,只需三分鐘。
小得可憐。
烏鎮(zhèn)基本上只是周邊村里人的交易場所,烏鎮(zhèn)沒有小區(qū),只有一些低矮的平房。
只有做生意的人會住在烏鎮(zhèn),所以人很少。
趕集的時候,人會很多,很熱鬧。
這個時候已經(jīng)六點了。
天已經(jīng)開始暗沉,烏鎮(zhèn)基本上沒有人,只有兩家小小的超市還開著門。
姜糖沒有在烏鎮(zhèn)停留,拉著行李箱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為什么不坐車呢?
因為烏鎮(zhèn)根本就沒有車站,從鹽縣坐車也只是經(jīng)過烏鎮(zhèn),終點站是另外一個縣,所以從村里到鎮(zhèn)上都是走路。
有些家里有牛的,可以用牛代步,有馬的就騎馬,什么都沒有的,就只能走路。
天快要黑了,得快點回去。
路很爛,坑坑洼洼的,行李箱根本不能拉,只能提著。
這個時候,姜糖慶幸還好這幾天沒有下雨。
要是下了雨,那才叫難走。
走在山路上,黑夜慢慢降臨。
姜糖放下手里提著的行李箱,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微微有些氣餒。
看向前方已經(jīng)有些看不清的路,姜糖無奈的嘆了口氣。
要是鎮(zhèn)上可以住,她就在鎮(zhèn)上住一晚。
但,就是鎮(zhèn)上沒有住的地方,她才只能摸黑回去。
山路真的不好走,誰知道會不會突然有什么家伙竄出來。
休息了一會兒,姜糖提起行李箱,毅然踏上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終于在八點半的時候到了村里。
站在村口,姜糖有些怔愣。
還是沒變啊,一點都沒變。
即使天已經(jīng)黑得發(fā)沉,但借著月亮得光,還是大致能看清。
全是泥土堆起來的房子,顯示著這個村子的貧窮。
姜糖用力扯出一抹笑,抬手摸了一把臉。
沒關(guān)系。
會變好的。
她回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嘛。
姜糖進了村子,走了十分鐘左右,到了家門口。
敲了敲木門。
“哪個哦?!?p> 里面?zhèn)鱽硎煜さ穆曇?,姜糖壓住激動的情緒,開口,
“媽,是我?!?p> 里頭的人頓了頓,不確定的問,
“幺妹兒?”
“是我,媽?!?p> 里頭的人連忙把門打開,是一個老態(tài)的婦女。
“哎喲,幺妹兒,你咋回來了哦?!?p> “當(dāng)家的,當(dāng)家的,快出來,幺妹兒回來啦?!?p> 婦女激動的朝屋里面喊了幾聲,就拉住姜糖。
“瘦了,瘦了?!?p> “幺妹兒回來啦?”
正在這是,里面跑出來一個同樣老態(tài)的男人。
“爸?!?p> 姜糖有些哽咽的說,手微微有些用力的握住行李箱的拉桿。
“快快快,進來說,外頭冷。”
“對,幺妹兒,走,進屋頭說。”
姜糖點點頭,準備提起行李箱。
還沒提起來,就被姜力接了過去。
“我來我來?!苯μ嶂渥勇氏茸吡诉M去。
姜糖沒辦法,只好跟著進去。
堂屋里,姜力已經(jīng)把燈打開了,燈的兆數(shù)不高,所以,燈光是暗黃色的。
“幺妹兒,吃飯沒?”
姜母一進屋就問姜糖。
姜糖摸了摸餓得沒知覺的胃,搖搖頭。
“等著啊,媽去給你做點?!?p> 沒等姜糖說話,姜母就麻利的進了灶房。
姜力抽著他的旱煙,一直看著姜糖。
他的閨女啊,兩三年沒見了。
變漂亮了。
真好啊。
姜糖把她背的旅行包里的東西拿出來。
好多營養(yǎng)品。
都是給爺奶爸媽吃的。
這幾年,她一直跟著教授從事研究,也有了不小的成就。
教授每天都帶著她,吃飯基本沒怎么花錢。
她做的研究很成功,學(xué)校給了很大一筆獎金,國家也發(fā)了些,教授知道她家庭的情況,也給了她好大一筆獎金。
加起來也有小二十萬了。
自己一筆都沒動,全都存著的。
這筆錢她準備給一些給家人。
姜力看著她拿出的這些東西,已經(jīng)有些渾濁的眼睛濕潤了。
他的閨女是個好的。
讀大學(xué)沒要家里一分錢,每個月還會打些回來。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回來了。
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他很擔(dān)心。
但還是等著閨女吃了飯再問。
“快快快,幺妹兒,先吃飯,吃啦飯再收拾?!苯革L(fēng)風(fēng)火火的端著一碗面進來。
姜糖連忙接過,一看,上面還臥著個煎蛋。
頓了頓,還是拿起筷子吃。
很美味。
特別特別美味。
吃著吃著,眼睛就模糊了。
為了不讓姜力姜母擔(dān)心,忍著吃完了這一碗溫暖美味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