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消防員回了基地就將此事上報了領(lǐng)導(dǎo)。
領(lǐng)導(dǎo)對這件事也很重視,寫了報告上交給市里。
市里的領(lǐng)導(dǎo)卻有些不以為意。
這么多年都沒有出現(xiàn)過山體燃燒的情況。
恐怕也是虛驚一場。
所以,領(lǐng)導(dǎo)就沒有做出相應(yīng)的回應(yīng)。
消防隊一直沒有收到指令,也不能冒然動用人力和資源。
但消防隊還是建議姜糖組織山腳下的居民撤離。
根據(jù)最近一周的天氣預(yù)報顯示,溫度將持續(xù)攀升。
危險時刻都會發(fā)生。
姜糖對這件事也很重視。
親自跑到二村,組織人員撤離。
有親戚的,可以暫時住到親戚家去。
親戚家遠(yuǎn)的,就先住到鄰村人家去。
自從姜糖做了實驗,還請了消防員過來查探。
村民們?nèi)枷嘈帕耍襟w真的有很大可能會燃燒。
對于二村的村民,他們也都很真心的接納。
就算是兩家冤家,都愿意讓人過來借住。
“老李啊,來俺家住撒,我看你家親戚遠(yuǎn)得很。”老林抽了口大旱煙,看著二村的人搬東西。
老李還正在發(fā)愁,咋子辦呢。
“誰要住到你家去,我還嫌棄你家羊蛋子馬蛋子多咧。”
老林也不生氣,格外有興致的看著對手家窘迫的樣兒,“愛來不來,反正我又不吃虧?!?p> 接下來,老林也不勸他來家里住了。
老李很是苦惱,咋就不勸啦?
他還想著,要是再勸勸,他就去了。
最后的最后,還是老李妥協(xié)了。
老林樂得嘴都瓢了。
姜糖幫著二村的村民們搬東西,時不時問候一句。
大家都很配合,效率還不錯。
這時候,二村長突然跑了過來。
他臉有些泛紅,姜糖給他倒了杯水。
二村長喝了口水,緩解了一些才說,“大隊長,王阿姆她死活都不搬,我都勸了好久,還是沒辦法?!?p> 咋就不搬了?
這可是關(guān)乎人命的事兒。
姜糖立馬詢問,“你帶我過去,我去看看是什么情況?!?p> “好?!?p> 二村長也知道這不是小事,馬上帶著姜糖去王阿姆家。
王阿姆家有些破,泥土房都有些塌陷,房頂上的草都腐爛了。
姜糖眉頭都沒皺,進(jìn)了屋子。
就看到王阿婆抱著一個枕頭坐在床上,雙眼無神。
姜糖走過去挨著她,“王阿婆,聽二村長說,您不想搬走?可以跟我說說是為什么嗎?”
王阿婆看著姜糖這個乖乖巧巧的女孩兒,心情很復(fù)雜。
她的女兒嫁到別人家去了,就再也沒回來。
心情真的復(fù)雜。
她知道,女兒嫁的是個好人家,她這個老婆子也是拖累她。
看著姜糖,心里想啊。
人和人咋就這么大的區(qū)別呢。
王阿婆開口,聲音很是沙啞,“大隊長啊,這個房子可是老婆子的根吶,被燒了,老婆子住哪兒啊?”
“我是個孤家寡人,要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咋活呀。”
說完,她的眼角都浮現(xiàn)了一抹淚意。
姜糖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
堆著很多的瓶子,盒子等垃圾。
看來,王阿婆是靠這些為生的。
姜糖緊蹙著秀眉,抿著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悅。
她記得低保戶的名單,王阿婆顯然不在內(nèi)。
二村的那戶人是老郭負(fù)責(zé)的。
考慮到王阿婆的情緒,姜糖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放在心底。
她安慰王阿婆,“王阿婆,您盡管放心,隊里是不會讓你們沒地方住的?!?p> “如果房子真的被燒毀了,國家也不會袖手不管,您就放寬心,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搬家,什么也比不上命重要,不是嗎?”
王阿婆嘆了口氣,“房子可比命重要多了?!?p> 姜糖心驚,這是什么思想。
“阿婆,您可別這么想,要是命都沒了,要這房子有何用?”
王阿婆還是嘆氣,沒有回答姜糖的話。
不過,好在她同意搬家了。
姜糖問了二村長。
知道王阿婆沒有親戚,其他村民都不太想接納她。
姜糖大概能猜到他們是怎么想的。
無非就是怕王阿婆這么大年紀(jì)了,住在自個兒家里,出什么問題。
到時候,誰也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
姜糖倒也覺得沒什么,誰還沒點自己的考慮,不是?
就在她躊躇不決時,阿婆說讓王阿婆住她家。
反正她也是一個人,來一個還可以給她做伴兒。
姜糖想著也是這個道理,就同意了。
等村民們都搬了出去。
姜糖帶著二村長巡視了空蕩蕩的二村。
看有沒有什么落下的。
姜糖想到王阿婆的事,頓下腳步,“二村長,你們村的那家低保戶條件比王阿婆家還要差?”
二村長臉僵了僵,猶豫的說,“嗯......是,是差一點兒。”
姜糖多會揣度人心,二村長的躊躇她是看在眼里的。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挑明的時候。
把村民們都安頓好,姜糖就去了趟五村,找三舅。
“糖糖?咋來啦,快進(jìn)來坐?!比藡尶吹浇呛荏@喜。
三舅正在喂馬,聽到姜糖的聲音也出來了。
“三舅,我來找你問件事啊。”姜糖笑瞇瞇的看著三舅說。
辦公室得叫五村長,在家里就叫舅舅。
三舅也開心的點頭,“問吧,問吧,被什么難住了?”
“三舅,你知道郭大娘家是什么個情況不?”
三舅想了想,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是個憨厚的,不怎么八卦他人家的事兒。
倒是三舅媽很清楚,拉過姜糖小聲的說,“我知道啊,那郭大娘早年死了男人,一個人撫養(yǎng)四個孩子,好在現(xiàn)在也熬出頭了,大兒子有出息了,好像是在市里的哪個廠里上班,每個月好幾大千的工資咧?!?p> 姜糖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意思是她家條件現(xiàn)在還不錯,是嗎?”
二舅媽沒察覺什么,繼續(xù)說,“是啊,上周她大兒子還大包小包的回來看她咧。”
二舅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他要是沒記差,那個郭大娘是低保戶吧。
“糖糖.......”二舅欲言又止。
姜糖給了二舅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繼續(xù)問二舅媽,“那舅媽,你知道這王阿婆家嗎?”
“曉得啊。”二舅媽端了根板凳給姜糖,自己也坐旁邊。
跟姜糖聊著她知道的八卦。
“我跟你說哈,這王阿婆也是個苦命的,男人死了后,一個人把閨女撫養(yǎng)長大,誰知道養(yǎng)大了個白眼兒狼......”